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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莫柯語氣疏離又冷漠,沉聲開口:“不?!?/br>從寧奚一開口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莫柯整個人就像按下了暫停鍵。在強硬地吐出一個不字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控制身體不去顫抖,借此掩飾突如其來卻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手足無措。“你、休、想?!?/br>莫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么強硬又生氣,寧奚本想讓他輕松些,此刻也說不出一個字,仿佛被什么東西掐住了喉嚨,全身上下都開始隱隱作痛。莫柯似在肯定自己般喃喃重復道:“你休想。”“不是說沒什么感情嘛......”寧奚笑笑,試圖開個玩笑,可他剛張開嘴、一看到莫柯的臉頓時就被噎住,剩下半句話在嘴邊幾次剛轉出來又咽回去,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來。沒什么感情......呵,沒什么感情!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一年的時間濃縮在這不斷變化的旅途里。走廊里的匆忙背影映入轉角處的深沉瞳孔,偶然垂首看到誰的臉上意外泄露出輕微表情,寂靜夜晚里默契的無話而眠,不經意的抬眼、下意識尋找的回眸、都在心照不宣地配合、融化在一起。他們一起摸索著迷茫前路,為共同的目標走到這里。從最開始意外潑灑的咖啡,到紛飛的大雪、肅秋的皎月,夏天的聒噪蟬聲和悶熱水汽暗中偷換成漫爛花香和熙陽,凜冽寒風不知疲倦地呼嘯而過,帶起水邊的雜亂水草在空中肆意飛揚。現(xiàn)在,要莫柯一個人獨自前行,飛蛾撲火般去爭取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可憐希望。太過殘忍。“莫柯柯,別這樣?!?/br>最終,寧奚語氣淡淡地開口,似在安慰,卻又似在自言自語:“總比兩個人都死了好吧......”他撿起掉在一旁的糖果,圓形的水果糖被包裹在透明的玻璃紙里,折射出五顏六色的斑斕紋路。和他帶來的水果糖一模一樣,寧奚感覺到了系統(tǒng)的惡意嘲諷。他捏了一下莫柯緊攥成拳的手,嘆了一口氣,語帶無奈道:“你是我的希望?!?/br>也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溫柔低啞,莫柯的心臟被鈍物猛然一擊,接著絞痛。“希、望?”莫柯整個人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寧奚忍住不去看他發(fā)紅的眼眶。“嗯?!睂庌牲c點頭,用手指在嘴前比了個噓的手勢,不愿多說。他剝開糖紙,放進莫柯手里,最終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莫柯柯,喂我吃糖吧?!?/br>莫柯原本還有些溫度的手乍然一片冰涼,寧奚怕他再不走會反應過來自己在騙他,趁他還愣愣的,托著他的手迅速把糖吃下。【系統(tǒng)出牌:紅桃一】【用戶出牌:小王】莫柯聽見系統(tǒng)的聲音,如夢方醒,淚水再也不可遏制,肆無忌憚地滑過臉頰,滴在了寧奚臉上。寧奚看見訶斯變成的卡牌門靜靜佇立在莫柯身后,勾嘴笑了起來。最后,在他消失的前一刻,莫柯聽見寧奚像松了一口氣的笑聲。他說:“出去吧,莫柯柯?!?/br>倒計時(上)控制室里,原先的四道光門消失,變作最后一道門,佇立在控制室中心。不像是要放人的樣子。沒有任何提示、沒有任何設定,系統(tǒng)毫無生氣地吐出冰冷的句子。【用戶剩余體驗時間:24小時】沒有料到多出來的一張牌、多出來的一天,系統(tǒng)似乎設置了一個緊急方案。最后的二十四小時,是輸是贏,是出去還是被困在門內,終于輪到他來決定。——瑪奇朵的所有秘密,都在這扇門后。莫柯推門進去。【凌晨零點】深夜寂靜,有人整裝待發(fā)。莫柯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瑪奇朵研究基地。一樣的研究樓、一樣的建筑物,但似乎哪里不對。在他站立的地方,本該是一棟辦公樓的土地上卻是一塊方坪。一批匆匆集結的政府軍整裝待發(fā),即將出去執(zhí)行最新任務。莫柯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的軍服是十幾年前的式樣。為紀念百年內戰(zhàn)結束、慶祝國家統(tǒng)一,中央政府第一次結合兩方軍徽、制定了十幾年前的“和平“軍服,以示新時代的來臨。叢橫交錯的豎線是”和平“軍服的標志,也是表彰瑪奇朵帶來和平的象征,雖然后來因為瑪奇朵病毒化,此套軍服只使用了短短六年,但莫柯還是一眼認出了它。這是......剛剛結束戰(zhàn)爭后的瑪奇朵研究基地?數(shù)代科研人員研究百年的智能虛擬實控系統(tǒng)終于研制成功,中央政府一舉切斷了敵方網絡流贏得戰(zhàn)爭,全國歡慶。過后一年,政府決定將瑪奇朵應用到生物、醫(yī)學、交通、影像各個方面,莫柯也是在這一年出生的。所以現(xiàn)在,是講瑪奇朵還未被廣泛應用、中間一年的歷史?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才會令瑪奇朵成為后來的超級病毒?莫柯潛到一輛準備出發(fā)的車上,躲進后備箱里。【凌晨兩點】政府軍目的地極強地快速行駛,在一處私宅前停下后,迅速包圍住整個房子,突擊隊帶槍沖了進去。莫柯微訝,戰(zhàn)爭剛剛結束,怎么會有政府軍如此行動?只有戰(zhàn)時抓捕敵方潛入間諜的時候,才會派突擊隊闖私宅抓人,尤其是這種深夜抓捕的命令,怎么戰(zhàn)后還有?莫柯從背后打翻一個跳下車的突擊兵,趁所有人都下車后把他拖到車上和自己換裝,急忙跟上隊伍進去。進門的時候,莫柯看見整個房子都被武裝政府軍圍住,看來抓捕目標類似一級逃犯。就算戰(zhàn)爭已經結束,人民的神經卻還是緊繃狀態(tài)。對于叛逃的人,政府決不會手軟,像這種情況......果然,莫柯聽到了前方機槍掃射的聲音。從多個角落里傳來的慘叫此起彼伏,有老人、青年、女人,和小孩。凌晨執(zhí)行任務的突擊隊,收到的命令從來都是剿殺。莫柯不由自主皺起了眉。他從未聽說過,戰(zhàn)爭結束后,有哪一個地位如此重要的人物因叛逃而被剿殺。槍聲轟隆,不知道等了多久,撼人心肺的震聲終于停下,暴起的野獸似乎慢慢蟄伏。最前方的第一隊下達清查現(xiàn)場、滅余的指令。房子里有還未來得及從床上爬起、死在睡夢中的仆人,有四散奔逃的老人前胸淌血倒在走廊折角處,有懷抱孩子的女人睜著一雙驚惶的大眼,浸浴在身上不斷噴發(fā)的血紅泉眼里。被打爛的稀碎家具、踹翻的桌椅、凌亂的四散碎布和空氣里騰起的塵土攪渾在一起,濃厚的血腥氣彌漫開來。核心抓捕人員似乎在主屋里找到了已死的抓捕目標,立即封鎖了房間在里面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