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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府臺道:“也不必太趕,不是讓你別記掛曦兒了嗎?若你和子晟此番沒有進(jìn)京去,她難道就不生孩子了?大姑爺自會照顧好她的。不過不管趕不趕,這陣子大半的時間你都在路上,也是有夠辛苦了,等回頭進(jìn)京后,再讓子晟好生謝你吧,你可都是為了他才受這些累的。也別記掛他了,雖然你在他肯定沒有后顧之憂,但你既已回來了,他也是那么大的人了,如今還做了官,自己還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不成?” 季善忙笑道:“恩師千萬別這么說,都是我應(yīng)當(dāng)?shù)?。對了,還有一件事要稟告恩師,這事兒信上卻是不方便說,非得當(dāng)面兒與恩師說不可。” 羅府臺聞言,立時會意的讓屋里屋外服侍的人都遠(yuǎn)遠(yuǎn)退開了。 季善方繼續(xù)道:“是妹夫與相公又交了一些底。之前恩師的信還沒送到京城時,相公一直都很猶豫要不要留京,至于猶豫的原因,肯定不用我說恩師也都明白。妹夫是個聰明人兒,自然也明白,便特地與同僚換了一日班,與相公一邊喝酒,一邊談了快一個時辰……” 就把當(dāng)日趙穆與沈恒說的那些話,又與羅府臺說了一遍,末了道:“此番我回來之前,不但相公讓我千萬把這些話告訴您,妹夫也側(cè)面提醒過我,讓我別忘了,當(dāng)是希望您能少些擔(dān)心,少些顧慮吧?他之前與相公說的也是并不是想指望相公什么,只是希望相公和恩師將來不會后悔,也希望晨曦在京城能有娘家人走動、說體己話兒而已。” 羅府臺早已聽得是滿臉的嚴(yán)肅,等季善說完,又思忖了半晌,才道:“若七皇子背后真有皇后娘娘及定國公府的支持,倒是不怪大姑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了,皇后娘娘穩(wěn)坐后位這么多年,深得皇上敬重,定國公府也是百年世家,枝繁葉茂,還真不是二皇子母族和八皇子母族能比的。只是歷朝歷代自來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八皇子就算得皇上寵愛,想要上位也不是容易的事;可二皇子占了個‘長’字,又不一樣,縱七皇子背靠大樹,只怕也難以滅過二皇子的次序去。” 咝了一聲,“何況七皇子這些年也沒有什么賢名傳出,只怕在皇上一眾皇子里,樣樣都……不出挑吧?” ‘不出挑’還是委婉的說法,若不是為人臣者不好妄議皇子,羅府臺都要忍不住直言七皇子肯定樣樣都平庸了,也是,若不是平庸,若不是好掌控,又豈會被皇后娘娘和定國公府挑中? 不想季善卻是道:“相公見過七皇子幾次,對七皇子評價很高,我也曾偶然見過七皇子一次……” 羅府臺忙打斷了她,“子晟見過七皇子幾次,你也曾見過他一次?你們是怎么見到他的,不會是、是大姑爺特意安排你們見的吧?” 季善見羅府臺臉色難看起來,忙笑道:“不是不是,恩師千萬別誤會大姑爺。是我們有一次去京城外探望裴家二夫人,回程時不慎驚了馬,眼見馬就要狂奔進(jìn)河里了,卻有一位英雄剛好路過,替我們制住了馬,救下了我們,之后我們才知道,那位英雄就是七皇子?!?/br> 說著見羅府臺臉色越發(fā)難看,立刻又道,“恩師別多想,真只是意外……其實也不算意外,是裴家那位假姑奶奶覺得裴二夫人和我二哥偏心,一氣之下指使人做的,真不關(guān)妹夫的事。之后登門拜訪七皇子,也是相公再四請求妹夫幫著安排的,畢竟救命大恩,若連登門當(dāng)面道謝都做不到,也太失禮了,結(jié)果相公回來后,對七皇子評價就更高了,說他文韜武略,言之有物,為人又慈善仁義,所以素日的不出挑,只怕也是七皇子在有意藏拙吧?” 羅府臺臉色這才好轉(zhuǎn)了起來,道:“救命大恩自然該登門道謝,子晟這一點沒做錯,只是若因救命之恩便先入為主,有失偏頗的話,就委實不該了。便沒有大姑爺這一層關(guān)系,這些事兒也不是子晟一個剛出仕的小小翰林該沾染的?!?/br> 季善忙道:“相公也是這樣說的,所以已經(jīng)與我商量好,等我回京后,便搬出妹夫家自己住了,如此好歹能避點嫌,也一樣能就近照顧晨曦?!?/br> 羅府臺點頭道:“如此挺好。要讓我為了將來的‘萬一’,便讓子晟放棄如此大好的機(jī)會,子晟心里肯定不樂意,我也委實做不到,但就算留在了京城,也一樣可以獨善其身的……只盼將來大姑爺真能如愿以償吧,我不求他將來如何大富大貴,只求曦兒和我的外孫們都能平平安安,子晟和你也能平平安安,便心滿意足了?!?/br> “我們都明白恩師的心,相公也定然知道該怎么做的。”季善應(yīng)道。 羅府臺卻是又道:“不過子晟既對七皇子評價這么高,看來他的確有其過人之處吧?也是,路上偶然遇見一輛馬車驚了馬,都會親自去施救,又叫人怎能不心生好感?” 季善道:“我們知道救我們的人竟是七皇子后,也很意外,因為完全想不到那般尊貴的一個皇子,竟會毫不猶豫的以身涉險救人。據(jù)妹夫說來,是因為七皇子母妃去得早,打小兒在宮里過得苦,所以才對任何人的苦難與困境都更能感同身受,不止那日救了我們,便是素日在路上遇見誰有困難了,也都會搭一把手,便自己實在太忙來不及,也會把事情交代給底下的人務(wù)必辦好了才能離開。” “是嗎?”羅府臺沉吟,“若你妹夫這話是真的,七皇子倒真是宅心仁厚了。” 季善道:“妹夫也這么說過,說若將來七皇子能上位,定然是一位難得的仁君與明君,是朝臣之福,更是萬民之福,但相公卻覺著,如今說什么都還為時過早……” 羅府臺正色道:“子晟這話很是,如今說什么都還為時過早,且走且看吧,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無愧于心就夠了。” 適逢向嫂子的聲音自外面?zhèn)鱽?,“老爺、大奶奶,晚膳已?jīng)得了,不知擺在哪里好?” 羅府臺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遂就此打住,揚聲叫了向嫂子進(jìn)來,“擺在園子里的亭子里吧,那里涼快,再把錢師爺叫來作陪,你帶人在一旁伺候著?!?/br> 到底是季善回來后的第一頓飯,羅府臺肯定少不得為她接風(fēng)洗塵,偏沈恒又不在家,爺兒倆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一下,少不得只能叫來錢師爺作陪了。 于是晚飯便是在花園里的亭子里吃的,席間錢師爺又對著季善把沈恒狠夸了一通,“春闈能考進(jìn)前一百名的,哪一個不是學(xué)識過人,天賦過人?偏子晟不但考進(jìn)了,殿試后還點了探花,那就不是光有學(xué)識和天賦就夠的,還得鎮(zhèn)得住場子了,可見子晟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 季善則少不得謙遜了一回,“您太過獎了,相公主要都是靠的恩師素日的教誨與栽培,也是運氣比較好,做大事什么的不敢說,總歸恪盡職守,不負(fù)恩師的期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