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在意的笑,他用極放松的語氣笑話他們道:“我說老街坊們,這是咋了?葉落了?花謝了?偷地瓜吃,半夜被窩放屁,你們這是被那口子踢出被窩兒了?咋都這個喪樣兒呢?”人群當中,段四哥微微抬頭,他看著江鴿子說:“鴿子,我們?nèi)ジ舯诳戳艘谎?。?/br>江鴿子走過去,坐在了搬來的石墩兒上。他點點頭說到:“隔壁?八號廳???我也去看了,怎么了?”段四哥站起來,語氣有些小激動的比劃著說:“人隔壁,地毯都要換上他們國家的,人家還預(yù)備了半屋子紀念品,還請了樂隊,咱……咱有什么?您說,那些裁判……”他這話還沒說完,小腿就被人拍了一下糾正到:“評委!評委!說了幾遍了,外圍評委,指定評委,抽簽評委……你以為看球呢,還裁判!”段四哥的腿兒向后甩了一腳,沒回頭大聲說到:“我知道評委!我是說,就靠著咱們從老山墻上搬下來的這些磚頭瓦塊,還有您從廢料廠搬回來的老樹皮……咱能成么?”江鴿子笑著過去,他輕輕拍拍段四哥的肩膀說:“四哥,你去看看我嫂子的指頭,你去對她一手針眼子說能成么!你對你燙的這一手大燎泡說能成么!都到這兒了,您往哪兒退?再退?真就退到我四嫂子的被窩里了?”有幾個老街坊在人群里喃喃的嘀咕到:“可人家都那么好……咱是真不成,甭說藝術(shù)家坐鎮(zhèn)了,咱們連個藝術(shù)學徒都沒有……”江鴿子張嘴正要罵,身后卻傳來一聲詢問:“請問?這里是十號廳么?”眾人一起聞聲看去,卻看到十號廳門口站著一群穿運動衣,手里背著,抱著各色音箱,音響器材的年輕人。江鴿子看到他們,便笑著招呼:“是六順班的吧???”聽到江鴿子這樣問,那邊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小圓臉,他笑的乃萌,乃萌的,一路小跑著過來,見了江鴿子先是利落的行江湖禮,接著抬頭,眉眼彎的一臉喜意說:“小人白面墩,您是江桿子吧?您老安順!班兒里做音響效果跟燈光效果的爺們都來了,咱們吃飯的家伙也帶來了!您老看……該怎么安排?就盡管吩咐吧!我們白班主說,老三巷的事兒,就是我們自己家的事兒,您安心,咱們肯定出吃奶的力氣!一定盡力!”說到這里,他又沖著江鴿子身后行禮:“諸位長輩兒好,小人白面墩,后幾日若有事兒,各位長輩兒就盡管吩咐小的去辦,您們安心,咱們六順天南地北走了好些地方了,要說燈光音響……那比中州那幫子做大劇院的,也沒啥差別……”他這話還沒說完,人群里又沖出來一個小瘦子,他對著白面墩的背后就是一腳,接著罵到:“吹!吹!使勁吹!真是走到哪兒,都少不了你抖機靈,一天不吹你會死?。 ?/br>說完他也行禮,對江鴿子說:“祝老三巷長輩們大展爆紅,小的白面魚兒,是這次帶隊的小班頭,您諸位甭搭理白面墩兒,他是來混玩兒的,基本沒啥用處,就剩個破嘴兒,我們才是賣技術(shù)的……”原本很緊張的氣氛,被這樣兩個討人歡喜的小家伙一頓裹亂,竟把大家的緊張都折騰沒了。江鴿子嗤笑,接著用手拍拍白面魚的小腦袋瓜子問:“多大了?”白面魚脆生的回答:“回桿子爺兒,我今年二十一了,面墩二十,我倆是堂兄弟兒!我唱曲兒跑調(diào),就搞了燈光,面墩倒是不跑調(diào)兒,可他也唱不好,我們班主就叫他學翻跟頭!”“你~你才唱不好呢!”“是呀!我是唱不好啊,我搞燈光了!我都是班頭了!誰像你,還滿舞臺滾來滾去,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倆家伙話不投機,頓時斗成一團,不到幾十秒他們就上了手,滾元宵一般的開始在地上翻滾。江鴿子囧囧的看著這倆活寶貝,他看傻呼呼站立的段四哥他們,接著大聲喊了一句:“看屁!沒看到打起來了,先給兩個小混蛋扯開……這都是什么事兒??!你們就喪吧,再這樣下去,甭說這一代你們沒出息,下一代咱老三巷的娃兒,也逃不過扛大包,走力工端破碗的命!都一個個的喪吧……趕緊動起來??!還看!”就這樣,眾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倆小家伙分開。江鴿子上去就是一人一腳,也不管人是不是比自己年紀大,反正他到哪兒都是爺。他指著墻壁喊到:“趕緊看看地形!畫線路圖去!再折騰我把你們姑奶喊來,小心她大嘴巴抽飛你們!你倆是猴子派來給我裹亂的吧……”隨著江鴿子一句比一句高的譏諷,老三巷的憨子們似乎也忘記了畏懼這件事,他們都紛紛拿起家伙,按照在家里演練好的那樣……那是量面積的量面積,點器材的點器材,拼電鋸的拼電鋸……總之,這幫人……大傻子,總算是開始忙活起來了。第63章其實忘記煩惱最好的辦法,就是努力把自己累趴下。兩天來,老三巷的街坊按照江鴿子發(fā)給的裝修圖表各領(lǐng)一攤兒,那是洗石頭的洗石頭,鋸木頭的鋸木頭,畫墻紙的畫墻紙……像大型工廠,車間各自生產(chǎn)一個零件一般,街坊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啥,也不敢問自家桿子爺兒到底要做啥……。這幾天桿子爺心情不好,他臉上烏云密布,是給個大錘就能冒充雷公那般可怕。反正是江鴿子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勤快點總是沒錯兒的。可江鴿子覺著,老少爺們就一點不好。街坊偶爾空閑了,他們還喜歡上下流竄出去犯個賤,不如人家還硬是要看。要去隔壁展廳聽聽演奏啦,去樓下聽聽藝術(shù)家講座預(yù)演了,再去體驗一下人家的大富貴裝修啦,捎帶吃人家兩塊點心了,再看看人家堆了半屋子的紀念品了,再仰望下人家藝術(shù)家全球獲得過的獎項了……你說看就看了,回來他們還要打擊士氣,一邊做一邊叨叨,嘴上心里再不敢相信靠著老三巷這些玩意兒就能成事了。江鴿子也不耐煩一直做心理老師,只好假裝陰著臉兒,他看誰心情不好要嘮叨,就來回指派誰做出大力的工作,他致力于將上桿子找抽的賤骨頭們,累的媽都不認識。老街坊們后來也學乖覺了,一個個的再不敢嘮叨,甚至他們還要強顏歡笑,以吹牛逼的形式來顯示他們無所畏懼。可他們心里卻想,就只當是陪我們桿子爺過家家玩了,他高興就好。有事兒做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三日上午,也是距離常輝藝術(shù)大會的最后一天。這日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江鴿子做完最后一道給樹皮上色的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