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家里?！?/br>
“……”

“昨天下午托尼家里和那次在霍華德那里。”

“所以，那次你從休息室里消失，以及昨天在霍華德那兒失蹤，和昨晚突然出去都是去了……未來？”

安格斯點了點頭。

“為什么你……”史蒂夫吞下了跟在后面的不告訴我?guī)讉€詞，冷靜，史蒂夫·羅杰斯，“你覺得我在忙自己的事，沒必要和我說，還是別的什么？”

“……”安格斯難得遲疑了。

“請不要告訴我是因為覺得說話太麻煩。”史蒂夫揉了揉自己的眉間，“不是這樣，是不是？”

“我不想告訴你。”安格斯微微趴到桌上，“我很生氣?！?/br>
“生我的氣？”史蒂夫坐了下來，他覺得這事必須搞清楚。

“你忘了我?！卑哺袼褂行┠瑁皼]人記得我。你也不在意自己忘了我，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你不愛我了。”

史蒂夫微微張嘴，額了一聲：“你確定你遇到的是未來的我？”

雖然話說不出口，但是他不覺得自己四十年后就不愛安格斯了，起碼現(xiàn)在不敢想象。

“你百分百確定，你去的是未來的2016年嘛？”史蒂夫遲疑道，隨后他看著安格斯的眼神，瞬間意識到了有些事情比問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更重要。

伸手抓住了安格斯的手，史蒂夫認真道：“我發(fā)誓我不會忘記你的，只是四十年，我不會這樣對你?！?/br>
“我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從現(xiàn)在起以后的每一秒，我、……你都會在我心里?！?/br>
安格斯眨巴了一下眼睛。

史蒂夫……他突然就覺得這種說法，安格斯說不定會理解成自己要把他塞進心臟里……像是切開來，真的塞進去的那種。

“我會一直愛你，過去是，現(xiàn)在是，太遠的未來我不敢承諾，但是從現(xiàn)在起每秒鐘的下一秒我都可以保證。”史蒂夫嗓子有些干，強忍著說完了。

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掌控自己臉部溫度的功能了。

安格斯抬手按在了他的臉上：“你好紅?！?/br>
“……我知道?！?/br>
“我會相信你的，史蒂夫?！卑哺袼箍s回了手，微微歪了下腦袋。

“……”史蒂夫莫名就覺得作為發(fā)明了愛這一詞的人類，他再一次輸給了自稱沒有愛的塞壬。

“那非?！谩！笔返俜蛏詈粑?，排掉又開始漲的太過滿溢的情緒。

“嗯?！卑哺袼估^續(xù)點頭。

史蒂夫半抬眼瞼，看著他，笑了一下：“OK?！?/br>
安格斯看著他的眼睛，半晌：“史蒂夫——”

“嗯？”正在享受這一會兒的沉默，史蒂夫簡單應了一聲。

“我喜歡你的眼睛?！?/br>
“……是嗎？”史蒂夫干咳了一聲，突然就有點兒坐立難安，不好意思繼續(xù)聽，但是又很好奇安格斯會說什么。

好吧，他其實就是想聽。

“為什么？”

“你看著我的時候，里面像是有海水，干凈的，緩慢的，總感覺會非常舒服。”安格斯慢悠悠道。

“……”史蒂夫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沒有這個水準說出能讓安格斯和自己產(chǎn)生自己現(xiàn)在同樣情緒的……情話了。

這是情話嘛？是吧。

大概也不算別的了。

雖然他本人可能真的只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覺，但是……

那可是海水。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在自己這里找到了憧憬的歸屬？

“我喜歡它們?！卑哺袼箍偨Y(jié)道。

“謝謝。”史蒂夫半嘆，這大概是最高的贊美了。

“過來，再讓我抱一會兒?！笔返俜蛘惺?。

安格斯走了過去，埋進他的懷里：“一會兒?！?/br>
“嗯，就一會兒?！?/br>
“一會兒，我就去做事。”史蒂夫手臂微微收緊，覺得自己滿足又完整。

“我不知道你們每天早上還有這么個程序?！蹦人昧饲么皯?，也就敲了敲，然后毫不猶豫地打開窗戶鉆了進來。

史蒂夫猛地松開安格斯：“……你怎么……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不是很久，但是我就是等不到可以切入的點，所以干脆……緊急情況，以后你們每天早上都可以這么干——”娜塔莎聳了聳肩。

“在你發(fā)誓的時候?！卑哺袼菇忾_了史蒂夫的疑問。

史蒂夫……

“抱歉?！蹦人瘺]什么歉意地道，“我還以為你能發(fā)現(xiàn)我?！?/br>
“我分心了?！笔返俜蚺鲆曌约函偪裆嫌康男邜u感，艱難道。

“能看出來?！?/br>
史蒂夫……

“所以，你突然來是有什么情況了？”史蒂夫試圖飛快地掀過這一頁。

“他們推遲了計劃。”娜塔莎從窗戶外搬進來了一個鐵質(zhì)的密封箱子，看上去很重。

“推遲？藥物的上架計劃嗎？”

“對?！?/br>
“……這是監(jiān)聽設備嘛？”

“嗯?！?/br>
“這不是在局里……”

“我昨晚加了個班，借用了?！?/br>
史蒂夫沒再管娜塔莎，轉(zhuǎn)頭看向安格斯：“我也許要開始忙了，你想……”

“我去找梅林?！卑哺袼箍粗人谧郎蠑[開的一系列自己完全沒見過的東西。

這個連上那個，然后發(fā)出了一陣刺啦刺啦，含糊的聲音，安格斯皺了下臉，準備出去了。

“史蒂夫，我能把車庫里的塞壬扔了嘛？”

“……扔了？扔了什么？”

“那條塞壬?！?/br>
“……扔去哪里？”

“海里，魚會吃掉他的。”安格斯若無其事道。

“……”一時間想不出來別的處理方法，居然覺得安格斯說的也不算太錯的史蒂夫……

“你們?nèi)傻纳嬉?guī)則是不是有點兒太殘酷了？”娜塔莎正在調(diào)整頻段聞言忍不住道。

之前被一個人留在會客室，習慣性就進了會議室裝了個竊聽器，這會兒還是派上了用場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