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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找霍秋白喝上一壺。拉開牢門,席地而坐,蘇云起也不客氣,“霍門主,陪蘇某喝幾杯?!?/br>霍秋白見他心情不佳,也不好拒絕,只旁敲側(cè)擊道:“蘇閣主把消息傳出去了,萬一夙羽來了怎么辦?”蘇云起把酒遞給霍秋白,跟他碰了一下,灌下一大口,“他不會那么傻,大白天的跑到泠云閣來找死。等他得知你被困泠云閣,立馬趕來,也要十天之后。若他在糾結(jié)猶豫一番,仔細(xì)布置一番,怎么著也得半個(gè)月之后。你且等著吧?!?/br>霍秋白想想也是,于是安心了。見蘇云起的神色凄楚,不禁好奇道:“蘇閣主這是為情所傷?”蘇云起又喝了一口,也不答話,只悲涼地嘆了聲氣。霍秋白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不要想那些了。今天我陪閣主喝個(gè)痛快!”蘇云起舉起酒壺,和他碰了一下,悶頭喝了口,苦澀道:“想不到我蘇云起也有借酒澆愁的一天?!?/br>霍秋白感嘆道:“人生難事事如人意。閣主少年得志,情場失意也算公平?!?/br>蘇云起苦笑道:“公平?門主真是豁達(dá)?!?/br>霍秋白搖搖頭,“小時(shí)候見慣了我娘為情所傷的神情。只想著,將來我絕不要像她那樣。”蘇云起抬頭問道:“你娘……”“那個(gè)人雖然愛她,卻不愿娶她。”蘇云起問道:“為什么不愿娶?”霍秋白道:“那人醉心醫(yī)藥,不愿拋棄一切,隨我娘遠(yuǎn)走高飛,我娘也不愿留在中原,兩人互不讓步,就此錯過?!?/br>蘇云起笑道:“想必那人對醫(yī)藥執(zhí)念很深,這倒跟我?guī)煾负芟?。?/br>霍秋白好奇道:“哦?你師父是?”“醫(yī)圣余甘子?!?/br>霍秋白聞言,臉色變了變,隨即恢復(fù)如常,疑惑道:“余甘子就是你師父?”蘇云起頷首:“嗯?!?/br>霍秋白喝了口酒,臉上是淡淡的嘲諷,“天下真是小,我竟然和那人的徒弟一起喝酒?!?/br>蘇云起愣了片刻,醒悟過來,才道:“你說的那人就是我?guī)煾???/br>霍秋白反問:“天下還有第二個(gè)醫(yī)圣嗎?”蘇云起隨即釋然,爽朗一笑,“不錯,天下果然小。來,霍兄,我敬你!”兩人喝到天色暗了下來,蘇云起才踉踉蹌蹌的回到房間,倒床睡下。晚飯時(shí),眾人左等右等都不見蘇云起。顏歌行正要著人去請,卻見連翹小跑過來?!伴w主說晚飯不吃了,大家不必等了,自便吧?!?/br>“他怎么了?”秦泠雪問道。連翹答道:“閣主有些困倦,想早點(diǎn)歇息?!?/br>秦泠雪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下去吧。”“一向生龍活虎的人也會這么早睡,你們相信嗎?”顏歌行疑道。“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朱溪夾起一筷子紅燒rou放到他碗里。顏歌行端著碗左躲右躲也沒躲過去。對著幾塊紅燒rou耷拉著臉。花樹年默默地接過他的碗,又把自己的碗推倒他面前。“謝謝樹年,還是你對我最好?!鳖伕栊辛ⅠR喜笑顏開,話鋒一轉(zhuǎn),說道:“男人嘛,有時(shí)候是會很累的,確實(shí)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這一點(diǎn),薄陽肯定深有體會?!?/br>薄陽又往嘴里塞了一塊rou,含糊道:“為什么是我深有體會?”顏歌行道:“長夜漫漫,一個(gè)正值壯年又孤獨(dú)寂寞的男人獨(dú)守空閨,總要做點(diǎn)體力活才好?!?/br>“咳咳……咳咳咳”薄陽連忙喝幾口水壓驚。朱溪面色一紅,啐了一口,“我看你才是深有體會吧?”“怎么可能?本使這么玉樹臨風(fēng),怎么會做那種事?”顏歌行連連否認(rèn)。“那誰知道?!?/br>“不然下次你來看看?!?/br>“你……流氓!”朱溪紅著一張臉,埋頭不再說話。秦泠雪只當(dāng)身邊沒有這群人,淡然地繼續(xù)吃飯。倒是花樹年面皮薄,聽見顏歌行的話,臉紅的好似晚霞。薛林慕故作難以置信地看著眾人,驚道:“你們該不會都還未經(jīng)人事吧?”只這一句話,全桌子一下子出現(xiàn)五個(gè)大紅臉。薛林慕成功地冷了場。“天啦,泠云閣這么多漂亮的姑娘,你們竟然只看不吃。你看人家閣主多會享受,這會兒累到飯都沒力氣吃了?!边@話若是被蘇云起知道,不知道薛林慕又要死多少回才夠。“薛林慕,你不要污蔑閣主,他才不是那種人!”朱溪反駁道。薛林慕j(luò)ian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是個(gè)男人都有沖動的時(shí)候,更何況他都二十四、五了,有這種需求太正常了。”“喂,你們竟然在飯桌上討論這么齷蹉的事情!不吃飯就滾回房去。”朱溪無法反駁,只能麻利地收了薛林慕的碗,以示不滿。可憐薛林慕舉著一雙筷子不知如何是好。唉,早知道他就先吃一會兒再說。明明菜色豐富,秦泠雪也相當(dāng)有食欲,可偏偏聽了這番話之后,他吃的食不知味。扒了兩口飯,就回房了。來回踱了一圈又一圈,還是忍不住踱到蘇云起的房間。“睡了?”秦泠雪小聲問道。“還沒?!碧K云起躺在床上,一只手?jǐn)R在額頭上,頭暈?zāi)垦?,卻怎么也睡不著,只好閉目養(yǎng)神。“怎么沒去吃飯?”“吃不下?!碧K云起答得有氣無力。秦泠雪頓了頓,聲音有些發(fā)虛道:“為什么?”“在想些事情?!?/br>“想什么?”蘇云起抬眼看著他,失笑道““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好奇了?”“你在想什么?”秦泠雪鍥而不舍。“想一些私事。”“什么私事?”“我能不說嗎?”蘇云起啼笑皆非。秦泠雪聞到一絲淡淡的酒氣,呼吸一窒,酒后亂性四個(gè)字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澀澀道:“你……喝酒了?”“嗯,下午跟霍秋白喝了點(diǎn)?!?/br>聞言,秦泠雪不知道胸口的那口氣該吐出來還是繼續(xù)這樣憋著?!澳阍缧┬伞!?/br>如果用一個(gè)字來形容秦泠雪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堵。心里堵的他覺得憋悶不已。他不明白這種堵從何而來。就像得知蘇云起逛妓院一樣。剛聽到這個(gè)消息,他眼前一黑,險(xiǎn)些暈倒。當(dāng)時(shí)那種感覺,他無法形容,更難以言說。與蘇云起患難與共這些年,雖然后來有了四位護(hù)法,但他們又怎比得了他與蘇云起之間的感情。秦泠雪平日待人冷淡,性格隱忍,悲喜更不會輕易表露。但唯有蘇云起能走進(jìn)他的內(nèi)心,讓他卸下防備,安心依靠。如今眼見著他漸漸從翩翩少年郎變成一個(gè)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秦泠雪總覺著有什么東西在暗暗滋生,不著痕跡的隔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