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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揀銀皮子嫩的出來,再糝以麝香,系個紅小索兒,10文一包,童叟無欺。雞頭米就是現(xiàn)代人常說的芡實,長的似個雞頭形狀,剝開后里面的果實有些像蓮子,功效和蓮子也差不多?,F(xiàn)代有段時間流行養(yǎng)生,四郎也曾經(jīng)跟風(fēng)買來煮過粥。柜臺旁邊還熱氣騰騰的擺著個蒸籠,里面有千層饅頭,胡桃大的小饅頭,也有大餡兒的包子。因前幾日有挑出來賣相微次的雞頭米,四郎將其搗碎,稍稍加些糯米粉,蜂蜜,棗rou一籠蒸了。槐大雖看似不茍言笑有些兇煞氣,卻是個最疼愛孩子的,有街坊家的小孩過來買雞頭米的,都用刀切一大塊雞豆糕送他們甜甜嘴。因尚未到飯點,店里吃飯的客人并不多,多是些販夫走卒走的累了進(jìn)來喝杯茶,叫些饅頭包子等填填肚子,也有幾個落第的秀才、混日子的閑漢在店里分作幾堆,就著二兩豬頭rou一杯紹興酒高談闊論。此時打店門外頭進(jìn)來一個十二三歲大的男孩便顯得尤為突兀。四郎從里邊出來,一眼就注意到他了,見他東張西望顯是有些兒怕生,估摸是哪家街坊的小子,便笑吟吟的問他:“這位客官,要來點什么嗎?”那小子似被唬了一跳,他望了望四郎,見他親切和善,才開口問:“我找木懷和師伯與木懷陽師伯?!?/br>四郎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陶二走了過來,一把把男孩提溜了起來問道:“誰叫你來的?”陶二長的身材高大,兼之眉目深刻,面對外人時自然而言生出一種攝人的氣魄。那小童被他嚇得哇哇大叫,四肢不停撲騰。大眼睛含著淚珠兒,可憐兮兮的看向四郎,是在向他求救。四郎知道陶二雖然看似兇惡,但自來了這汴京開了有味齋后,并不曾無端的欺辱過凡人。所以雖然見這小孩確實是凡胎rou體,卻也并不急著把他從兇獸的爪子上救下來。小孩掙了一陣子見掙脫不開,罵道:“臭拐子,賊漢子,小爺是你爹派來的!”陶二把他提溜在手里,已經(jīng)知道他的確是凡人,再厲害的妖怪化形,也不可能在他面前保持人身的同時一點修為也不露。這孩子也頗具野性,陶二微有些放松之意就抱住陶二的胳膊打算咬一口,誰知饕餮渾身皮甲堅硬無比,哪是他一個小兒口齒能咬開的,差點沒崩掉他的牙。見他捂著腮幫子哇哇亂叫,陶二便順勢把他放了下來,對四郎道“找槐大槐二的?!?/br>轉(zhuǎn)頭對店里上茶的槐二道:“帶下去問個清楚?!?/br>槐二早就聽見了這小孩是來找他的,木懷陽這名字也只有幾個老哥哥知道,只是剛才尊主詢問,他站旁邊也不敢開口。此時忙領(lǐng)著還在吱吱哇哇亂叫的小孩子下去。店里也有幾個客人見了這一幕,別人倒沒有什么,偏有一個街邊的混子叫做刁大的。因他見四郎生得好,又是外地來的,早前有些欺生的意思,誰知剛摸上美人的小手,就被陶二一頓好打。后來他不服氣,又糾結(jié)了幾個地痞流氓過來鬧事,被陶二一個人揍的哭爹喊娘。這些地痞中,有的被打服了,也認(rèn)陶二是條漢子,有的欺軟怕硬,自知不敵便忍氣吞聲。唯有一個刁大,卻是心懷忌恨,又實在對四郎的皮相著迷,便整天瞅著這有味齋,想要尋機生事。所以,有味齋里常來的閑人里,第一個就是他。這時他見了這情節(jié),眼珠兒一轉(zhuǎn),便朝著幾個閑漢使個眼色,幾個人也不知道又冒什么壞水兒。他們只使他們的眼色。陶二壓根注意不到這上頭,四郎見了他們幾個一通擠眉弄眼,也不以為意。他們?nèi)舫龌枵?,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四郎到底是個男人,又不是勉力支撐門戶的孤弱女子,還不至于就怕了他們。四郎掃了一眼,見店里無事,心下也好奇這孩子找槐大兄弟什么事?便只在店里留下幾個槐二化出來的木頭傀儡,也與打尖的客人端些茶水點心,切rou添酒。和陶二兩個徑自去看被槐二帶下去的小男孩。后院里這男孩被槐二哄著。已經(jīng)不鬧了,正捧著一塊雞豆糕啃。只見了陶二進(jìn)來,還給他一個白眼,表明小爺還記著剛才的一咬之仇。陶二還沒怎么呢,槐大兄弟被他的白眼嚇個半死,連忙對四郎道:“小少爺,我二人生于山野,以前也有松、柳、桑、棗、栗、樗六個結(jié)拜兄弟。后來我二人有幸跟隨您來了汴京。我們大哥木棟梁住在城外隴南山上。這孩子就是聽了他的話過來找我們的?!?/br>四郎笑道:“原來是兩位的故人之后啊。這可要好生招待。”又拿些rou松,rou干,秋梨,大棗并各色果子逗那氣嘟嘟的男孩說話。不一會兒就問出來了。這孩子姓張名望,家里人都叫他望子。他家住在隴南山北麓的道古村。村里有個私塾老先生叫木棟梁。村里人都敬重讀書人,因望子他家窮,家里為了讓他認(rèn)得幾個字,便送他去老先生身邊做個書童。老先生待他極好,平時也不怎么支使他,說是書童,也當(dāng)個弟子對待。然而,前年村里又來了一位先生,是個秀才老爺。因為老先生并沒有功名在身,便常常受到這秀才老爺?shù)臄D兌。雖然這秀才收的束脩更高,又要學(xué)生常常孝敬他些好酒好rou,對待學(xué)生也極為苛刻,一個不順就是責(zé)打體罰,還美其名曰嚴(yán)師出高徒。誰知有些人就吃這一套,開始是一個兩個,后來不知道誰亂傳木先生是欺世盜名之徒,根本沒有學(xué)問,只認(rèn)得幾個字就來座館騙錢。村里人漸漸都把孩子送去秀才家讀書了。只有張望還跟著木先生。這秀才是個自命風(fēng)流的,村里的老財主家的女兒見他是個讀書人,又清秀文雅,便看中了他,死活要嫁給他。但是姑娘看中了,姑娘的爹卻看不中。認(rèn)定他是個只會吃軟飯的小白臉,硬拗著不答應(yīng)。按理說這就是個風(fēng)流才高的俊俏書生與溫柔多情獨具慧眼的富家小姐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當(dāng)然老財主就是需要被打倒的萬惡反動勢力了。結(jié)果兩個人不等人民群眾被他們的偉大愛情感動,自己先偷偷成了事。眼看女兒懷了胎,老財主也只能松口。兩人為了遮掩丑事,不知吃了什么藥,硬拖到懷胎十二月才生下來一個畸形的女嬰。穩(wěn)婆說了,生下來看著嚇人,卻還是活的。但是沒過幾天,就聽說這女嬰死了。今年端午后,老先生把張望叫過去說:自感自己大限將至。我們到底師傅一場,也算有始有終,如果以后遇到什么怪事,就去汴京城有味齋找木懷和兄弟,他們看在故人的情面上,必定會出手相助。又給他一顆松脂琥珀作為信物。木老先生去了以后,村里果然便開始出些怪事。先是秀才家每天晚上子時到丑時(即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