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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是收了他這個孽障為徒。 他是孽障? 他冷笑一聲,也懶得去搶秘籍了,索性松了手,重重一腳將老頭子踹進(jìn)了火海里,讓他抱著他的秘籍一起去死吧。 親眼看著火舌將人卷了進(jìn)去,他方覺快意,轉(zhuǎn)身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熊熊燃燒的屋子。 之后,靠著偷看來的那一半,他也算是混得人模人樣。 竟還將眼前這位晉王殿下唬住了。 道士心中生出詭異的自豪感,心穩(wěn)了,臉上的神情就自信起來。他煞有介事地捋了捋胡須,反問:“殿下想算那姑娘的過去未來之事?” 時照盯著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眸中自有懾人的魄力。 道士自討沒趣,頓了頓,搖頭晃腦道:“此乃小人師門不外傳之秘技,以此作為小人投效殿下的誠意自是應(yīng)當(dāng),只是小人雖說與那姑娘有一面之緣,但到底單憑面相無法窺測全貌?!?/br> “你要什么?”時照冷聲問。 “小人需要那姑娘的生辰八字?!?/br> 時照雙眸微瞇,直直逼視著道士。 道士此生從未見過命格尊貴如時照之人,當(dāng)下被懾住,曇花一現(xiàn)的自信跟著消失了,目光繼續(xù)四下飄忽躲閃,訥訥道:“殿下,若無生辰八字,便是小人師父起死回生也算不出那姑娘身上的事來?!?/br> 時照沉默半晌,忽拿起筆來,扯過一張素凈的宣紙,落筆,行云流水寫下一行字。 轉(zhuǎn)眼寫就,他將筆信手一擱,拿起宣紙,隨手一扔,那薄薄的紙箋便準(zhǔn)確無誤落到了道士面前。 道士綠豆似的眼中劃過一抹詭異的喜色,連忙雙手拿起來:“小人這就回去……” 算。 最后一個字還未說完,便被一道陰沉的聲音打斷。 “你敢拿出這道門,本王先要了你的命。” 這聲音極輕,卻仿佛有陰冷之物緩緩爬過人的背脊,令人自腳底竄起一陣寒意。 時照靜靜看著他,一雙眸子如夏夜中的蒼狼,銳利懾人。 道士手一抖,忙道:“是,是,小人這就算,就在這里算。” …… 無猜抱劍守在門口,其間有三名將領(lǐng)前來求見,都被無猜攔了回去。 “殿下有要事處理,待處理完再行召見?!?/br> 無猜如是說。 其實時照并未下令,他自行做主不過是出于主仆二十年的默契。 如果說有什么事是連無猜都須避嫌的,那么這件事定然事關(guān)機(jī)密,且對那個人極為重要,雖然他也想不通,一個道士而已,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他既退了出來,少不得便得守在此處。 如此面無表情地守了約莫半個時辰,卻驟然聽見屋內(nèi)傳來一聲慘叫。 無猜臉色頓變,當(dāng)即沖進(jìn)去。 一進(jìn)門,便見時照背對著門面無表情地擦拭染血的冷劍,他身后不遠(yuǎn)處,道士倒在地上已絕了氣息,只留脖子上一抹血痕。 一劍封喉。 “殿下……”無猜驚訝地看向時照。 所以這個千辛萬苦找來的人,是用來殺的? 那何必這么麻煩,要主子親自動手,他尋到人之際便可下手。 時照嗓音波瀾不驚,若不是親眼所見,任人猜一千遍也猜不出他片刻之前才手起刀落取了一條命:“拖出去?!?/br> “是?!?/br> 無猜不敢多問,命人將尸體抬了出去,自己親自清理了血跡。 他回身出門之時,只見時照背對著自己,將手中一張宣紙放到燭臺之上,火苗瞬間卷過淡黃的紙箋,燃成了灰燼。 插曲就此揭過。 其后,時照神色如常召見了那三名求見未果的將領(lǐng),其后又另傳來數(shù)名將領(lǐng),共議軍中要事。他未有片刻停歇懈怠,待眾人散去之時,已是日暮西斜。 無猜忠心護(hù)主,之后又親送晚膳上來,放下時面有喜色:“殿下治軍有方,想想不久之前,這些人還個個面服心不服,不曉的還以為他們不是朝廷的兵,而是他慕家的兵呢。如今可好,葫蘆谷一役等于是殿下救了他們的命,現(xiàn)下個個心悅誠服,這個姓可總算改了過來?!?/br> 時照手一僵,忽冷冷看了他一眼:“這話莫要再讓本王聽到?!?/br> 無猜怔住,眼中滿是茫然,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時照收回目光,拿起筷子,淡淡警告:“鎮(zhèn)國公一生忠君護(hù)國,守衛(wèi)山河,容不得你胡言詆毀。” 無猜霎時面紅耳熱,忙跪地急道:“殿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時照瞧了他一眼:“起來吧,以后說話之前且先三思?!?/br> “是?!?/br> 無猜起身退下。 時照忽停了筷子,目光靜靜落在前方虛空里。 “不得了,不得了!這姑娘年紀(jì)輕輕,誰曾想,她,她竟是經(jīng)歷了兩世之人!兩世皆貴不可言,萬千圣寵只系于她一人身上!” “她前世禍國篡位,乃是三軍劍指的一代妖妃,死后天子還對她念念不忘,竟以一腔執(zhí)念逆天改命,予她重來一世的機(jī)會?!?/br> “如此富貴福氣的命格,小人生平真聞所未聞!” ——這就是那道士以長歌生辰推演出來的結(jié)果。 那么他口中所說,對她念念不忘、為她逆天改命的天子,又是誰? 是他?還是時陌? 若是他,為何他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反倒是時陌,自他從西夏歸來,便不同尋常。他與長歌之間,原也只是小時候的情誼,但自他歸來之日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步步為營地計劃求娶長歌,不顧一切去與慕家牽扯,而長歌甚至?xí)谄h(yuǎn)小鎮(zhèn)、無媒無聘之際將自己嫁給她。 這兩人的默契自最初只是在他心底灑下了疑惑的種子,直到葫蘆谷一役,時陌竟選擇助他。 時照自認(rèn),他與時陌之間還無法親厚到將江山拱手相讓。 所有決定的背后都必定會有一個原因,時陌尤其如此,他的背后定也有一個非要他如此不可的原因。 他忽然憶起兩玉城外的那個道士,那時只當(dāng)是欺世盜名之言。 但……若是真的呢? 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可恨這個解釋終究成了他最怕的樣子。 這夜,時照徹夜難眠。 塞外的明月格外皎潔,銀白月輝灑落床前,映出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的男子忽挺身而起。 下床,扯過外袍,時照疾步而出,大步至他獨有的馬廄中牽出坐騎,翻身上馬,于月夜之下快馬而出。 無猜聽得時照坐騎特有的馬蹄聲,自夢中驚醒,猛地翻身而起跟出門去,卻見一人一馬已消失在視野之外。 時照快馬出城,一路往北疾馳而去。 由長河郡往北八十里,有一座山脈,名曰安山。山的那一頭是北燕,山的這一頭—— 很多年前,時陌曾告訴他,那里葬著他們的生母。 ※※※※※※※※※※※※※※※※※※※※ 好啦,男主麻麻出來啦~ 本章一萬六,一萬六……我兩天更了一萬六嚶嚶嚶 和你們說個事,那個……我覺得這樣一章章的不知道啥時候能寫出來不是個事兒啊,我每天掙扎很累,你們每天等得也心累,所以未來半個月我就隔兩日更吧,對,隔兩日,這樣我還能預(yù)告下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