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多,油光發(fā)亮的,冬早居高臨下看的十分羨慕,心道:想必化成人形的時候就要越發(fā)俊俏了。果然,狐貍此時瞬間變換形態(tài),面貌何止是俊俏,以美艷概之也不過分。狐貍精斜倚在樹下仰頭看冬早時似笑非笑,眼底的光芒很溫和,“多年不見了,冬早?!?/br>冬早不由得問他,“阿湖為什么突然回家了?”狐貍精阿湖抬手迎上飛下來的冬早,讓他站在自己的食指上,“不是說吃的不好么,你怎么越來越胖了?”阿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有些吃驚又忍不住笑,同時目光里似乎有些懷疑那些冬早先前傳給他聽的話一般。這哪里像是個吃不好還天天挨打的模樣?被這么一問,若是冬早能化成人形,現(xiàn)下再厚的臉面也要漲得通紅了。他在阿湖的指尖上跳了兩下,細聲細氣的為自己著急辯駁道,“不是的,是羽毛長多了的緣故。”“哦,”阿湖像是個勉強認同了冬早說法的樣子,并不在這個事情上多做糾結,然后往下才回答了冬早前面的問題,“我給自己找個了相公,現(xiàn)在等他從京城到山里來迎我回去娶他?!?/br>冬早還不懂嫁娶的分別,自然也不會細想狐貍精說的相公和自己認為的相公有什么出入。當下只有些愣愣,“相,相公?”又聽見有人說起這個,冬早連忙要打聽行情,“相公是你自己找的嗎?”阿湖在樹下盤腿坐好,將冬早擺到自己面前,“我出山以后就和他在一起了,算是我自己找的吧?!?/br>“相公難找嗎?”冬早小心翼翼的問。狐貍一手托腮,閑適的看著冬早,“不算難找。”冬早心里羨慕極了,因為面前坐著的是狐貍精,他猶猶豫豫的和他袒露心跡,“那,我若是想找個相公,這容易嗎?”話的后半句越說越輕,幾乎要變成氣音消失了。同時冬早身上的羽毛害羞的抖動了兩下,幾乎要將臉埋進自己的翅膀下面。狐貍精長得那樣美,還能化人形,找個相公當然不難。冬早怕自己胖成了一個球,不會化形還吃的很多,天天還被叫丑八怪,做鳥時是個丑鳥,化形還能好看到那里去呢,冬早自覺的是沒什么拿得出手。阿湖看著面前的小胖鳥黑湫湫的眼睛與圓滾滾的身子,笑了,忽略冬早的滿面糾結道,“這也不是很難的,你想找相公?”“嗯!”冬早忙不迭點頭,不想在狐貍精面前太跌面,強裝道,“我也去山下村里見識過一些,覺得找個相公對我極好的?!?/br>他心里因為狐貍精說找相公并不很難而稍稍恢復了一點兒自信。狐貍精想了想冬早不太靈光的性格,深覺得方才那話可疑。然而阿湖也覺得他一個人在山里被其他鳥兒欺負的挺可憐。想了想自己轉頭又要回京城去,不過是只鳥兒么,帶上冬早再找個人喂鳥并不難,左右冬早要化成人形想來也要再幾十年,到時候該懂的他也就懂了。阿湖于是說,“你若信得過我的眼光,到時候等我相公來接我時,我指一個人給你,你就過去飛到他的肩膀上,到時候我就讓他養(yǎng)著你便是了?!?/br>冬早不敢相信,“真,真的嗎?”“當然是真的?!焙偩珦軄y了冬早額頭上的小呆毛,“你等著便是了。”冬早因此陷入了甜蜜的等待中。大約也沒多久,恐怕只有一兩天的功夫,遠處山腳下,大隊人馬簇擁著幾輛富貴堂皇的馬車浩浩蕩蕩的朝山上涌了過來。第二章正午,太陽當空。冬早尋到一小處樹洞,里面積了雪,經(jīng)由陽光照射后有些融了。他小心翼翼的站進融水中,然后抖落翅膀扭動起圓墩墩的身子開始洗涮,撲棱小半天后忍著寒意將渾身羽毛洗成了蓬松濕漉的一團,冬早才從樹洞里跳了出來。樹下的阿湖閑適的盤腿坐著,雙手隨意搭在膝頭。冬早落在他的頭頂,將他的發(fā)絲團成窩取暖。冬早仔細的梳理了一番自己的羽毛,確認此刻渾身已經(jīng)規(guī)整極了以后才有些害羞的開口詢問垂眸假寐的狐貍精,“阿湖,我現(xiàn)在的樣子見相公妥帖嗎?”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傳來,使得狐貍的耳朵尖微微一顫,他伸手將冬早撈下來放在手心,原本被小胖鳥兒的話逗得有些想笑,然而在看見冬早認真極了的目光后,他還是收斂住笑意,在冬早努力挺起胸膛的情況下,十分鄭重的上下將他審視了一遍。除了一團毛茸茸的胖rou球,此時的冬早哪里看得出什么容貌來。不過他的模樣實在太渴求肯定,狐貍于是點頭道,“極為俊俏,定能得人喜歡。”冬早這才有些安心,順著阿湖的目光望山路上翹首以盼,殷切的等著來人。“到時候過來的人里頭有一個模樣年輕俊朗的,看著約莫二十出頭,他身邊會圍攏許多人,你挑其中最面善的那一個即可,記住了嗎?”阿湖囑咐冬早。皇帝身邊有個親近的小太監(jiān),阿湖熟知他的品性,準備將冬早交給他養(yǎng)著。相公不相公的恐怕在冬早這里就只是個吃穿住行的用處,阿湖明白他不懂,也只想讓他去人間待幾年能將性子培養(yǎng)的沉穩(wěn)一些。冬早點頭,翁聲道,“我知道了。”黑湫湫的眼珠子更忍不住往窄道上飄了。他心下的火越發(fā)燃燒的熱絡,比豌豆大不了多少的心房跳的要從嘴巴里躍出去了。就,就要有自己的相公了!冬早覺得這就像是做夢似的。山道狹窄,想來都只供村民來回上山行走,哪里能駕駛寬大的皇家座駕?蕭琰一路坐在馬車里給上下顛簸的屁股疼,加之心里焦急便更是郁卒,行至半山腰便忍不住探出頭來伸手將馬車門拍的叮咣作響。“怎么還沒到?”蕭琰眉目分明,唇色透朱,衣袍華麗,頭上的玉冠更是襯的他膚色如玉,通身氣度不凡。只是到底年輕,又有此時不耐的情緒在,就越發(fā)顯得不夠穩(wěn)重。侍衛(wèi)和仆從們暗自叫苦不迭,這一路過來連皇帝自個兒都摸不清楚東南西北,報出來的地名更是模棱兩可,前頭眾人能夠根據(jù)他的描述順利找到這座山頭都算是萬幸,現(xiàn)在還要催促實在讓人無法使力了。“陛下,”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應答也不敢應答的當口,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冷冽平緩的男聲,轉瞬間將蕭琰身上煩躁的氣勢壓制住,“山路顛簸,還是行慢些好?!?/br>開口說話的是靜王,論輩分說是蕭琰的親叔叔蕭綏,兩人的年紀只相差十歲,然而蕭綏在蕭琰父親死后以攝政王的身份把持朝政十余年,至今雖然蕭琰已經(jīng)開始逐步將權力回收,可蕭綏十幾年的根基哪里是他一個年輕帝王能夠輕易撼動的,將蕭綏在朝中的勢力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來形容絲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