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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取出了另一張記憶卡:“那么喀戎草案呢,赫連定牽扯其中,我作為執(zhí)政院秘書長,提請對他的逮捕調(diào)查?!?/br>賀敏行幾乎帶著憐憫看向他:“赫連定剛發(fā)了消息,以元老身份彈劾秘書長,附帶著某些影像文件,耶戈爾,他手里你的把柄,一定會比你的籌碼詳實可靠得多?!?/br>賀敏行向后靠去,臉色讓人測不透,他以審判的目光看向耶戈爾,這個以鐵面無情著稱的大法官,彷佛提前宣布了耶戈爾的有罪。耶戈爾退了一步,似乎在估量眼前的形勢。赫連定在暗,他在明,似乎已經(jīng)毫無勝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謀算盡付流水,他甚至不知道游競此刻如何。一個警衛(wèi)推門而進,敬禮道:“大法官閣下,赫連家的飛艇請求開放防空屏障,允許他們進入。”耶戈爾的臉色不變,向前一步,暗暗探手向腰際藏著的一把匕首。他做好了劫持賀敏行的準(zhǔn)備,不知道大法官身手如何。賀敏行看了他一眼,向那警衛(wèi)道:“你先下去?!?/br>“是!”耶戈爾訝異地看著他,賀敏行站起身,走到耶戈爾面前。他還是那么沉靜冷然,仿佛世間萬物都不能讓他動容。“于公,游不殊鐵證如山,罪無可恕,于私,我相信游元帥是一代偉人,高風(fēng)亮節(jié),有人要陷害他。”耶戈爾在驚愕中慢慢升起欣喜,看著賀敏行仍然僵硬著臉色,吩咐:“游錚參謀長已經(jīng)遇害,游競……執(zhí)政官從普緒克視察回來,馬上會抵達奧菲斯。他一降落就會被捕?!?/br>賀敏行定定地看著耶戈爾蒼白的面孔,說:“他鐘情于你,我之前不理解,現(xiàn)在有點明白了?!?/br>耶戈爾一愣,但也顧不上賀敏行的驚人之語,他快速地打開門,側(cè)過臉低聲對身后的賀敏行說:“謝謝你,賀法官?!?/br>“我可不是為了你?!?/br>只剩賀敏行一個人立在辦公室中央,苦笑著自語:“竟然有一天,我也會做損公肥私的事情?!彼粗O(jiān)視器上耶戈爾的飛艇再次升空,試圖沖出赫連家抓捕者的包圍。他嘆了口氣,打開個人系統(tǒng),對安保部門下令道:“立刻以擾亂法院秩序危害公共安全的名義,控制住那些私人飛行器?!?/br>第71章游競剛剛經(jīng)過一次躍遷,身心俱疲,但想到馬上要回奧菲斯,他又帶著無限憧憬,他摸了摸自己的兜,那里有一個小小的紀(jì)念品。普緒克是顆浪漫之星,自轉(zhuǎn)不會停擺,戀愛不會止息,飄浮在風(fēng)中的都不是空氣,而是甜香柔軟的花瓣。在這里,愛情仿佛從來不會有坎坷,一切都像泉水從高處流下那般理所當(dāng)然。在那里呆了將近一個星期,游競簡直要被無處不在的粉紅泡泡融掉了,在巡查寶石礦山的時候,他一個沖動買了件小首飾,足足花去三個月的薪水。最后告別發(fā)言的時候,他的腦子都不太會轉(zhuǎn)了,對著發(fā)言稿念得結(jié)結(jié)巴巴,美麗的女總督借機擁抱吃他豆腐游競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滿心都是回去找耶戈爾親親抱抱舉高高。談戀愛的時候,和男朋友賭氣什么的太有害身心健康了。星際飛船發(fā)出了提示音,已經(jīng)進入大氣層,奧菲斯高低錯落的景致已然在望,建筑物閃耀著銀色的光芒,如同首都星堅不可摧的鎧甲。一個船員闖入,行禮道:“執(zhí)政官閣下,有飛艇要求與我們對接!”游競很意外,飛艇是民用的日常交通工具,只在平流層內(nèi)使用,突然冒出來一艘飛艇要對接躍遷級的飛船,就好像一輛自行車要對接運載火箭一樣神奇。“報告對象?!?/br>“是耶戈爾秘書長?!?/br>游競沒想到這個回答,他一愣,耶戈爾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心中的歡欣鼓舞很快壓過一絲意外和懷疑。耶戈爾來接我了,他美滋滋地想,這個家伙肯定是想我了,要來和我道歉,還得哄哄我。游錚說的果然不錯,男朋友就是要適當(dāng)?shù)乩渎淅渎洹?/br>他保持長官的儀態(tài)命令道:“馬上對接。”卻掩不住自己傻樂的表情。耶戈爾很快進來,與游競期待中的柔情蜜意不同,這個男人顯得風(fēng)塵仆仆,難得的一臉疲憊與焦躁,看到游競,他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游競快步走上前,再顧不得心中那些小算計,拉住他的手,擔(dān)心道:“耶戈爾,你怎么了?”耶戈爾抬手抹了一把臉,表情仍然是緊繃著:“讓全體人員撤出飛船?!?/br>“啊?”“立刻撤出?!币隊栔貜?fù)了一遍,“我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br>游競愣了愣,還是發(fā)布了命令。半分鐘后,船長出現(xiàn)了:“執(zhí)政官閣下,出了什么事情?我需要您確認剛剛的指令……”他看到耶戈爾,微微驚訝,立刻躬身行禮。游競說:“切斷地面通信,全體人員撤出,你照做就是。”船長很堅持:“我要知道為什么。船長的任務(wù)是確保執(zhí)政官的安全,所有船員都已經(jīng)撤出主飛船,乘救生艦穿越大氣層,但在得知理由之前,我一定不會離開閣**邊?!?/br>他說話的時候看了耶戈爾一眼,眼神非常警惕,似乎懷疑秘書長借機劫持了游競。畢竟游家和赫連家不合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飛船正在電離D層降速緩沖,一旦到達平流層,飛船就會自動接通民用電磁廣播,那時候游錚的變故,或許還有些別的事情,就瞞不住游競了。耶戈爾眼神焦慮,他冷笑一聲:“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人是嗎?那也無所謂了?!彼种凶儜蚍ㄒ话愠霈F(xiàn)一把激光槍,對準(zhǔn)了船長的額頭,吐出兩個字:“立刻撤出。”船長冷汗都下來了,他是預(yù)備役軍官,并沒有經(jīng)過實戰(zhàn)演習(xí),面對槍口還是忍不住發(fā)怵。在鼓起勇氣與耶戈爾對峙之前,他的內(nèi)部通訊耳機里傳來了副船長的報告。其他船員如他所說,已經(jīng)撤出飛船,在小型救生艦中,他們更快地到達了平流層,聽到了廣播,副船長急切地說:“船長閣下,奧菲斯全球通報,以毒品犯罪、濫用職權(quán)為由,要求立刻抓捕執(zhí)政官游競!”船長神色大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游競。那個年輕的最高長官全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還在勸說耶戈爾放下武器。但耶戈爾已經(jīng)捕捉到了船長的表情變化,明白他已經(jīng)知曉了些什么。事已至此,他嘆了口氣,準(zhǔn)備扣動扳機。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船長緩緩解下了腰間的武器,扔到了地上。他把帽子和表明自己職務(wù)的袖口纓穗也摘了下來,小心慎重地放下,然后站起身來,敬了個軍禮。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最終只說出了一句話:“游少將,一路珍重?!?/br>接著他不再猶豫,迅速轉(zhuǎn)身離開。飛船很快發(f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