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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沒有辦法,只能再去賣身。結果染了花柳病。娶了個妓女又逼著其賣身,這實在是地痞流氓一等的做派。這秀才見壞了事,便把這病的糊糊涂涂的蘇寶兒丟在老家的亂葬崗,卷了細軟跑到臨近汴京城的鄉(xiāng)下做教書先兒來了。他卻不知道,蘇寶兒因為舍不得夭折的兒子,將其做成了個孩兒枕。他要娶新娘子了,因怕泰山大人嫌棄,就把以前舊人的東西翻出來想淘得一二寶貝搏佳人一笑。見一口箱子寶貝的鎖著,還以為是什么稀罕玩意兒,撬開一看是個瓷枕。又見這瓷枕做的精致,就打算拿出來與新娶的娘子使。誰知拿出來那天就出了怪事,因為寶寶思念母親,從箱子里出來后就半夜到處找mama,嚇得秀才第二天一大早就將其埋在了村口的大松樹下。后來大松樹被雷劈死了,這孩兒枕又被“小jiejie”撿了回家。這秀才一路痛哭流涕的說完,就算是日日想當崔鶯鶯的鄉(xiāng)下財主女兒也不得不說他一聲品格低劣了。8、子母繭這日晨起,四郎也不貪睡了,天不亮便來到廚間。先打雞蛋,只取蛋清,加入蜂蜜,酒釀,攪拌使之融為一體,上鍋蒸。因寶寶被拘在瓷枕里時日已久,他娘蘇寶兒原是打算讓他再投到自己肚子里,如今香魂杳然,寶寶自然沒了去處。他又是生魂輔一離體就被藏了起來,如今倒成了個天不收地不管的。那冷面道士只管超度了女童,寶寶一被拘的生魂卻難辦,他又黏四郎,只好先一并帶回了有味齋。有味齋后院妖鬼眾多,又有槐樹招鬼,寶寶也可白日出來活動活動。雖然不是長久之計,總歸比將個小兒生魂日日拘在瓷枕里好些。再者,寶寶雖是鬼魂,但很有些兒靈性,四郎憐他是個一塊枕兒糕就能哄回家的傻寶寶,有心要補償他,與他做些小兒好克化的新鮮吃食。然而鮮牛乳一時也尋不得,只得用這道假牛乳來替代。這道甜羹以嫩滑細膩為主,火候遲便老,蛋清多了也老,四郎只得親自守在鍋邊,又叫槐大槐二并劉小哥殺雞剖魚。待一時火候到了就端出來放一旁晾著,待寶寶醒了剛好食用。那邊劉小哥兒把條青魚剖好洗凈釘在板上,用刀刮下rou,唯留魚刺在案頭。他本就聰明,如今后廚的簡單活計也盡上得手了。四郎將他刮下的魚rou斬化,加豆粉,豬油拌勻,因小兒不宜吃太咸,只放微微鹽水,不用醬料。又加蔥、姜汁團團拌勻,囫圇置入洗干凈備用的豬胰泡內。那頭槐二也幫忙把文火慢燉的雞湯燒開,挾出雞rou,加入紫菜,取其湯底鮮美。雞湯燒的滾開后,四郎就使巧勁將豬胰泡里的魚rou擠入翻騰的雞湯中。熟了后撩起,放入冷水中。寶寶來吃的時候再加紫菜雞湯,以免失了魚丸的勁道使其綿軟。之后又給饕餮做了幾道菜。盡管四郎手腳快,待他把后廚這一攤子收拾停當,出外采買的槐大就回來了。門外各家街坊也都起了,趕早的貨郎叫賣些麻餅油團,街道上漸有人聲熙攘。槐二就去前面下了門板,端些早蒸好的包子饅頭出來賣與早起掙生活的路人。寶寶也揉著眼睛從槐樹干里出來了。見饕餮已經(jīng)坐在桌子邊端個大碗喝湯,他也不去惹饕餮。只繞過了他徑直去廚房端四郎給他留的一小碗假牛乳并一碗魚丸湯。想是他娘以前教過他,他并不像一般小兒離不得大人。端個小飯碗就自己坐在廚房門檻邊上乖乖吃飯。鬼吃不了實物,只吃些食物里的精氣。所以故老常說鬼吃過一遍就會令食物寡淡無味。四郎看他們兩個吃的香甜,心下也高興。一時心下也嘆寶寶那薄命的親娘一片慈母心,也許方法不對,但蘇寶兒的確是盡力在做一個好母親。心有所感便打算再做個子母繭。這子母繭乃是一道頗費功夫的甜點。也是此刻食肆還未上生意,廚房里劉小哥和槐大也盡應付得,待過一陣子店里就會客滿如云,多是慕四郎的手藝而來,那時四郎就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用,再個個伸出四只手來。就連陶二大爺,有時也要被拉著里里外外地幫忙??梢娋退闶茄?,想要在人間好好生活也要靠艱辛勞作換幾個血汗錢,并不敢稍有懈怠。想到做子母繭,四郎就蒸了些糯米飯搗爛,又加芝麻屑,反復捶打,在中間置入各式時鮮果餡。封口揉成團。是為子繭。再取過劉小哥兒準備好的料糖坯卷反復搓揉,拉長后雙摺一處,兩臂中間一繃,如此反復增加圈數(shù),每次在擴大直徑時,四郎都是用兩臂從圈中向外繃拉,每次不斷撒以制作過的炒面糖粉,以防粘連。多次重復后,手臂粗的糖卷就逐漸變細,最后變成細如發(fā)絲的絲線糖。到這里也還好,接下來要讓糖絲絲絲裹于糯米團之上,最后形成一個蠶繭大小的子母繭,這一步才是真正考手藝的。四郎自知做不到,只得拖來饕餮,讓他捏了個法訣兒,讓細如絲線的糖絲一綹一綹如蠶吐絲般結在了糯米果餡兒上。這也是饕餮的一個好處,盡管他在妖怪界也是有身份的人物,平時總愛端個“老子就是這么酷炫”的冷面架子。但用法術給四郎打下手,從來是隨叫隨到,反復試驗,不辭辛苦的。待做好子母繭后,前面就陸陸續(xù)續(xù)有饕客進門,指名要嘗四郎手藝了。四郎忙去了前頭廚房。要說這有味齋不愧是實打實的真本領,店里真?zhèn)€是客來客往,四郎這一忙一直忙到了傍晚掌燈時分。見四郎好容易得了閑,在后院拘了一天的寶寶就跑到前頭要抱抱。四郎抱他到店里坐下,喂他吃些rou松。這時門外來了一輛極為華貴的馬車。四匹駿馬拉車。左右又有八位騎馬的侍從來回奔馳護衛(wèi)。一行人在有味齋門口停下來。先下來兩個面色端肅的侍從,接著下來一位形容威武的中年男子。只見他頭戴白玉冠,身著絳紫袍,面色青黑,不怒自威。饕餮原在百無聊賴的倚在墻上看四郎喂寶寶。你道他怎么又容得寶寶和他爭食了?他心里只把這胖乎乎的幼嫩生物當做四郎養(yǎng)的寵物,四郎高興養(yǎng)也就養(yǎng)了。反正晚上又不與他們一起睡,有了寵物,四langxin情好,又能多做許多新鮮吃食。嗯,早上的雞湯魚丸點贊。此時饕餮一見這馬車就瞇了瞇眼,待見到這紫袍男人踏進店來,立即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恰好把四郎擋在了后面。饕餮存在感實在太強,紫袍男一跨入店中就見了他,忙拱手致意:“原來是青崖山的龍子殿下,久仰久仰。”饕餮并不接他的禮,只冷冷道:“你一個野鬼王不在婁西老實呆著,怎么忽然跑來這龍脈匯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