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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上,笑著說:“回來吧?!?/br>本仙君挺想回去,更想把指頭搭在猴子手心,但想起答應(yīng)老枸杞的話,我還是搖了搖頭,抿了下嘴唇,才說:“改天吧。那、我走啦。”猴子手指一縮,卻也沒繼續(xù)挽留,微微頷首,溫聲道:“去吧,我看著你走。”這次,本仙君沒有回頭。但仍舊感覺到猴子灼熱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我,目之所及,是天涯海角。第97章九七“丞顯君——”本仙君剛踏進(jìn)蟠桃園的大門,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就聽到角落里傳來老枸杞的聲音。不知為何,他的聲線較昨天有些沙啞,拉長的尾音聽起來像是欲言又止。“怎么樣,椒椒的身子好些了嗎?”本仙君邊走邊問,等到了近前,見野山椒的枝條已經(jīng)柔軟了些,有些回生的跡象了,很是欣慰。老枸杞隨風(fēng)搖搖身子,“好是好多了,丞顯君,謝謝你。不過,你、你快走吧。”“走?走去哪里?”本仙君笑道:“昨日不是說好了,今天我來為椒椒姑娘渡靈力和元神嗎?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做,怎么能走呢?”說著,本仙君伸手去捏椒椒的一根枝條,白紗之下食指被鏡面劃傷的地方卻驀地刺痛。本仙君本能地手指一縮,皺著眉疑惑地盯著指頭看——猴子包扎得倒是仔細(xì),竟然還為本仙君打了個(gè)蝴蝶結(jié)——撥弄了一下蝴蝶結(jié),本仙君不禁莞爾。“你的手怎么了?”老枸杞一下緊張起來。“沒事,不小心劃傷了而已?!北鞠删郎芈暤?,斂了目光,抬手將靈力凝在指尖。“噯!”老枸杞一下叫起來。本仙君一頓,偏頭看他,皺著眉頭道:“你今天怎么一驚一乍的,撞邪了還是被人下了降頭?”“……”老枸杞張張嘴,把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糾結(jié)成了一個(gè)“囧”字,像是內(nèi)心掙扎了很久,才輕輕地說:“對(duì)不起……”“嗯?”本仙君有些納悶兒,又一想對(duì)方可能是因?yàn)楸鞠删秊榱司人男纳先硕脑癫诺狼?,于是忙十分大方地?cái)[擺手,說:“如果你真的把我當(dāng)朋友,客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昨天你說的已經(jīng)夠多了?!?/br>然而,是本仙君想錯(cuò)了。當(dāng)指尖觸碰到野山椒的枯枝時(shí),本仙君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腦海深處痛到不能自己。“你、你竟然——呵——”本仙君哭笑不得,嘆了口氣,輕聲道:“我這是被你暗算了?呔!虧我還拿你當(dāng)朋友。”意識(shí)陷入黑暗之前,本仙君聽到老枸杞連連的道歉聲:“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他拿椒椒的性命相要挾,我等了數(shù)千年才終于來到她身邊,不能在這個(gè)時(shí)候功虧一簣。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遭遇不測,以后等我修煉成人一定天天給你燒高香祭拜你!”.他?誰?.“你信仰神佛古卷青燈,但怎么不看看你的神佛又是怎樣待你的?輪回十世,只換來一口蒸鍋、千刀萬剮,想想都覺得諷刺!哈哈哈,你難道不怨、不恨、不悔嗎?”渾身連半分力氣都沒有,恍惚中有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不斷在本仙君耳畔回旋,讓人不自覺腦補(bǔ)著聲音的主人又該有著一副何等角色的樣貌??伤f出口的話,卻是極盡嘲諷與刻薄的,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扎心至極。本仙君以為自己聽到了“十世輪回”二字,便奮力睜開眼睛。光線很暗,像是一個(gè)地下山洞,洞的極深處隱隱有赤藍(lán)色的火光傳來。本仙君雖然此生第一次見,卻也知道那道光正是無間之地燃燒的熊熊業(yè)火——這里便是諸天神佛封印“笑面書生”的地方,阿鼻地獄。此刻,周遭一片黑暗,唯有中央的一座金色蓮花臺(tái)四周有淺淺的靈光流轉(zhuǎn)。臺(tái)上坐著一名素衣袈|裟的男子,他雙手合十,闔著雙眸,孤傲得宛若一尊冰雕的石像。竟是金蟬!金蟬面前站著一道青色的虛影,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個(gè)大致的輪廓。書生模樣,手中執(zhí)著一把折扇,說話時(shí)慢條斯理中夾著刻薄。本仙君記起玉帝他老人家對(duì)我說過的話:“笑面書生”生著一張如沐春風(fēng)的笑面,看似斯文白凈人畜無害,但你要時(shí)刻記得,他出生之地乃世間最骯臟之地——人心。玉帝說,人有七情,世有八苦,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而欲望將生成邪祟。笑面書生乃西天諸佛心中的邪祟所化,更是因世人的欲望所生。所以,雖然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道影子,卻無處不在,最善于攻心。眼下看來,將本仙君擄來此地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笑面書生”了。而且他不僅擄了本仙君,還擄了金蟬。這人真貪心,有一個(gè)不夠,竟然還想著要兩個(gè)?不過,很快本仙君就明白他為何先擄了金蟬,后又來擄本仙君了。因?yàn)榻鹣s的性子又倔又硬,他一向引以為傲、連如來都能被拉下水的“攻心術(shù)”,在金蟬這里碰了壁,變得不好使了。只見金蟬入定一般端坐著,雙目緊閉,默誦心經(jīng)。無論對(duì)方說什么,他都充耳不聞,不為所動(dòng)。因?yàn)閮汕昵暗哪菆龆髟梗鹣s在本仙君心中早已不是初見時(shí)那個(gè)宛若清蓮不惹塵埃的圣僧了,甚至我已經(jīng)忘記他真正冷情起來是什么樣子。此刻見他心無旁騖,突然恍惚覺得曾經(jīng)的金蟬又回來了——如此強(qiáng)悍的定力,絕非那些苦苦掙扎在萬丈紅塵之中的凡夫俗子可以擁有。然而,即便笑面書生是從“人心”里生出來的邪物,也不是普通人的心,而是諸天神佛的玲瓏心。佛要識(shí)文斷字念經(jīng)講禪論道,都是文化人,于是書生也是文化人;佛要修身養(yǎng)性戒悲戒喜戒怒,極有涵養(yǎng),于是書生也極有涵養(yǎng)。所以金蟬不搭理他,他也不惱,又緩緩地說:“即使你封印了自己的五官五感,就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嗎?只要我想,便有一千種方式能讓你聽到我在說什么?!?/br>“……”本仙君只當(dāng)金蟬定力了得,卻原來是他封印了自己的聽覺,壓根兒聽不到書生在說什么。不過話說回來,本仙君被擄來辣么久,這書生卻連正眼都還沒瞧我一下,不免讓本仙君心生失落——難道比起金蟬我就這么差嗎,都不值當(dāng)讓他分神來理會(huì)我?書生文采斐然,滔滔不絕說:“金蟬,你說自己舍身飼佛,普度眾生??赡愫卧犙劭催^你所普度的眾生他們又是怎樣回報(bào)你的?”“……”金蟬眼睫輕顫。書生繼續(xù)淡淡地道:“第一世,你救了一條凍僵的毒蛇,它卻反口咬傷了你;第二世,你救了一頭受傷的白虎,它卻撕碎了一名三歲的孩童;第三世,你救了一名在逃的強(qiáng)盜,回山寨之后他卻洗劫了鎮(zhèn)上三百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