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8
這也未必是崔玄微對自己小師弟有什么綺思,只是當時社會講究“明君賢臣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主公和看對眼的謀臣之間,或者謀士與將軍之間,都有著一種與無關(guān)愛情,卻生死契闊,從一而終的奇特感情。崔玄微死死抓住小師弟不停的問問題。四郎不得已,只好把以前學(xué)會過的古代官制,科舉制,外儒內(nèi)法,中央集權(quán)制度等無數(shù)封建社會的精英士大夫想出來,又經(jīng)過時間去完善過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兒倒了出來。雖然作為一個穿越者,四郎是顯得慫了點,為人做事也不夠霸氣側(cè)漏,但是現(xiàn)代社會到底在他身上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日常生活中或許不明顯,可是一旦真正涉及某些制度層面的問題,即使不去特意表現(xiàn),穿越者都會比古代人多一點大局觀,這是千年歷史積淀和信息大爆炸時代給予穿越者的饋贈。兩個人說道最后,崔玄微甚至忽然起身,對著四郎跪拜下去,請他做自己的謀士。“如今人族面臨著萬年未有之機遇,作為一個男人,四郎就不想要參與其中,留芳千古嗎?”崔大公子抬頭執(zhí)起四郎的手,姿態(tài)卑微誠懇,言辭動人心弦。然而,崔師兄到底是帶過兵的人,他雖然跪在地上,周身氣勢看上去比坐在那里的胖狐貍還要強一點。四郎:(⊙o⊙)?。?!陸爹在旁邊笑瞇瞇的看著徒弟幫自己出手挽留兒子,雖然知道不太可能,還是秉著讓女婿不開心是我最大的心愿這一宗旨,努力抓住機會給饕餮添亂。不過,兒子能夠說出這么有想法的話,倒的確超出陸爹的預(yù)料,傻爸爸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留在人間打天下……當然不想!會被當成怪獸打死的。四郎趕忙搖頭,自家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若說要跟著師兄去混古代官場,做個城門小吏還使得,若是開國謀臣之類的角色,就真心不是四郎駕馭得了的。里穿越者出將入相,其實都只是一場場黃粱美夢而已。若是真實cao作起來,穿越者除了制度層面上有些見識,其余壓根沒有任何優(yōu)勢。而歷來制度上的改革者,都是死的最快,爭議最大的人物。不過,如果是初穿越時遇到崔玄微這么問,四郎說不定也會點頭答應(yīng)下來——那一定會是與如今完全不同的生活。可是殿下實在將四郎養(yǎng)的太好了,若是能做神仙,相信大多數(shù)君王也不會留戀王位的。四郎雖然不是神仙,可是自覺每日過得比神仙還逍遙,偶爾還有些小驚喜小波瀾。這樣的日子,對于四郎這種謀略廢柴來講,真是舒心得不得了。至于功成名就,流芳千古,四郎的事業(yè)心完全不在這上面。因為他早就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事業(yè)——豢養(yǎng)天下第一大兇獸。復(fù)興人族是陸天機師徒的夢想和畢生事業(yè),他們?yōu)榇藲椌邞],幾乎付出了一切。四郎尊重這種有夢想并且肯為之努力的人,便趕忙把跪地上的師兄扶起來,討好的給拍拍衣襟上的塵土。“師兄,人各有志。功成名就,畫入凌煙并不是我的愿望,我……咳咳,更喜歡現(xiàn)在這樣生活……不過,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寫下來交給師兄。”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走了,四郎便希望臨走之前能把自己知道的,對人族復(fù)興可能有用的知識,全都整理記錄下來,也算是給人族的臨別贈禮,不枉費自己前世做了三十幾年的凡人。第189章懷胎鴨2到下午間,店里的客人漸漸少了些。四郎拿著毛筆寫一會兒字,就覺得累,而后便自己搬一個小凳子坐在店門口,腳邊放了盆還帶著雨水的豌豆嫩莢。門外是一簾子雨幕。有些雨絲飄到了屋檐下,把青石板的臺階都潤濕了。這時節(jié)用嫩豌豆炒臘rou粒,拿小勺子挖著吃,咸淡適中,風味別致,是極下飯的一道家常菜。鮮嫩的豌豆苗也是當季的時蔬,用來做湯,拌餡以及葷素炒,味道尤好。或者加些醬油,白糖,辣椒油拌食,也十分可口。四郎每次做酸辣粉,都最愛放一大把豌豆苗下去燙了吃,增添鮮味的同時還有清熱去火的作用。正在剝豌豆,外面忽然撲簌簌想起樹葉摩擦的聲音。四郎抬頭一看,見半空中掉下來一只嫩黃色的團狀物。有味齋門口枝繁葉茂的大李樹上有個李大做的木頭小窩,那里面最近新搬來的兩只躲雨云雀,唱歌特別好聽,。若是早上在他們的叫聲中醒過來,那一天都會有好心情。雖然不住高屋廣廈,家里也沒有斥巨資養(yǎng)著一個戲班子,可四郎卻頗會自得其樂,便把這兩只云雀當做是自己家養(yǎng)的這一對兒樂師夫婦。兩只云雀呢,也都十分配合,每次吃完四郎手里的小黃米,總會千回百轉(zhuǎn)的給主人家唱一段才肯飛走。而且,自從夫婦兩個有了小寶寶之后,歌聲也變得更加富有元氣起來,叫人聽了打心眼里高興。四郎對兩位天才樂師特別滿意,已經(jīng)自顧自把小云雀們當成自家未來的戲班子成員了。四郎對自己人還是非常照顧的,因此,一見剛出殼的小云雀掉了下來,便趕忙一揮袖子,手中的竹劍激射而出,一下子托住了那只孱弱的幼鳥,然后嗖的一聲飛轉(zhuǎn)回來。剛把濕漉漉的小云雀攥在手心,兩只大云雀就銜著蟲子,在細雨中輕盈地落到大李樹干上。這回他們沒有先喂嗷嗷待哺的養(yǎng)子,而是四處尋找自己新出殼的親子,在樹屋里找了一圈沒找見,就發(fā)出了急促的叫聲。這些大自然里的優(yōu)雅樂師就連悲痛和發(fā)火,都動聽的仿佛一首詩。“喀咕-喀咕”四郎側(cè)耳傾聽,發(fā)現(xiàn)云雀著急的叫聲中又夾雜一兩聲粗噶的鳥鳴。是杜鵑又來借窩孵蛋了吧?四郎瞇著眼睛抬頭看去。不過其然,他看見那只雄云雀飛著追咬一只暗灰色,胸腹長了些黑褐色橫斑的杜鵑。杜鵑鳥不大,看著也就才出身十幾日的樣子,但是體型上已經(jīng)和他的養(yǎng)父一般大了。不過,到底年歲小,杜鵑鳥的翅膀還有些不聽使喚,一邊飛一邊發(fā)出喀咕-喀咕的叫聲,聽上去像是在求饒。可兩只失去孩子的大云雀壓根不理會他,左右夾攻之下,將其啄得鮮血直流,最后啪一聲摔到樹下,成了一團血糊糊。“覺得這兩只云雀殘忍嗎?”陸天機從雅間里走出來,站到四郎身邊,和他一起朝外看?!安灰啦火垼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