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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xue過年嗎。看他臉色漆黑,阿六提心吊膽吃著雞腿,總覺得山雨欲來,要挨揍。岳大刀果斷站起來,又坐得離他更遠(yuǎn)了些,免得被殃及無辜。大難臨頭各自飛。很決絕。阿六眼神凄楚。媳婦兒你……陰暗濕滑的暗道中,陸追不慎腳下一滑,幸好有蕭瀾拉了一把,這才沒有摔倒。“小心些。”蕭瀾繼續(xù)牽著他的手,走得很慢,“這里的滲水比起上月,越發(fā)嚴(yán)重了?!?/br>“鬼姑姑知道嗎?”陸追問。“不知道這里,卻知道別處,地下滲水絕非小事,所以她才更加急切,想要將冥月墓搬到地面上。”蕭瀾道,“不過在那之前,她必須要先拿到墓xue內(nèi)的所有珍寶。”陸追右手撫過兩側(cè)石壁,掌心都是細(xì)小的水珠,細(xì)看連地上都是濕痕。如此日積月累,冥月墓怕是遲早要塌。“就是這里。”蕭瀾站定。“白玉夫人就是在這處墓xue中嗎?”陸追抬頭看著面前的石門,想起書中那些描寫,覺得這世間事果真是玄妙,自己竟然能在今時今日,看到千百年前傾國傾城的絕世容貌。蕭瀾答應(yīng)一聲,帶著他進(jìn)到墓室,那處寒玉棺依舊安穩(wěn)擺在高臺。陸追剛欲上去,卻被握住手腕,叮囑:“要小心。”“你看了都沒事,我自然也會沒事。”陸追道,“放心吧?!?/br>蕭瀾點(diǎn)頭,陪他一道走到了寒玉棺旁。絕世的容顏,安詳?shù)纳袂?,璀璨的雪鉆。白玉夫人安安靜靜躺著,一如千年前。蕭瀾問:“沒事吧?”陸追搖頭,嘆道:“真是紅顏薄命?!?/br>“走吧?!笔挒懖幌胱屗谶@墓室內(nèi)待太久。陸追警覺道:“先等等?!?/br>蕭瀾也皺起眉頭。兩人幾乎是在同時聽到了異常的響動。那聲音極細(xì)微,卻也極清晰。應(yīng)當(dāng)是有人正在急速朝這里奔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絕不是空空妙手的腳步聲。墓室中并無房梁可躲,不過在一側(cè)擺放有不少紅木雕成的厚重屏風(fēng),兩人閃身隱在后頭,屏住呼吸留意外頭的動靜。須臾之后,果然有一個黑影自門外沖了進(jìn)來,呼哧呼哧哈著氣。蕭瀾原以為那粗重的喘息是因為疲憊,可后來卻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與疲憊無關(guān),與亢奮有關(guān)。來的人是蝠。與前幾回眾人見到他時的窩囊狼狽不同,蝠這次像是特意換了新衣服,渾身都是干干凈凈的,甚至連靴沿都沒有沾上土。又一連在衣襟上將手擦了十七八回,方才小心而又謹(jǐn)慎地,一步一步登上臺階,緩緩靠近那寒玉棺。墓室內(nèi)四處都是深海明珠,亮如白晝。而蝠臉上復(fù)雜而又詭異的情緒,也就悉數(shù)落入隱在屏風(fēng)后的兩人眼中。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神情,同時夾雜著喜悅,興奮,期待,卻又顯出一些膽怯,猶豫,甚至是負(fù)罪感。途中好幾次更是干脆想轉(zhuǎn)身逃走,最終卻還是咬牙繼續(xù)上行。只是越靠近玉棺,他的腳步就越沉重緩慢,到最后終于登上最高處時,陸追清晰地看到,他已經(jīng)滿頭滿身都是冷汗。蕭瀾不知道此人想做什么,只能推斷出他先前當(dāng)來過這里,而且來了不止一次。蝠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喉結(jié)滾動,干啞的嘴唇不住抿起來又放松,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棺材中的白玉夫人,身形佝僂著,像是夏日海灘上被烈日曬卷的死蝦。陸追用眼神問蕭瀾,這也是中了迷魂陣?等會千萬別大吵大鬧引來鬼姑姑,那這場戲就大了。蕭瀾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既然蝠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來這里,那他應(yīng)當(dāng)也有能力自保,不至于會鬧出太大的亂子。果然,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后,蝠并沒有像空空妙手那般呆滯入魔,喃喃自語。渾濁的眼底雖說盛著癡迷,卻依舊是清醒的。他圍著棺材足足走了十七八回,直到將那絕世美人從頭發(fā)絲兒到腳趾都看了個遍,方才滿足地停了下來。屏風(fēng)后的兩人不約而同心想,既然看完了,是不是就該走了。然而萬萬沒料到蝠在欣賞完美人后,竟自己解開褲腰帶,站在那玉棺旁,自瀆了起來。蕭瀾:“……”陸追:“……”蕭瀾捂住陸追的眼睛。陸追雙手扒拉出一條縫,硬是要看。陰冷的棺材,逝去的美人,不老的容顏,加上旁邊一個半人半鬼,沉溺情欲的……怪物,如此種種加起來,著實(shí)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蕭瀾很后悔,自己為何要在今天答應(yīng)帶他來看白玉夫人,竟然遇到了這等晦氣事。陸追卻看得很認(rèn)真。自然,只是看臉,不看別的。對方的臉是扭曲亢奮而又變形的,但在那怪異的五官中,卻又有些許的熟悉。當(dāng)初陸無名也曾說過,對方極有可能是侵占的季灝的身體,這回親眼見著,倒是印證了這個說法。原來世間當(dāng)真有如此邪門的功夫。陸追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人。蕭瀾不明就里,腦袋直疼,這是打算圍觀完全程?陸追卻依舊沒有要閉眼的意思,甚至還看得更加專注了些。高臺上,蝠不正常地抽搐起來,整個人都癱軟在了玉棺旁,眼睛瞇著,似乎獲得了極大的滿足。這回陸追看清了,蝠身上的皮膚是白皙的,沒有任何皺紋。那是年輕人才會有的光滑與蓬勃。蝠大喇喇?dāng)傞_四肢,任由身體暴露在寒冷的空氣里,直到高潮退去,情緒重新平復(fù)下來,這才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又深深看了眼玉棺中的白玉夫人,戀戀不舍蹣跚離去。蕭瀾搖頭:“可要熏熏眼睛?”陸追卻道:“你猜他究竟是何年何月生的人?”第一百零一章-尸蟲都養(yǎng)一些什么玩意“何年何月生?”蕭瀾想了想,“若真如先前所言那樣不老不死,會移魂轉(zhuǎn)世,那說他是白玉夫人同輩之人,也并非不可能。”“我的意思是,他這回所侵占的身體,像是季灝。”陸追解釋。蕭瀾皺眉。“應(yīng)當(dāng)沒有看錯,我爹先前也說過,這回我親眼所見,倒是更加能肯定了。”陸追又道,“不過他究竟侵占了誰,也與你我無關(guān),隨口一提而已?!?/br>“倘若真是季灝,也是造化弄人?!笔挒懙溃八男哪钅钕氤蔀楸I墓高手,執(zhí)念太深難以自醒,以至于整個人都瘋瘋癲癲,卻不曾想會在身死之后,以這種方式進(jìn)來冥月墓中。”“我在千葉城時,也曾見過蝠因為一把白玉匕首入魔,書上說那是白玉夫人之物?!标懽酚挚戳艘谎勰歉吒咴谏系挠窆祝八麘?yīng)當(dāng)是極喜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