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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人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9

分卷閱讀149

    名”四字。

    長歌本含笑凝著他,倏然感覺到他霸道的占有,黑眸霎時(shí)圓睜,又驚、又酥,渾身骨rou便軟了下去,忍不住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脖子里,聽他在她耳邊啞聲揶揄,氣息粗重:“確實(shí)有實(shí)……有實(shí)好久、好久了?!?/br>
    長歌:“……”

    魂淡!

    臭流氓!

    長歌在神識徹底迷亂以前,仍記著方才前堂的光景,強(qiáng)撐著理智提醒道:“景王今夜總覺有些不同尋常,你……”

    “還有心思想別人?”時(shí)陌打斷她,語氣中頗有不滿,“看來是在怪我不夠盡心盡力了?”

    長歌對上他邪肆的目光,身子霎時(shí)又軟了大半……他還想怎么盡力?不要,她真的會死在牡丹花下!

    忙似嗔似嬌討?zhàn)埖溃骸皼]有……我是怕他又生壞水搗亂,挑這種時(shí)候來擾了爺您的興致?!?/br>
    時(shí)陌頓了頓,眼中殺伐之氣微露,重又深深吻住她,含糊道:“今夜誰敢來擾我與娘子的春宵良辰,我定要他后悔為人。”

    長歌:“……”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怎么聽著像是色.欲熏心?

    到底,今夜是兩人盼了兩輩子的新婚夜,自是融融低語,鴛鴦繡被翻紅浪。

    一墻之隔,秦.王府外,景王正離了宴。他今夜莫名殷勤,不僅親自現(xiàn)身秦王婚宴,更一直留至宴散,與眾朝臣一同離去。他人紛紛上車上馬趕回,他竟還頗有興致地棄了車駕,徐徐踏月而歸。

    丞相駱忱與他是翁婿,此時(shí)伴在他身側(cè),一行半晌無話,及至景王府不遠(yuǎn)處,景王忽地停下來,抬頭望著前方的夜空,久久看著,不知在看什么。

    駱忱看了一眼那個(gè)方向,是皇宮上的夜空,星光淡薄。

    他心中終是不忍,嘆道:“殿下,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br>
    景王聞言,瘦削的下巴往兩旁繃了繃,繃出了一個(gè)有些虛假的笑:“丞相這是在說笑嗎?本王為今日籌謀多時(shí),費(fèi)了多少心血,折了多少人馬,怎會后悔?”

    “折進(jìn)去的人都可替代,唯有娘娘……娘娘卻只有一個(gè)啊?!瘪槼勒Z重心長道。

    景王轉(zhuǎn)頭,黑黢黢的眸子在夜中顯得空洞,仿佛噬人的旋渦:“先皇后能為前太子做到的事,母妃想來當(dāng)也是心甘情愿。說到底,她若有半點(diǎn)不愿,今夜也成不了事。”

    駱忱不再多言,只在心中嘆了一聲。

    歷史是個(gè)可怕的輪回,皇位令人魔怔,抹殺了多少母子兄弟骨血,讓人無法回頭。

    ……

    懿和帝行至冷宮門口便止了步,清寂孤冷的身形立于斑駁的門前,那斑駁之色下大約能看出這道門從前應(yīng)是類似于朱紅的顏色,不過此時(shí)黯淡烏沉,歷經(jīng)多朝早已不知當(dāng)年是何等光輝。

    一如里頭,除了當(dāng)中那一棵參天古樹還稍顯往日的巍峨,別處污穢破敗得一塌糊涂。

    今夜,這一團(tuán)糟污的冷宮內(nèi)竟聚了幾個(gè)道士,在樹下設(shè)了一張壇,上頭擺了香案,三支清香禮拜天地。

    香案前方劈了一方地出來,畫以陰陽兩極的圖案,何氏就盤腿坐在兩極正中,雙手平攤放在膝蓋之上,雙眸微閉。

    她已不復(fù)昔日容光,但顯然仍喜整潔,一身藍(lán)衣陳舊殘破,卻被用心漿洗,已至泛白。冷宮歲月長,她形容憔悴,身形消瘦,卻將腰挺得筆直,撐不滿那身破舊衣裳,就這樣生了幾分仙風(fēng)道骨,讓人一見憐惜。

    她一向如此,一身姿容不算最佳,身上卻總有那股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她的風(fēng)情,與那個(gè)人不同。

    那個(gè)人分明有著冠絕天下的容貌身段,本應(yīng)是要教天下男子為她傾倒將她呵寵的,但她骨子里卻偏有股可恨的倔強(qiáng)與韌性,事事要強(qiáng),低不得半點(diǎn)頭。同樣這冷宮,當(dāng)年那個(gè)人也待過,他亦曾來見過,沒激出他半分憐惜之情,不過讓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她才好。

    懿和帝將目光靜靜投向前面的何氏,忍不住冷笑。

    他在做什么?

    同是被他打到冷宮里來的女子,不過一丘之貉,他竟可笑地將她們做比較?

    只見幾名道士圍著何氏轉(zhuǎn)了幾圈,做了什么禮,何氏忽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直直往他走來。

    懿和帝早前聽說過通靈之術(shù),此術(shù)號稱亡者可以附在活人身上,借活人之口與人對話。

    懿和帝心中嗤之以鼻,想何氏果真當(dāng)他昏聵愚昧至此竟能被區(qū)區(qū)怪力亂神的伎倆所糊弄?

    何氏疾步走向懿和帝,恭敬拜下,痛陳道:“蒙陛下寬仁,竟愿圣駕前來一見,妾身銘感五內(nèi),拜見陛下?!?/br>
    懿和帝揚(yáng)了揚(yáng)眉,冷笑:“原來你竟清醒,那朕看你要如何解釋你今日此舉?!?/br>
    懿和帝目光掃過她身后那裝神弄鬼的一院。

    何氏苦笑一聲:“妾身住進(jìn)之后發(fā)現(xiàn)不少當(dāng)年貴妃jiejie舊物,難免睹物思人……又聽送飯的嬤嬤說今日秦王殿下大婚,想來大婚禮儀繁縟,秦王殿下今日必也無暇稟告亡母,妾身如今卻是個(gè)閑人,想著倒不如由妾身代為通稟一二,這才請了人來做這一場法事……”

    這話其實(shí)是無法為自己開脫的,一個(gè)拘禁冷宮之人,竟能請來道士做法,還是替另一個(gè)從前的冷宮罪人做法……

    但懿和帝默了半晌,卻只是盯著何氏,問:“是何舊物?”

    何氏目光微閃,只隨口道:“不過是桌子角下墊的隨意一個(gè)玩意,積了灰、蒙了塵,不值一提,倒是妾身多話了?!?/br>
    懿和帝冷笑:“欲擒故縱這一套,你至今仍舊玩得嫻熟。也罷,你不愛說,當(dāng)朕愛聽?你且留在此處好生反省吧?!?/br>
    何氏垂眸,輕輕應(yīng)了一聲:“是?!?/br>
    懿和帝翻身欲走。

    何氏忽道:“陛下,是不是無論妾身如何解釋,陛下都不愿意再相信妾身的一片癡心了?”

    懿和帝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目光冰冷逼視著她:“你做出那等下作之事,也是對朕一片癡心?”

    何氏朝著懿和帝膝行兩步,她臉色慘白,不過行了兩步,額頭上竟落下了豆大的汗珠。她仰頭看著懿和帝,小臉上有著一股莫名的憔悴破碎之美:“妾身在冷宮這兩月來一直在想,陛下定是以為妾身做了什么事,這才惱了妾身,但妾身日日反省,竟找不出半點(diǎn)頭緒,陛下可愿明示?”

    懿和帝拳頭收攏冷笑,一言不發(fā)。

    何氏等了良久未等到回復(fù),苦笑道:“也罷,陛下既不愿說,那妾身便繼續(xù)在此處反省吧。冷宮中縱然歲月漫長,但至少還是在宮中,與陛下呼吸著同一方空氣,不如從前與陛下隔得那般遙遠(yuǎn),這樣一想,妾身便也于愿足矣。妾身在這里等著陛下,待哪日陛下愿意告訴妾身錯在何處了,妾身向陛下贖罪也是容易?!?/br>
    她低低說罷,再次朝著懿和帝盈盈拜下:“恭送陛下?!?/br>
    懿和帝看著她,心中忽地狐疑起來。

    原以為她做這番動作是有意將他引來,便不是故弄玄虛做些怪力亂神的伎倆,至少也會想方設(shè)法為自己開脫。

    但她卻沒有,從頭到尾只說了這么些無用的廢話。

    真是廢話!

    懿和帝也懶得再理會她,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