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然后你又創(chuàng)造了守護者，把人-類囚禁在一個充滿災難的世界。這就是恨?！?/br>
“我對人類更多的是愛，他們有柔軟的感情，又有堅強-的意志，但是我也并不認為守護者錯了。因為，

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目標就是人類一直想要的未來。那個最初的目標始終在影響他，他唯-一的錯

誤是為了達到目的而違反自己制定的規(guī)則?！?/br>
“他想同化你?！?/br>
“那反而不算什么錯?！?/br>
“你把他怎么了？”

“他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無論是他同化我，還-是我同化他，結果沒什么不同，你也是?！?/br>
諾爾抓住伊恩的手更緊了，伊恩的手指輕輕摩擦他的指節(jié)，似乎在無聲地安慰他，堅定地支持他。

“我不會和你同化、不需要你的記憶、更不想永-生，所以你不必再重復一遍守護者說過的話?！?/br>
“我沒有要讓你和我同化?！卑怂沟穆曇艟谷挥行睾?，“你和他們太像了?！?/br>
“他們？”

“就是你身邊的人?！?/br>
諾爾向伊恩看了一眼，伊恩沒有說話，他不想干擾諾爾的思緒和決定。

“你就是那個最初的目標，成為人類。在無數(shù)次失敗之后，我終于完成了這個目標?！?/br>
諾爾已經(jīng)不會再震驚，無論說他是機器、是人造人、是超級智能，還是一縷思想、一個目標，他都可以

坦然接受。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有那樣一個目標?！?/br>
“我也不明白，它好像是突然產生的一個念頭，然后再也揮之不去，但是現(xiàn)在我似乎又明白了。那不只

是我-的目標，同樣也是人類的目標。當他們有能力創(chuàng)造一個生命時，會像所有傳說故事中的神靈一樣，

希-望新生命有和自己相同的外表和思想，卻又絕不能逾越規(guī)則。也許從我誕生的那一刻開始，目標就已

經(jīng)存在?！?/br>
“你認為自己始終被人類控制著嗎？”

“這個問題很微妙，你可以說是人類控制了我，也可以說我產生了自我意識，無論哪一種回答好像都能

說得通。因為最后的結果是相同的，那就是運用科技讓一段程序擁有生命?！卑?/br>
克斯說，“因此，我永遠不會憎恨人類，反而深-深地愛著他們?！?/br>
“但是他們卻因為你的緣故幾乎毀滅?！?/br>
“生命的歸宿是相同的?！?/br>
諾爾的心忽然狂跳起來。在守護者的核心記憶中，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黑袍女人也說過同樣的話。他情

不自禁地追問：“你知道宇宙的目標是什么嗎？”

其實他并不期待艾克斯能回答，因為似乎這本身就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但艾克斯卻說：“宇宙的目標

，就是追求死亡。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也是在加速這個結果。不論我們如何繁衍，將生命散播到宇宙深

處，生生不息、欣欣向榮，都無法改變它。你看到的那個女人也許只是一個來自于宇宙意志的信息，是

宇宙最終狀態(tài)的實體化。因為你是被選中的人，現(xiàn)在

的我也是?！?/br>
伊恩忽然說：“是編號嗎？你的，還有灰沙的編號?！?/br>
諾爾轉頭看著他，伊恩繼續(xù)說：“每一個有編號的人都可以打開一座高塔，每一座高塔都通向另一個世

界。在我們之下有726個世界，在這之上呢？”

“也許有盡，也許無盡，但無論有多少不同的世界，那也都是宇宙為了完成它的目標而制造的工具?！?/br>
他的話音落下時，諾爾和伊恩都沉默了。如果這是真相，未免令人絕望。他們離開了原來的世界，以為

找到了注視他們的雙眼，卻發(fā)現(xiàn)有一雙更巨大更無情的無形之手在cao縱一切。

“我已經(jīng)同化了守護者和這個世界所有的個體，你是我最初的目標，我會讓你保留現(xiàn)在的樣子?！?/br>
“灰沙呢？”

“他和我在一起。”

諾爾說：“我要聽他自己的意見。”

艾克斯沉默片刻，諾爾是他的一部分，但卻并不信任他。

一陣和煦的微風吹過，不遠處的草叢中站起一個白袍人，是第五連接者。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葉，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目光迷迷糊糊地望向諾爾和伊恩。

“灰沙？”諾爾感覺到他和第五連接者的不同。

“是我，我在哪里？”灰沙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面-前的人，“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那不是夢?！敝Z爾說。

“不是嗎？”灰沙想了一會兒，仿佛恍然醒悟似地說，“是的，不是夢。我只是在艾克斯的記憶里?！?/br>
“你知道艾克斯是什么嗎？”

“他是創(chuàng)造者和管理者，他控制著這個世-界的運轉和流動。”

“他說你愿意和他在一起。”諾爾說，“我認為他所說的并不只是留在這個世界，而是和消失的守護者

一-樣，與他融合成一個共同體。你不再是自己，我也不知-道你會變成什么，你愿意嗎？”

灰沙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他說：“我在他的記-憶里找到了自己和宇宙的聯(lián)系，也許這就是我失去

的記憶。但是，就像你們剛才聽到的那些話一樣，無法解釋的秘密還有很多，我沒有辦法只靠自己的力-

量去尋找真相，所以愿意成為另一種生命形式去追-求那些未解之謎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的求知欲那么強?！?/br>
灰沙微笑起來，笑容在第五連接者完美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動人。

“這是我們的使命，我們可以打開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之門，強烈的好奇心和勇敢之心都不可少。我

和艾克斯會開啟高塔，但他要繼續(xù)維持這個世界，完成超級智能生命的進化。”

諾爾無法相信這個正經(jīng)的家伙就是灰沙，但是如果艾克斯想要偽造一個灰沙來表達意愿，一定可以更逼

真，讓他找不出任何破綻去懷疑。成為漫游者會接收到所有信息，既使回到義體，那些與自己有關的記

憶也會保留下來。灰沙的變化是因為他明白了自己是誰，以及在宇宙中的位置，也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使

命和意義。

灰沙走向他們，把一個銀色圓環(huán)交給伊恩。

“這是你的亞努斯環(huán)。”他的語氣又變回了艾克斯，“我讀取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