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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綏彎腰,伸出的指尖略一使力,勾住了布簾的一角,那布簾就隨著他的動作而向一邊拉扯開。有一瞬間蕭綏好像看到了布簾后面露出的一點(diǎn)rou乎乎的腳丫子,他心中不由得大震,簾子后面是冬早的話,這腳是誰的?蕭綏原本緩緩的動作一下子急切起來,布簾隨著他完全的用力而整個被拉到一邊,隨著啪嗒一小聲,像是什么東西忽然落到了地上。蕭綏滿懷期盼的低頭看去,卻只見到圓圓胖胖的小細(xì)作正癱在地上仰面看著他,渾身抖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我,我、”冬早眼睛里的淚花亂顫,開口就是哭腔,十分不懂得欲蓋彌彰的道理,“我什么都沒干。”的確只是一只小鳥,還是那副小細(xì)作的模樣。蕭綏的目光落在冬早身上,找不出半點(diǎn)兒人的影子,前一刻的那點(diǎn)所見好像只不過全都是他幻想出來的一樣。大概,蕭綏定了定心,給自己找理由,大概是前面看了,其中的各類描述使得他心里存有這類想法,忍不住就往冬早身上代入,剛才才會有了那樣的所見吧。蕭綏俯身,將冬早從地上撿起來,伸手拍了拍冬早在地上沾上的灰塵,心里也不知怎么隱約閃過一點(diǎn)失望。“傻冬早?!彼驼Z。而至于冬早,他給這一番來回的心理折騰已經(jīng)蔫了,整個鳥都說不出什么話來。他弄不清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化形,也弄不清楚剛才究竟是怎么又忽然變回了鳥身的。他就怕萬一這種變化永遠(yuǎn)這么不可控制,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形,他不久死的妥妥的了嗎。冬早打出一連串的響嗝,心里愁得簡直漫無邊際了。這種愁緒一直延續(xù)了兩天,幾乎是冬早身邊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異樣。冬早窩在窗邊睡覺都能聽見門口那兩個平日里不關(guān)心他的侍衛(wèi)說話,“好像那只鳥不太樂意出門了……?”胖瘦婢女更是擔(dān)心不已,成天圍著冬早看。“胖胖啊,怎么不睡覺也不吃東西啦?”胖婢女用指尖揉揉冬早的腦袋,對他憔悴的小模樣心疼不已,她轉(zhuǎn)頭和瘦婢女說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都快瘦了……”瘦婢女看了一眼窗戶邊上一言不發(fā)蹲著的小胖球,從背后來看幾乎已經(jīng)成了個小圓球,她實(shí)在不懂胖婢女是怎么將冬早看出來他瘦了的。盡管如此,瘦婢女也還是變著花樣的為冬早弄吃的。比如現(xiàn)在,她從廚房端來了一小碟rou糜放在冬早面前。冬早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瘦婢女端到他面前的食物。他好多事情煩惱,自覺的沒有胃口吃東西??伤植荒茉谑萱九媲罢f出來,只能在瘦婢女萬分期盼的目光下,將屁股挪過去啄一口吃給瘦婢女看。就吃一口,當(dāng)安慰安慰她好了,胖瘦婢女對自己很好冬早都是知道的。冬早非常體貼的想,他低頭隨便啄了一口,rou糜被瘦婢女弄得軟糯細(xì)致,又有一點(diǎn)點(diǎn)鹽巴調(diào)味,比冬早平時吃的一些生rou好吃多了。才吃一口冬早的眼睛就亮了,一下連愁緒也忘了。只是剛才還說只吃一口的話言猶在耳,冬早有些心虛,不過轉(zhuǎn)頭就為自己做好心理建設(shè),她好像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冬早瞅瞅胖瘦婢女,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太為人著想,這點(diǎn)rou還是吃完好了,免得她們又會擔(dān)心的。想到這里冬早哼哧一聲站起身,兩步走到小碟子面前低頭飛快的啄食,不一會兒下去小半盤子。胖婢女見狀才松了一口氣,“王爺這兩天公務(wù)繁忙也沒有空陪著胖胖,可能是不是這個原因???”“可能呀,”瘦婢女道,“胖胖就愛黏著王爺,這兩天沒怎么見著王爺,為這個不高興了吧?”她們說話時全將冬早當(dāng)作了一個小孩兒來看待。“這些天連睡覺都是自己偷偷在小籠子里面睡的,都不能說是隨便一點(diǎn)反常了?!?/br>蕭綏這些天早出晚歸,忙于朝政。而冬早怕自己睡糊涂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化形,自然不敢和蕭綏睡在一起。天知道他每天自己晚上睡在鳥籠里的時候多自憐自艾,覺得鳥生簡直不能再可憐一些了。第二十七章蕭綏也察覺到了冬早在躲著自己,只是他最近兩天忙的實(shí)在沒有辦法去細(xì)究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朝中政務(wù)暗流涌動,明面上平和,私底下的派系斗爭幾乎亂成一團(tuán),皇帝那邊趁著蕭綏遇刺的空檔里頭抽空了他好幾處的權(quán)力。這使得遇刺事件的目的開始明朗化,皇帝那邊本來就沒指望遇刺能夠的手,這不過是后面幾步的序曲罷了。蕭綏幾乎從少年時期開始就浸在這樣風(fēng)云變幻的政治氛圍之中,對此可以說熟稔極了。但是熟稔并不代表不厭惡,只不過是因?yàn)樯盍?xí)慣很難擺脫罷了。冬早的出現(xiàn)幾乎是蕭綏波瀾不驚的生活中一個最鮮活的小意外,讓蕭綏在拖著一身疲憊回家以后,想起冬早的時候還能溫和起來。他站在偏房門口,知道冬早就在里頭的鳥籠里頭睡著,盡管覺得沒有必要,又按捺再按捺,蕭綏還是忍不住輕輕的推開房門,獨(dú)自一人走進(jìn)屋里。鳥籠掛在屋子正中心,冬早果然不出意外的在中間躺著睡,羽毛蓬松的像是一個白色絨球。蕭綏伸手將鳥籠取下來,輕輕放在桌上,冬早的模樣平靜而安穩(wěn),使得他奔波一天疲憊的身體和內(nèi)心都漸漸回復(fù)平靜。他伸出手去,用指尖戳了戳冬早的身子。蕭綏知道冬早冬早的習(xí)慣,他睡覺的時候很沉,是不會被戳醒的。果然被sao擾的冬早只是骨碌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有鳥籠隔著也滾不出去,轉(zhuǎn)向繼續(xù)睡罷了。蕭綏無聲的露出笑容,站起身來將冬早掛回去,盯著看了一會兒后自己轉(zhuǎn)身折返回房里也準(zhǔn)備休息。冬早對此一無所知,全程小豬仔般呼呼大睡。蕭綏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有一會兒,一直未曾能夠睡著。他平日里其實(shí)就睡的不是很好,淺眠便罷了,睡的也很少。后面有冬早來了,熱乎乎一個小玩意兒天天蹭在他頸邊,蕭綏原本預(yù)計(jì)自己會因?yàn)檫@個睡的更加艱難,誰知因?yàn)槎绲木壒?,他的睡眠卻日漸的好起來。若是沒有朝政,偶爾睡到和冬早一起醒都是有的。習(xí)慣了那樣的睡眠,此時孤零零一個人,蕭綏竟小半天也睡不著。此時回想起剛才冬早一個鳥躺著也能呼呼大睡,戳也戳不醒的模樣,蕭綏心里又有些惡趣味想再戳戳那沒心沒肺的小細(xì)作了。翻來覆去好一會兒,蕭綏決心不再浪費(fèi)時間,他干脆起身快步走回冬早在的房里,將那鳥籠提過來,掏出冬早照例放在自己頸邊睡。冬早給這么捏著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