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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膽去另找下家?!”貪狼冷笑,周身氣機(jī)波動之間,有無形的立場遙遙蕩漾開去,凝固了河水,暫停了狂風(fēng),穩(wěn)住了世間的一切。御朱臉色微變,而寧十九則剎住前沖的步伐,像是吐著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滯澀地吐出兩個字來:“畫曇!”☆、第123章所謂宿命:重逢敵人在禁制方面并不精通,而貪狼很明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把自己的畫曇弄得氣勢宏大,氣息飄搖,舍了本來的隱秘和神奇,上趕著要讓對方知道他到底玩出了什么。所以,當(dāng)寧十九一口叫破了“畫曇”二字時,貪狼不驚反喜,陰測測一笑,就道:“瞧見了?老子翻手間就能讓里頭的幾萬人死個精光,任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回那混賬小子的親屬好友!我不知你們與他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但爾等決計破不開我的禁制,識相的話就給我——”“廢話忒多!”御朱剛才的確被貪狼的禁制唬了一跳,可他心性沉穩(wěn)狠辣,向來肅穆少言,結(jié)果看到對方得意洋洋地開始大放厥詞,他便趁機(jī)重新穩(wěn)住心神,對敵之計剎那成型。值此緊迫關(guān)頭,他也不再去顧及什么面子和穩(wěn)妥問題,當(dāng)機(jī)立斷地一聲厲喝,倏忽間橫跨百十丈,颶風(fēng)一般席卷至貪狼眼前,重重一拳揮去。貪狼目光中閃現(xiàn)鋒銳之色,他驀地住口,一聲冷笑,提起全身氣勢,不閃不避,沉腰下馬,狀如開山,右邊五指緊握,竟也是揮了個如鐵如鋼的金石之拳出來。兩位天君大能近身交戰(zhàn),絕對能算是世上最兇險暴力的戰(zhàn)斗之一。寧十九手里剛凝出電光長/槍,堪堪舉過肩頭,那邊兩位重拳相撞,別的不說,周遭百丈方圓內(nèi)的空氣早已凌空爆開,化作砭骨狂風(fēng),席卷八方,幾欲擇人而噬。氣壓向下沖擊著河水,直接砸穿水流,轟上了不知深度幾何的深紅河床;而向上沖擊的氣流則扶搖直上,與蒼穹烏云相接,引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小漩渦。此情此景,倒像是千百個晴天霹靂于半空一起爆裂,動靜遠(yuǎn)播數(shù)千里,一時之間,百獸震惶,天機(jī)錯亂,就是身為天道分支的寧十九,都被逼的狂退數(shù)百丈,手中正氣電流凝聚成盾牌死死擋在身前,阻隔了那太過寒冷銳利的狂風(fēng)??伤€是面色發(fā)白,顯然被沖擊波不輕不重地傷了一下。戰(zhàn)場之外的人就承受不住,直接交手的那兩位更是形容慘淡,雙雙噴血后退。可這兩個年歲都不輕的老頭子竟都被激發(fā)了悍勇,后退不過十余丈,他們就不約而同地激發(fā)法術(shù),運起武器,就在這兇險絕倫的距離上彼此廝殺起來。他們互相撕扯,你追我趕,刀槍劍戟只在翻掌間靈活躍動,時隱時現(xiàn)。寧十九眼光不錯,還能瞧見這兩位暗地里都在用法術(shù)和道境互拼,可到了他們倆的那個層面,一切浮華的手段都毫無意義,是故除神器靈光外一切光澤沒有,看似光影效果不是很好,然而個中兇險,絕對要遠(yuǎn)勝那刀光劍影、砭骨狂風(fēng)。“噢……噢?!睂幨胚€是第一次看見兩個天君打生打死,上一回師隱和帝君沒怎么打出血氣,雙方高下要分,可都留了一手,沒想著取對方性命。所以這一回他也算是開了眼界,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了一會兒,猛的想起自己也是一員戰(zhàn)將,可有心插手幫御朱一把,卻死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不禁悚然而驚,“這也太快了吧?!這力道,這速度,這應(yīng)變……偏生還不出紕漏!他們真的和我同階?”“同階,當(dāng)然同階,怎么不同階?”斷了好幾息的伉儷咒終于恢復(fù)了正常,寧十九一聽到那頭傳來陸漾的聲音,立刻就想發(fā)問,卻被陸老魔匆匆搶在了前頭:“我這邊遇到了點兒小麻煩,你快幫御朱老兒殺了貪狼,然后過來幫我?!?/br>“你——我——”寧十九心里憋了一堆問題,他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然后挑出一個最契合當(dāng)前形勢的,咬牙問道,“怎么幫?我根本不能出手,否則就會打斷御朱老兒的節(jié)奏,到時候幫的是正忙還是倒忙就難說了……”“沒有人叫你也去攻擊貪狼本體,那人交給御朱,我很放心。”陸漾在那頭淡淡說著,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冰冷,且堅決,“你去攻擊畫曇禁制,也是一樣?!?/br>“——什么?”“畫曇禁制,攻擊,聽不懂嗎?”寧十九當(dāng)然聽不懂:“可那里頭有你的——”“我知道!那是我的命脈,是我絕對不能失去的東西,所以,那也是貪狼能節(jié)制我的唯一保證!”陸漾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他又不蠢,敢放任你隨意攻擊,到時候你那一招到底會落在畫曇禁上,還是會落在貪狼的**上,這種事情還要去費腦子?”話是這樣說不假,但寧十九心里犯嘀咕:要是貪狼就一根筋擰不過來,絲毫不為所動,任由禁制被毀呢?他固然失去了對陸漾要挾談判的砝碼,可陸漾失去的,可是他最最心系的親人吶……這買賣可不劃算。那頭,陸漾不知看到了什么,遇見了什么,忽然一聲低柔的輕笑,說道:“舍得舍得,不敢大膽地舍,怎能放心地得?”寧十九脫口問:“這你都敢舍?”陸漾輕輕回答道:“因為我想得?!?/br>這種感情也算魔怔了……寧十九罵了他幾句,陸老魔難得乖巧,唯唯諾諾地聽了,也不知有沒有往心里去。寧十九嘿然一笑,覺得自己婆婆mama、優(yōu)柔寡斷的程度最近又有新高,比不得陸漾膽魄情懷,但也絕非軟懦無能之人。“好吧,我先說了,出了事兒莫怨我!”“出了事兒你就給我負(fù)全責(zé)!”“嚇唬誰啊,你這個不講道理的魔崽子……”寧十九下定決心,再把決心一點一點磨碎成殺心,握緊了手中長/槍。正在激戰(zhàn)中的貪狼若有所感,雖沒有往他這兒瞧一眼,但那嘴角流露出來的不屑笑意,昭示了他內(nèi)心對于寧十九舉動的輕浮態(tài)度。也許在他看來,寧十九只是將氣機(jī)鎖定在了畫曇上,想要引開他的注意力??蛇B御朱這樣老謀深算、又和陸漾沒什么深交的人物都得死死與他苦戰(zhàn),貪狼不信,寧十九會不知道畫曇里頭裝了什么,他也不信,寧十九敢冒著讓陸漾痛徹心扉的危險去真的攻擊畫曇。不見世間有誰如此狠辣無情,能將萬千親友作誘餌!然后下一息,貪狼的眼角便看見了一點雪亮的光華。毀滅的氣息從他背后升起,呼吸之間,便從他身旁激射而過,筆直地轟向了他背后畫曇禁制的最虛弱處。“我****你奶奶!”貪狼目眥盡裂,一時間不知道把寧十九罵了多少句,但該有的動作還是一點兒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