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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隨后越過車尾,走到來人的身邊,輕輕拍拍對方的肩:“章弘?”章弘顯然全副身心注視著手里的屏幕,被他一拍,渾身微微一震。他帶著幾分詫異轉(zhuǎn)過頭,左手食指將鼻梁上的眼鏡往上推了一推,盯著眼前戴口罩的人看了兩秒,隨后才說:“林南?”他手中的手機(jī)還在小聲播放著兒童在小區(qū)的路上騎平衡車的視頻,時不時傳來兩聲清脆的甜笑。林南沒出聲,將口罩往下拉了一截。章弘的背部從車身上直立,右手迅速將手機(jī)鎖屏裝進(jìn)了口袋。自從與祁遇白分開以后林南幾乎沒有再見過章弘,此時一見,不免尷尬。他頓了頓,掛上一個微笑問:“視頻里是你兒子嗎?好可愛?!?/br>章弘?yún)s不肯多說,輕微點(diǎn)了兩下頭沒有作聲。身旁這輛車是祁遇白的座駕,林南認(rèn)識。同樣是勞斯萊斯,這輛車身明顯比自己常坐的那輛更長一些,乍眼一看便知是談公事專用,想必車上的人是從公司直接過來。只是他在原地等了數(shù)秒,身后也并沒有人推門下車。柳枝低垂,月光匝地,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diǎn)聲響。這樣的安靜對林南來說一種折磨,仿佛頭上懸著一把利刃,總擔(dān)心它下一秒就掉落下來,又擔(dān)心它其實(shí)不存在。他猶豫半晌,終于輕聲問章弘:“你是來找我的嗎?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章弘神情淡漠,面部表情也吝于給予,仿佛又回到了跟林南最初認(rèn)識的時候。他將頭往后偏了偏:“我自然是陪祁總來的。”祁遇白果然是在的。林南想象后排有一道熟悉的深邃眼神正看著自己,登時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左手拽了一下右手的衛(wèi)衣袖子,拘謹(jǐn)?shù)卣驹谠匾徊揭矝]動。他不知道這時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轉(zhuǎn)頭就走還是留在這里,心跟身體似乎是分離的。章弘掃了他一眼,用極低的音量說:“你不用緊張,他睡著了?!?/br>睡著了?林南怔忡在原地,臉上全是意外的神情。他好像從沒見過祁遇白在車上睡著的模樣,那個人在他面前永遠(yuǎn)是強(qiáng)大淡然,除了上一次那一點(diǎn)點(diǎn)可以忽略不計的脆弱。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側(cè)了過去,五根手指將袖子握在掌心,眼睛隔著玻璃往后排看。距離不近,車?yán)锖谄崞嵋粓F(tuán),隱約有一個輪廓。“他……他來做什么?”林南的聲音也更輕了。距離上一次的不歡而散又是一個月過去,祁遇白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他,也沒有再見過他。他以為這一回兩人終于在相互折磨之后走到了終點(diǎn),如同一場馬拉松,賽段再多,總有跑完的一天。“聽說你殺青了,來給你送束花,送完就走?!闭潞氲卣f。林南被他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尷尬,心里并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垂著眼睫不知說什么好。“你可以現(xiàn)在叫醒他,或者直接離開,我會跟他說。”章弘說完這句,面無表情地背過了身。以祁遇白的性格,如果自己現(xiàn)在選擇上樓,他醒來后也不會再行糾纏。至于花,大約會出現(xiàn)在某一個垃圾桶中。林南心中煎熬片刻,最終卻慢慢彎下腰去,臉跟車窗離得很近,這才看清了車內(nèi)的情形。車內(nèi)的人此刻正閉著眼睛,維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身上仍然是工作時的裝束。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穩(wěn),眉心微微往中間蹙。才一個月沒見,這個人似乎又清減許多,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此刻更加線條清晰,眼眶也有些深陷。會不會有一點(diǎn)可能,他也并不好過?視線下移,只見他搭在中央扶手箱上的左手手腕處纏著一段明顯的繃帶,從手掌中央一直纏到手腕上兩寸。林南一怔,直起腰來轉(zhuǎn)身問章弘:“他的手怎么了?”章弘回身看了他一會兒,像是在確認(rèn)他的關(guān)切之情是真的,隨后才道:“去旁邊說吧。”林南懵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并肩而行,走到離車尾三米遠(yuǎn)的一處樹下,先是沉默了兩分鐘。偶有來往的路人也并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這兩個人,腳步匆匆地走過。林南垂著眼眸盯著自己模糊的影子,等不及了,又問了遍:“祁總的手怎么了?”“沒怎么?!闭潞氲拇鸢赋龊跻饬?,“用繃帶包起來是為了讓別人以為他的手受了傷。”故意讓別人以為他的手受了傷。林南更加疑惑不解,微張著唇轉(zhuǎn)過頭:“這……這是為什么?”“他最近在吃的一種藥有些副作用?!闭潞肫届o地說,“左手會抖。用受傷的借口,免得別人深究?!?/br>林南的眼中漸漸聚滿驚訝,語氣帶了點(diǎn)著急:“吃藥?什么藥會有這樣的副作用……”“治療心理障礙的藥。”章弘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仿佛完全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南卻覺得這個詞陌生極了,心臟倏地一跳,小心地問:“心理障礙?”“嗯?!闭潞氲难劬σ恢痹诙⒅贿h(yuǎn)處的車尾,“應(yīng)激障礙,有幾年了。具體的我不方便講,你自己問他吧。不過沒什么不得了的,就像感冒了要吃感冒靈,咳嗽了要喝止咳糖漿一樣,這個藥沒有其他特別的?!?/br>同床共枕半載,卻連他病了都不知道。林南忽然覺得自己一點(diǎn)也不了解祁遇白,如果不是今天恰巧撞上他睡著,也許自己仍然一無所知。他面色微凝,心中疑團(tuán)更盛,再也顧不得掩飾自己的關(guān)心,急切道:“應(yīng)激障礙……是一種很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嗎?”“我說了我不方便講。”章弘眉頭一皺,“你感興趣可以查,或者直接問他。他愿意告訴你,自然就會告訴你?!?/br>“愿意告訴我……”林南重復(fù)一遍,望了眼車尾,又低下頭喃喃道,“他為什么之前不愿意告訴我?”話一出口,林南突然記起那晚祁遇白所說的那句,他還需要一點(diǎn)時間才能好起來。“你以為人人都愿意在別人面前示弱?”章弘反問。“可我不是別人,我們……”林南囁喏道,“我們是最親近的人……”“越是親近的人越難開口?!闭潞氲恼Z氣冷如寒冰,似乎腹中早已有無數(shù)句話,積壓不住終于出口,“你不懂別人的難處,就不要指摘對方為什么不說。難道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生活得不容易?人活在這世上,誰沒有一點(diǎn)為難和苦衷,你在扛,他更在扛。如果不是有他,光段染和謝紳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哪有現(xiàn)在的一路順?biāo)???/br>林南如遭雷擊,被章弘強(qiáng)硬的言辭問得下不來臺,指尖緊握在手心搖了搖頭:“我沒有這樣以為……我知道祁、祁總幫過我很多,我心里是感——”“不用多說。”章弘手掌一揮,“我只是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