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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shù)幾時見過謝槐鈺這樣同他講話?心下便是一凜,只覺得謝槐鈺此次回京,必是沒什么好事的。看見白術(shù)眼中的擔(dān)憂,謝槐鈺微微一笑,速度極快的拍了拍他的手道:“白小哥兒等我,謝某定會平安回來的。”謝槐鈺拍手的動作,在尋常交往的友人間也時常會有。因此白術(shù)雖是個哥兒,但那何管家卻始終沒有將他往那方向來想。白術(shù)按耐住自己的沖動,并未上前。眼睜睜看著謝槐鈺離開,同抱著孩子的林舒語一道坐上了馬車。主子們做的馬車先行,何管家和其他的隨從們也要跟在后面的。馬車緩緩駛離,小樹背著個包袱,將白術(shù)拉到一旁輕聲說道:“白小哥兒,少爺他真的同那林舒語半點(diǎn)瓜葛也沒有,你可要信他!”白術(shù)知小樹是擔(dān)憂自己會疑心謝槐鈺,讓自己主子傷心。便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曉得的,你放心吧。這次回京,你定要好好照顧好你家少爺?!?/br>說罷,他再次送別了小樹,看著他坐上后面的馬車走了。望著車隊從謝家駛出,越走越遠(yuǎn)。直至車輛成了一個小點(diǎn),再也看不見了,白術(shù)才轉(zhuǎn)身離開。這還是他自來到大宣以后,第一次同謝槐鈺分開這么久,他心中一陣失落。也不知道謝槐鈺這次回京,到底會如何,可千萬莫再被謝家那些人給刁難了。京城,謝府之中。謝爵爺一袖子掀翻了桌上的茶盞:“這茶水都涼了,竟還敢呈上來!是想暗諷我人走茶涼么?”“老爺饒命!奴婢不敢的!”上茶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那上好的碧螺春泡開了端來,只因?yàn)橹x爵爺正在發(fā)脾氣,又一直同謝家的族人商量事情,因此便一直端在手中不敢送出。待謝爵爺送走了謝家族人,再來喝茶,茶水便已經(jīng)是溫?zé)岬牧恕?/br>“大膽奴婢,給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敝x爵爺怒吼一聲,指著那丫鬟說道。就有四個身材高大的小廝上來,把那丫鬟拖了下去。“老爺饒了我,老爺饒了我!”那丫鬟哭得梨花帶雨,叫聲凄慘。二十板子下去,雖不至于要人性命,但難免皮開rou綻,往后便要被發(fā)配去外院作些灑掃的粗活,再進(jìn)不了這內(nèi)院伺候了。“老爺,你莫?dú)鈮牧松碜??!眾涫喜恢螘r從門口進(jìn)來,手中端著一杯溫度剛好的熱茶。她今日穿的素凈,一身青色暗花衣裳。頭上的金銀首飾都摘了下來,只佩著一只南海珠釵。那珠釵上一顆璀璨珍珠,隨著她步伐輕輕搖墜,給她頻添了一絲嬌柔之美。謝爵爺雖實(shí)在是氣憤,但對著這般溫柔美人,怒氣也消散了些許。婁氏便揭開杯蓋,親手將茶奉到謝爵爺嘴巴。那茶味清香撲鼻,謝爵爺喝了幾口,這才坐回太師椅上。婁氏便又淺笑一下,將茶杯放在桌上。輕輕捶了捶謝爵爺?shù)募绨虻溃骸芭缘氖虑槎际切∈?,只有老爺?shù)纳碜邮谴笫隆@蠣斁退闶遣粸橹约?,也要為采婷和孩兒想想吧?!?/br>這句話說得實(shí)在是熨帖。謝爵爺聽了以后,便看向自己這位續(xù)弦的妻子。他仔細(xì)打量,只見對方雖年近不惑,卻依舊秀美可人,保養(yǎng)的如同二十六七的少婦一般。又總是如此溫柔又善解人意,實(shí)在是讓他十分喜愛。早些時日,因著婁氏生的兒子謝琪頑劣,他也是對她有些不滿的。但如今看來,比起謝槐鈺那般不肖之子,謝琪也不過是少年天性,終歸是沒有闖下什么大禍的。“老爺,此事……也不知謝家族人要如何應(yīng)對?”婁氏看著謝爵爺問道。見謝爵爺挑了挑眉毛,目光中帶著絲審視,婁氏便立刻說道:“此事也不能全怪鈺兒。他畢竟是個男子,被那貌美哥兒引誘,才做出此等糊涂的事情。他畢竟是謝家嫡長子,咱們還是要替他遮攔一些才好?!?/br>婁氏不提嫡長子還好,提到這嫡長子,便更是讓謝爵爺氣憤。他好不容易消下來的怒火又想鞭炮般被婁氏點(diǎn)燃,一拍桌子說道:“好一個嫡長子!他要不是嫡長子倒還好了,那劉瘋子倒也不能這樣攻殲與我!我看謝槐鈺這廝是全然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謝家子孫的!否則又怎會在守孝期間做出這等傷風(fēng)敗俗之事?”“其實(shí)這大宣的守孝,不過是個說法,習(xí)俗如此嚴(yán)苛,也并非真的人人都會遵守。只是如今……”婁氏輕聲說道,睫毛微微煽動:“如今也不知道怎么的,都鬧到圣上那兒去了。便有了一千雙眼睛盯著我們,就算是我們有心去處理,也實(shí)在是找不到機(jī)會啊……”婁氏說著蹙起眉頭,搖了搖頭。謝爵爺也是瞇起雙眼,抽了抽眼角狠道:“如今是擋也擋不住了,便只能棄車保帥。到了皇上那里,我便只能大義滅親,將謝槐鈺這個不孝子趕出謝家,以正門楣!”“這……”婁氏看了謝爵爺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老爺你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相信鈺兒這孩子會明白你的苦心的?!?/br>謝家后院……謝凌的丫鬟把一摞發(fā)灰的衣料放在桌上,朝著謝凌福了福身道:“凌少爺,你要的那料子,庫房里說了已經(jīng)沒了。如今只有些去年的老料子,你要做衣裳就用這些衣料吧。”謝凌摸了摸那些衣料,說是去年的老料子,卻不是灰色、赭色就是艷俗花樣,也不知是積壓了多久沒人要的。再看看那丫鬟身上穿的,卻是今年時新的俏色料子,把那兩個本就貌美的丫鬟,更是襯得如花似玉了。謝凌暗暗握緊拳頭,咽下了胸中的一口氣。他這般花兒一樣的年紀(jì),自是不適合這些晦暗的料子。但如今他兄長謝槐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也跟著吃了謝爵爺?shù)膾炻洹?/br>那些往日里還算客氣的下人們便紛紛拜高踩低,落井下石。謝凌也是個軟脾氣的,不知怎樣約束他們。如今在自己院中,竟被這些個丫鬟仆役們拿捏住了。“既然庫里沒有,那便出去采賣些吧?!敝x凌說道。他私庫里還算有些銀錢,是之前謝槐鈺回來留給他的。那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一個挑了挑眉便道:“是。即然凌少爺還有私錢,那便去外面采賣好了?!?/br>“對了……”另一個丫鬟則說道:“既然要出去采賣,可便不能只買衣料。這平日里的茶葉、點(diǎn)心、屋里的針線、香料還有炭火什么的都是要買的。如今因著大少爺?shù)木壒?,老爺被皇上罰了俸祿,咱們院里這些東西可是都沒了?!?/br>“那便一道買了吧?!敝x凌微微笑道,轉(zhuǎn)過身去,面上卻是咬牙切齒。這兩個丫鬟欺人太甚,聽到他手上有錢了,便想著法子來搜刮。不過他雖然氣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