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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不錯,但國公爺與先帝獵得的那只,有沒有這道白毛,誰又說得清楚呢?”他輕笑道:“即便是清楚,誰又敢說呢?” 鐘義微微一愕,伸手撓了撓頭皮,似乎不明白話中的深意。 宋珽倒也并不在意,抬手緩緩推開了院門。 隨著門扉一點點向里靠去,里頭的情形也如畫卷般一寸寸展開。 珍貴的藥材,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倒是有,但只是隨意地堆放在后院一隅。真正引人矚目的,是人,是一大片跪倒在院落里的活人。 這些人老幼美丑各不相同,卻清一色的穿得是宮中服飾。 從宮娥,粗使嬤嬤,到守門的宦官,應有盡有。 “圣上這是什么意思?怕我們輔國公府沒人伺候,給我們送人來了?”鐘義有些摸不著頭腦,索性大步走了過去,對一個跪得最近的小宦官道:“喂,你干什么來了?送點丫鬟婆子倒也行,我們這要你個太監(jiān)做什么?” 那宦官被他一問,以為自己小命不保,頓時渾身發(fā)抖,連連叩首道:“求您饒奴才一命,奴才,奴才只是守住了門,可沒傷著世子爺啊——” “你在說什么鬼話——”鐘義一把甩開了他,一雙濃眉緊皺,但旋即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仔仔細細打量了這些人一陣,愕然道:“這些人都是瑤華宮里的?” 眾人忙一同叩首,齊聲道:“是,奴婢/奴才們都是瑤華宮里,奉陛下口諭,來輔國公府上向世子爺請罪。” 宋珽立在垂花門下,淡眼看著他們。 這世道便是如此,持鞭行兇的是李貴妃,但前來賠罪的,卻是他們這些下人。 就像她們要賠罪的人,也只會是輔國公世子宋珽,而永遠不會是從五品小官的女兒沈陶陶。 即便那日她真死在了李貴妃的宮中,大抵也只如一朵花落般,輕描淡寫地便被皇權(quán)掩了過去。 想要翼護住她,終究還是得有實權(quán)。 他皺眉定了定神。 終于緩步上前,于庭院中一張石凳上坐下,目光平靜地自跪俯在地的眾人脊背上掃過。 為虎作倀,不算無辜。 而他正需要一個契機,將此事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只要余波不息,近日中,便也無人敢再對沈陶陶下手。 “鐘義,去將佛堂中供著的梵文經(jīng)卷,盡數(shù)取來?!?/br> “是!”鐘義應了一聲。 佛堂離此處不遠,他腳下生風,轉(zhuǎn)瞬便走了個來回。 他將裝著佛經(jīng)的箱籠放在宋珽眼前,開口道:“世子爺,沒事拿這些干嘛?” “分發(fā)下去?!彼维E淡聲道。 “好嘞?!辩娏x應了一聲,一道風似的在人群里穿梭了一陣,穩(wěn)穩(wěn)地給她們一人手里塞了一本。 跪俯著的眾人正是不解又惶恐之際,倏然聽得上頭傳來一道冰冷的嗓音:“讀吧?!?/br> 宋珽淡眼看著他們,想起了回府時,自己自影子口中得到的,瑤華宮之事的始末,神色愈發(fā)冷了幾分:“輔國公府上的規(guī)矩,自沒有宮中嚴苛。也不必一字一鞭了。念不出一頁,便去前院里領一板子即可?!?/br> 鐘義信手拿起一本書,大致數(shù)了數(shù),笑道:“不多,也就幾十板子,死不了人?!?/br> 是死不了,但這板子有輕有重,要是下手狠些,傷筋動骨幾個月下不了床是常有的。 庭院內(nèi),一片哀哭聲頓起。 宋珽在石凳上靜靜等了一陣子,見無人誦讀,便淡聲對鐘義道:“既然無人會讀,那便都拖下去吧?!?/br> 哀哭聲更盛,卻有一女子自人群中踉蹌而出,行至宋珽噗通一聲雙膝跪下,掩面泣道:“世子爺,我是沈陶陶的嫡姐沈靜姝,昨日之事,自有一份曲折誤會在。并不是她們的錯,你且放過這些可憐人吧?!?/br> 跪著的下人們倏然聽見有人替自己說話,皆止了哭聲,抬首感激地望向她。 宋珽卻并不看她一眼,只平靜地對鐘義重復:“都拖下去。” “是!”鐘義應了一聲,卷起袖口,一個箭步就上去拽她。 沈靜姝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轉(zhuǎn)瞬間便被拖出老遠,眼看著就要出了垂花門。 許是院門口那只淌著血的死獐子刺激了她,沈靜姝一個哆嗦,倏然顫聲道:“我只是不想你受騙。你可知道沈陶陶背著你都做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宋府 鐘義只當做沒聽見, 仍舊把她往垂花門外拖。 沈靜姝站立不穩(wěn),一腳踩在了地上軟綿綿的死獐子上,頓時自喉嚨里溢出來一聲尖叫:“我說得都是真的, 沈陶陶她——” 石凳上, 宋珽緩緩站起身來, 淡聲對鐘義道:“把她放下?!?/br> 鐘義一愣,雖是不再將人往外頭拖了,但嘴上卻閑不住, 扯著大嗓門喊道:“世子爺, 您信她?。克齼捎植皇且粋€司的。兩人待一塊的時間加起來, 估計還沒沈女官和那蠢貓玩的時間久。她能知道個啥?問她還不如去問那只蠢貓!” 宋珽卻并不開口收回成命。 其實,他并不在意沈靜姝說些什么。 他與沈陶陶也算是兩世相識。沈陶陶是什么樣的人,沒必要從旁人口中了解。 但, 人言可畏。 眼前這些跪著的瑤華殿宮人們,經(jīng)此一事后, 多半是要發(fā)落出去的。 或去品級低些的妃嬪處, 或去辛者庫服役。像是一把散沙揚入海中, 無論如何也揀不趕緊。 她們原先可能從未留意過尚藉司有這樣一位名叫沈陶陶的女官,但如今被沈靜姝一提點, 卻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了的。 沈靜姝先入為主地取得了她們的信任, 做出要救她們于水火的姿態(tài), 又提起沈陶陶的名字。自然會讓她們有意無意地將今日這頓責打記恨在并不在場的沈陶陶身上。 沈陶陶還要在宮中當值兩年有余, 若是就這樣失了人心,日后的日子,會過得很是艱難。 他微垂了垂眼,行至那放著佛經(jīng)的箱籠旁,將箱底下幾本略薄一些的佛經(jīng)補記拿在了手上, 指尖略微翻過幾頁,淡聲道:“說吧?!?/br> 沈靜姝聞言,立時掙開了鐘義的手,于他面前站定,仰起臉,顫聲道:“世子爺,您知道么?當初沈陶陶并非是考中了女官才退的婚。而是先撕了婚書,才入宮考得女官?!?/br> 她一道側(cè)過臉窺著宋珽的臉色,一道心中暗想著,這世間男子,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哪有不好面子的。沈陶陶這樣打了他的臉,她又當眾說出來,宋珽日后必是要報復回去的。 最好,是弄得兩敗俱傷才好。 宋珽的面上依舊是冷淡的神色,指尖順勢一松,手中一本佛經(jīng)補記應聲落下,正疊在她方才丟在地上的那本佛經(jīng)上,發(fā)出‘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