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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誰,生活似乎都是這個老樣子,日復(fù)一日,平平淡淡,冷冷清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什么都在發(fā)生,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作者有話要說:我終于定下來了文案!??!我的天,得改了十好幾版了!裸/奔一時爽,連載火葬場……第四十三章感情線完成“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賀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賀大家新年好……”不知道是誰這么有創(chuàng)意,早上葛喬一到公司,就聽到公放音響里全都在播這首兒歌,稚嫩的童音輕輕緩緩,響徹整個樓層。這首只有兩句歌詞的兒歌被循環(huán)播放了幾百遍,強行填補進了過節(jié)加班的同事們怨氣最重的兩個小時,從八點半一直播到了十點半,循環(huán)往復(fù)。最后音樂終于停下來的時候,辦公室里一片寂靜,大家雖然依舊無精打采,卻無一吭聲。當一個人心累到極致,也就佛系了。其實就是因為他們都被這洗腦旋律折磨得不堪其辱,腦子里只剩下恐怖的“新年好呀”旋律,已經(jīng)忘了該怎么反抗了。然而七樓是唯一幸免于難的地方,為了不影響音樂錄制工作,這一層壓根就沒安裝公放音響,再加上每間屋子里都有先進的隔音設(shè)備,質(zhì)量過關(guān),絕對可以保證哪怕起火拉了警報,七樓都會是最晚反應(yīng)過來的那一個。所以,當鐘名粲踩點進到辦公室的時候,嘴里還哼著小曲兒,絲毫沒有受到“精神垃圾”的污染。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推開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對這件詭異之事表示驚愕,忽然被從里面撲過來的一大片黑影擋住了視線,接著那黑影發(fā)出幽幽地低吟淺唱:“歡迎……”低沉渾厚的嗓音。“歡迎……”音調(diào)高了一度。“歡迎……歡迎新領(lǐng)導(dǎo)!”女生的聲音最為高亢。還齊刷刷地配了低中高音,雖然并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調(diào)位,但聽上去倒是有那么一點和聲的感覺。鐘名粲哪里見過這陣仗,登時嚇了一跳,一個激靈迅速退出門外,順手帶上了門,把那不倫不類的合唱團發(fā)出的鎮(zhèn)魂之歌擋在了里面。周一航?jīng)]想到新領(lǐng)導(dǎo)對他們用心準備的歡迎詞的反應(yīng)這么冷淡,緊跟上前幾步伸手去開門:“哎,哎,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別走?。∵@是您辦公室,您要去哪兒???”等到鐘名粲再次跟他們面對面站著的時候,詢問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搞清楚了來者何人。馬老板為他新開了一個音樂制作部門,安排他成為音樂總監(jiān),可是領(lǐng)導(dǎo)手上總得帶幾個兵吧,不然不就成了光桿司令了嗎。于是他就從各個部門調(diào)過來了三個人,為鐘名粲所用。而七樓的房間比較特殊,因為全是作曲室和錄音室,所以只要有A&R部門的員工證,刷卡就能進。鐘名粲的入職準備太倉促,公司里的人還沒來得及提醒他這一點,結(jié)果他就被突然出現(xiàn)在屋子里的三個人嚇了一跳。個子最高的那個男人站在中間,名叫周一航,他在這三個人之中最為活潑,總是一副笑臉,嘴角向上翹著,目光爍爍,凡事都愿意往積極方面想,不卑不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也不知道怯懦為何物。鐘名粲很滿意,這個人頗有有志青年的風范。站在陽光底下的是個小女生,個子很矮,目測不超過一米六,還穿著平底鞋。她面色蒼白,戴了一副黑色寬邊大眼鏡,擋住了三分之二的表情,微垂著頭,不敢直視鐘名粲的眼睛。瞧她的樣子,也不知道剛剛唱和聲的時候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叫羅甜甜?!?/br>靠墻邊還有一個男人,哪怕面前只有三個人,他也是存在感最弱的那一個。一看就是上了點年紀的中年大叔,瘦削干癟,什么動作都沒有,什么表情都沒做,眼神中卻已經(jīng)帶著銳利和警覺。只有當鐘名粲的目光與他對上的時候,他才會堆起一個滿是褶皺的笑容,露出一口因抽煙而腐蝕掉的大黃牙,仔細分辨的話,他嘴角的弧度其實也與周一航并無二致,但卻令人格外不舒服。像是在迎合你,卻又不是真心想要認同你。他說著客套話,帶著熟練的“真誠”:“我叫江泛,來自A&R,之前一直做剪輯師,這次轉(zhuǎn)到音樂制作部深感榮幸?!?/br>周一航也笑著接上話:“啊,剛剛忘了說,我也是來自A&R,剛?cè)肼毿“肽?,還在學(xué)習(xí)階段,我是主動請纓要來的,希望可以從您這里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報效公司!為您服務(wù)!”鏗鏘有力。鐘名粲卻倍感壓力:“……客氣客氣,我剛?cè)肼毴?,也還在學(xué)習(xí)階段……”周一航一直都是笑瞇瞇的:“嗐,再短那也是我的領(lǐng)導(dǎo)呀!您就別謙虛了!我們可都是久聞您的大名?。 ?/br>鐘名粲覺得奇怪:“久聞?”“對呀!上回AIX那首被泄露的歌,是不是就是您寫的?當時趙哥和姚姐都贊不絕口呢!據(jù)說就連媒體部老大都看上它了,力挺拿它當主打?!?/br>他說的這些哥啊姐啊老大啊什么的稱呼,鐘名粲大致都對上了號,他點點頭:“嗯,媒體部老大是我的好朋友。”周一航哽住了。比起因為他答非所問接不了話,或者因為他公然爆出自己在公司有后門,倒不如說是因為這句話的內(nèi)容太難以置信,讓他震驚到說不出話。說到媒體部老大的尊威,他也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那是他一輩子的陰影,抹不去的黑暗記憶。要說他對那個人有多恐懼?可以說是已經(jīng)到了條件反射的地步,比如,每次摁下通話鍵那一剎那,他的指尖都會微微發(fā)顫。羅甜甜接過話茬:“我知道,我看到過好幾次您來找大喬哥,說實話,我們那時候都可好奇了您是誰了!我之前是媒體部的……”鐘名粲心里恍然,頓時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仿佛見到了親家熟人。他話語軟了下來,和剛才跟男人對話時截然不同:“葛喬知道你調(diào)過來了嗎?”周一航有著一副年輕的耳朵,對分辨黑白之事格外敏感,他以為鐘名粲也是那種見色眼開的人,便訕訕地轉(zhuǎn)過頭望著窗外發(fā)起呆,就連陽光投下的陰影看上去都是心灰意冷的形狀。羅甜甜也感覺出來了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一方面忽然有些竊喜自己是這里的“一點紅”,一方面又有點顧慮,她不自覺地倒退半步,雙手l交疊在身前,再次垂下了頭錯開視線,這才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