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biāo)里?！?/br>
“我不明白，我不該在這?！?/br>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他要做的是找到消除下層世界感染病毒的方法。

他說：“我只想完成自己的目標(biāo)?！?/br>
“在宇宙面前，你們的目標(biāo)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br>
“不，那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你真的不必這么做，因為生命的歸宿是相同的?！?/br>
“你是說死亡？”

“比死亡更無聊，也更完美。無論你如何努力去挽救別人的生命，都是在加速走向最終的歸宿?！?/br>
“那就讓它來到好了?！?/br>
他的固執(zhí)沒有讓她生氣，她仍然靜靜地站著，面帶笑容，仿佛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但他漸漸發(fā)現(xiàn)她不

是一成不變的，那身和黑暗融為一體的長袍上，原本繁星一樣閃爍的寶石正在一顆接一顆變暗。最終，

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她隱身于黑暗，仿佛從沒有存在過。

關(guān)于她究竟是什么人，或者究竟是什么，諾爾有過很多想法，可是沒有一個猜想可以被證實。這個神秘

女人消失后，他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說話聲，并且他在這個空間中重新有了實體。

“你好，艾克斯?！?/br>
灰沙說，他們都叫他艾克斯，也許這就是他的真名。他們似乎對他很友好，甚至帶著幾分敬意，他決定

不論真假，暫時接受這個身份。

“是我，我在這里?！?/br>
“你想要什么？”

“我想清除下層世界的病毒，讓那里恢復(fù)正常?！?/br>
他擔(dān)心會遭到拒絕，因為對這個世界的生命體來說，下層世界生活著的是敵人，他們完全有理由將它徹

底毀滅。

“你可以改變比特云的運行模式，追蹤每一個尚未惡化的病毒感染者，向他們投放治療物，并向已深度

感染腐化的個體執(zhí)行致死指令?！?/br>
“還要在保證那個世界正常運作的前提下，隔絕兩個世界之間的聯(lián)系，不再監(jiān)視、干涉他們的生活?！?/br>
“實際上，那個世界已經(jīng)被封閉了?！?/br>
“我不相信，你剛才還說可以控制比特云投放藥劑、發(fā)送殺傷指令。”

“通道消失了。”

“通道？”

“就是下層世界的人所指的高塔?！?/br>
“高塔……通道難道不是你們建造的嗎？”

“它本來就在那里，我們只是利用它的一些已知功能。它消失了，又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我們正在進(jìn)行

分析，我們需要你?！?/br>
另一個地方。諾爾心想，難道他和伊恩在存儲區(qū)中看到的高塔不是幻象，反而連守護(hù)者都無法理解，需

要更長時間去分析？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神秘高塔出現(xiàn)的那一天，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恐慌。這個超級智能的世界更先進(jìn)、更

發(fā)達(dá)，卻也不能解釋高塔的出現(xiàn)與存在。

“怎樣才能執(zhí)行對下層世界的治療和清理指令？”

“需要你的權(quán)限?！?/br>
“我的？”

“這本來就是你的程序，我們是你的一部分，回到我們之中來，我們將要面對的是更危險的敵人?！?/br>
他將信將疑，第五連接者說過有一個以前的他，那個以前的他憎恨著下層世界的人。難道是他制造了那

場毀滅性的災(zāi)難嗎？

“我不想想起過去的事，但要使用我的權(quán)限，告訴我該怎么做？”

聲音消失了，他的面前出現(xiàn)一個發(fā)光的球體。光芒漸暗，球體外層顯現(xiàn)出和核心記憶組的接入器一樣的

感應(yīng)點。他伸手觸摸，忽然間，頭腦仿佛被充滿了，全是些一閃而過的信息，如同澎湃洶涌的海浪一樣

。

這些都是他曾經(jīng)擁有的記憶嗎？

他以為自己沒有過去，現(xiàn)在卻被這可怕的記憶之海淹沒了。盡管這些記憶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留下絲

毫深刻印象，卻也讓他萬分痛苦，幾乎窒息。

終于，海浪平靜下來，他不住喘息，腦袋里到處是金屬的聲音。

就這樣，直到一切都?xì)w于安靜，他的腦中只留存下一個信息。

“我是艾克斯，我要重新編寫比特云的指令程序?！?/br>
第89章誘餌、計劃

伊恩停下腳步，用心觀察四周。

其實觀察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在這個空間中會出現(xiàn)什么，會發(fā)生什么都無法預(yù)測。

不過他并不擔(dān)心遭到襲擊，反而希望嗅探者能找到他，這正是他離開諾爾的目的。

艾斯告訴他，屏障服一旦出現(xiàn)損壞就會失去作用，現(xiàn)在他不再是個隱形人。

灰沙在一旁關(guān)注他。

“如果你覺得危險，可以離我稍微遠(yuǎn)一點。”伊恩說，“但不能去他附近?！?/br>
“其實我覺得在你身邊挺安全?！被疑硨λ膽B(tài)度遠(yuǎn)沒有像對諾爾那樣輕松隨意，說話時總是帶著幾分

緊張?？梢亲屗x擇一個人同行，他恐怕還是會選伊恩。伊恩的沉著、冷靜，以及草叢中對著匕首果

斷一槍命中目標(biāo)的事都令他印象深刻。

伊恩沒有回應(yīng)他發(fā)自真心的恭維，灰沙又接著問：“你殺過人嗎？”

“殺過?！?/br>
“不是那些黑腦袋的家伙，是人，真正的、和你一樣的人?！?/br>
“殺過?！?/br>
“為了什么？”

“為了活下去。”

灰沙毫不費力地接受了這個不難理解的回答，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伊恩的訓(xùn)練有素是因為危險重重的

環(huán)境所迫。

“在你們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這是常有的事嗎？”

伊恩搖搖頭：“不，我們總是在嘗試救人，不過結(jié)果都不太好，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看著人們死去。為了減

少痛苦，我們只好殺了他們。”

“太可憐了。”灰沙說，“那個地方一定很悲慘，你們?yōu)槭裁催€要回去呢？”

“你為什么要離開這里？”伊恩反問。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留在這里，我想弄明白自己是誰，是從哪來的。”

“你真的和他很像。”伊恩看他的目光中充滿憂慮。

憂慮不僅僅來自于高塔和編號，更多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對此同樣一無所知。難道還會有更高于守護(hù)者

的力量存在并cao縱著一切嗎？

那種可怕的力量又是誰？

“灰沙。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