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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這女子身材單薄,容貌只能說清秀,卻姿態(tài)裊娜,穿的服色不像宮人。

朱凌鍶心里,老大不自在。

自年節(jié)見過之后,尚妙蟬不知為何,常在宮中,一月總有三兩次,進他書房里送東西。

問盧省,他便說,“妙蟬姑娘自己要來,皇上若不樂意,臣就把她趕出宮去?!?/br>
她身世堪憐,皇帝不愿盧省對她太厲害,只叫他婉言謝了就是,沒想到今日她又來,還叫謝臻看見。

謝靖雖不給皇帝寫信,可這一個親侄,還是挺看重的,謝臻說過,五叔知道自己入選了庶吉士,來信大大夸獎一番。

如今謝臻看到了,搞不好會告訴謝靖,朱凌鍶便有些心虛。

他心里不痛快,見她不走,又是一急,“你以后不要再來了?!?/br>
謝臻聞言,吃了一驚,尚妙蟬一點喜色,須臾散盡,面孔蒼白,唇瓣抖了幾下,說了句,“遵旨,”禮也未全,逃一般退出去。

朱凌鍶心中,便又有些過意不去,只是他現(xiàn)在,自顧不暇,只盼著謝臻,早早忘了這樁事就好。

那天兩人走后,皇帝想著謝臻說,謝靖去年冬至,是在錢塘一地,他給自己說,恐是公務途經,謝靖離京近一年,所辦的案子,大半在南方,路過錢塘,也不稀奇。

只是雖這么想,卻把謝靖發(fā)來的奏報,又從小格中拿了出來。

往前數(shù)一個月,除卻公務,謝靖在奏報中寫了,揚州上巳的繁盛景象,雖只寥寥數(shù)語,落筆盡在民生,卻不無“煙花三月,名不虛傳”的意思。

卻不知他是從哪兒去揚州的。

朱凌鍶又叫盧省把地圖拿出來,看看周圍市鎮(zhèn),之前兩份奏報,四月說到蘇州的案子,二月初是在湖州,此地盛產絲綢,向來富庶,謝靖自然會考察一番。

只有二月中是空著的,朝廷下去的御史巡按,不比京官日常點卯,自然逍遙許多,謝靖一時沒了消息,也是正常。

朱凌鍶指著錢塘一地,問,“你說他在那兒,是不是為了花朝那日,與祁王一道?”

盧省心里,覺得皇帝這般琢磨,著實吃力不討好,不肯下旨召他回京,偏又指著地圖探他行跡,有簡單法子不用,又是何苦。

嘴里又只有說,“謝大人在江南一帶,查訪民情,錢塘自古繁華,去幾次也使得?!?/br>
這話雖沒什么用,到底叫皇帝挑不出錯兒來,朱凌鍶點點頭,依舊把那些奏報放回格子了。

晚間回了乾清宮,吃完飯,卻還是放不下,問盧省,“去年中秋,謝靖是在哪兒?”

盧省答得快,“皇上忘了,七月初,謝大人到了景德鎮(zhèn),清查官窯賬目,過了一個多月,到九月才有信兒來,后來才知道,是驛站出了差錯,給耽擱了,寫的時候卻在宜興。”

宜興,可不就挨著錢塘么。

朱凌鍶此時,如雷聲入耳,轟轟隆隆,他去年那時候,光顧著看謝靖奏報里說了什么,卻沒去猜他沒寫的那些事,究竟又是怎樣的。

一想到謝靖當日離了他,便直奔江南,還跑去錢塘和祁王過中秋,腦袋里仿佛炸開了一樣。

盧省看他臉色,心知不好,趕忙說,“皇上,此事也不盡然,謝大人多風雅一個人,在哪兒不是,不至于非要去錢塘賞月。”

朱凌鍶只聽得自己重重喘氣,他頹然倒在榻上,木了一會兒,忽然說,“問周斟,他該知道。”

謝靖既然會給謝臻寫信,恐怕和周斟也有往來。

就算和祁王交好,會避著徐程,也不會介意周斟。

盧省見他這樣,知道一沾謝靖的事,皇帝就折騰個沒完,今天再這么下去,就別想睡覺了,明日雖然不臨朝,但也不能這么著,便說,

“皇上,天色已晚,周大人該睡了。”

朱凌鍶一問,才知道已經是子時,心知不好再打攪臣下,被盧省好說歹說,勸上了床。

第二日一早,周斟不用上朝,便打算和徐蕙妍上街逛逛,他夫妻二人,周斟陪著徐蕙妍梳妝打扮,只畫了個眉毛,便過了半個時辰,著實好一頓膩歪。

早飯吃的是碧粳米粥,丫鬟把第一碗給周斟,他吹涼了,遞給徐蕙妍,“夫人請用,”正你儂我儂,忽然接到宮里的旨意,可憐周侍郎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趕去乾清宮見駕。

朱凌鍶昨夜雖被盧省哄著睡了,心里卻一直窩著火,半夜身上開始發(fā)熱,一早盧省說宣太醫(yī),皇帝不依,仍是要找周斟,人一來,就問,

“上年中秋,謝靖在哪里,子知可知道?”

周斟先是皺眉,盧省便說,“周大人,這可就難說了,對不,”用力眨著眼睛,就希望周斟說不記得了,皇帝也就沒法追究。

周斟卻一拍大腿,“臣記得這回事,”心下又把自己,贊了一遍,朗聲念到:“提壺月下尋靈隱,足踏波心越九橋。”

“這里說的是謝九升他喝醉了,差點把水面當?shù)亟o踩進去,”周斟雖然覺得謝靖這詩寫得不怎么樣,不過很有趣,打算放在自己的年度詩選里面。

他講得興高采烈,沒注意到皇帝已經變了臉色,朱凌鍶咬著牙問,“這是……”

其實詩里的“靈隱”,已經很明白了,周侍郎覺得既然皇帝需要提示,不顧盧公公的拼命暗示,大聲答道,

“錢塘?!?/br>
盧?。和甑傲?。

周斟為了顯示自己記性很好,特地說,“九升去了南邊,最愛錢塘,去歲冬至,今年春天,各又去了一次。”

朱凌鍶臉上,漸漸浮起一個笑容,周斟瞧著,卻有一股迷之破碎的觀感。

“如此看來,那錢塘刑獄,倒有不少可以查的地方?!?/br>
皇帝這話一說,周斟感覺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想不到一向優(yōu)容的皇帝,居然也會這么陰惻惻地說話。

這意思,是說浙江巡撫還是浙直總督要倒霉了?還是浙江布政使,或者杭州知府?

他腦子轉得飛快,朱凌鍶一晃神,也想明白了,知道自己說錯話,趕緊補救,

“子知不必在意,是朕失言了,”周斟還好,若給別的有心人聽去,恐怕要大做文章。

等周斟走了,盧省趕緊去扶皇帝,朱凌鍶倒在榻上,手腳一點力氣也無。喉間腫痛,血流一跳一跳,燒得臉和脖子都紅了。

盧省一看無法,只得去請御醫(yī)。

第37章移所

只要沾上謝靖,就沒什么好事,內廷總管盧公公,把千里之外的謝大人,在心里罵了百遍都不止。

皇帝自召見周斟之后,就喉頭腫痛,叫太醫(yī)來開出藥方,等到煎完了藥,皇帝已經是咽一口水都疼痛難忍。

朱凌鍶強忍著吃了藥,飯卻是萬萬不肯吃的,粥也不愿喝,可把盧省急壞了。

就這樣還沒完,皇帝不去歇著,反而啞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