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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呼了口氣,幽幽開口:“當然是因為嫡系直系都死光了啊?!?/br>……誰死了?誰死光了?當初不是你們政府說,說什么……戰(zhàn)爭結束、罪惡消散、死亡無用、清算和平的?誰死光了?你跟我說戴維德皇室死光了?!審判官欣賞著艾登震驚到赤紅的眼。“對群眾說來說,和平寬容的政府更能讓人接受。戰(zhàn)爭時代犯了大罪小罪的人多了,餓到偷鄰居的食物的,報仇過度的,很多很多。寬容的政府比鐵血政府能讓人們接受并慢慢愛戴。不過啊,同樣,最大可能為人民減少后顧之憂的政府更值得人民信賴?!?/br>“你以為……你為什么被留到現(xiàn)在?”審判官的眼神揉進去了幾分冷硬。艾登看著審判官。又看看審判官助理。“大部分時間,聯(lián)邦還是忙著主導和平的?!?/br>那審判官撣了撣袖口,說:“現(xiàn)在我們是真的不必管你死活了,倒是管你死,這位僅剩的戴維德先生?!?/br>的確是僅剩的戴維德了。因為聯(lián)邦對帝國總控制中心的最終戰(zhàn)役打響了。桑小文穿著一身指揮員的軍裝,站在輔助艦上,看著外面宇宙無垠。人類一定不是唯一一個忙著自我殘殺的種族。她這么想,將手貼在戰(zhàn)艦的玻璃上,就像在觸摸著宇宙一般??捎猩蜁屑姞?,和平時代值得血的守護。機甲被艦隊釋放到宇宙中,對著帝國的來處發(fā)出第一枚炮彈的時候,戰(zhàn)爭就開始了。無論是桑小文還是穿著機甲飄在宇宙中的雁北,或是全部對敵的聯(lián)邦士兵,走上戰(zhàn)場的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活著,就是勝利。“繞后繞后!”“請求粒子分離器發(fā)射!請求粒子分離器發(fā)射!”“位置偏移十五度,三、二、一,脫離!”漫天的光和爆炸,是點亮的同時也是墜落,是毀滅的同時也是新生。機甲與戰(zhàn)艦的對撞,激光與粒子的飛射,戰(zhàn)爭和戰(zhàn)爭之間沒有什么區(qū)別沒有什么兩樣,只人們眼中的希望之火,永不會衰滅。醫(yī)院里面遠沒有這么吵鬧。圖巴巴坐在圖維維的治療倉前,看著躺在營養(yǎng)維持液里面的爺爺,沒有說話。一旁的醫(yī)生卻嘆氣:“他一直沒有醒過來。事實上,上次搶救過程中,他的呼吸已經停止了,心臟也停止了跳動,達到了判定死亡的界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恢復了微弱的呼吸?!?/br>圖巴巴還是聽不懂醫(yī)生在說些什么。這話醫(yī)生跟他說過很多次了,醫(yī)生都解釋不了的問題,圖巴巴一個外行怎么知道。“我爺爺?shù)臑觚斈??”他倒是突然想起來這個。爺爺剛住院的時候,圖維維清醒的時間還是很長的,為了能讓爺爺在清醒的時候住得更舒服些,圖巴巴把家里面爺爺用慣了看慣了的東西都搬了過來,也就包括那只烏龜。圖維維緊急搶救之后,就轉移到了治療倉里,圖巴巴一直沒注意那些東西,直到現(xiàn)在才記起來他把爺爺?shù)臑觚斠矌砹恕?/br>“烏龜?”醫(yī)生撓撓頭,“我沒看見,我還以為你帶走了?!?/br>圖巴巴當然沒帶走。他沉默了一下,看著治療倉中呼吸正常的爺爺,想到了每次去爺爺家,毛不辣都要坐在那烏龜殼上的場景。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死亡判定……而后,生命恢復。似乎明白了什么。“不過那烏龜可真大,難得見到那么大的烏龜。”醫(yī)生這么感慨。“是啊?!眻D巴巴微微仰起頭,眼角有些水汽,“真的是……很好的烏龜。”謝謝。桑溫收到了艾登已死的消息的時候,倒是真切的愣了一下。這人鬧出來了太多的幺蛾子,無論什么時候,聯(lián)邦都對他帶著幾分似乎弱勢的縱容。他一直鬧事,現(xiàn)在直接就這么死了,反而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對著面前的上將蹙眉道:“具體的內幕……我能了解一下嗎?”這都不必上將說些什么,桑溫就知道一定是有內幕的。不然之前那么多事兒艾登都惹出來了,怎么之前不見他死,現(xiàn)在才死。上將挑挑眉:“當然。他沒必要活著了。我們總得給帝國留些希望,否則絕望下的帝國全力一擊,又是一場戰(zhàn)爭?!?/br>高大威猛的男士又是一笑。“不過這次找到了帝國的總控制中心,已經把群艦隊打成宇宙里面漂浮著的垃圾了。他也就沒有什么活著的必要了?!?/br>桑溫的手一頓。唯一的希望,可以留下的帝國唯一的希望,也是誘餌。說是關在偏遠星系荒涼星球上面的帝國皇室,和平時代四十多年以來也沒露過臉,群眾誰在意他們呢。那么他們究竟是什么個狀態(tài)……到底是只有軍方知道了。帝國的殘余也未必真的想要艾登去做皇帝。能做皇帝,自然是有大把的人等著做皇帝呢,何必真的把全部的指望都給戴維德皇室那個人。戴維德已經做了幾千年的皇室了,怎么就不能換成別的姓氏。姓張、姓劉,姓懷特、姓扎黑,姓什么不行?可總有支持艾登的。所以留他一下,對聯(lián)邦倒是優(yōu)勢。文人和政客從骨子里還是不同的??贤∧茏诉@么多年的總長,除卻一次被輿論和帝國兩方面夾擊,再加上自己心中放棄,而面臨的失敗,一直以來在總長的位置上面坐的很穩(wěn)。肯汀的是典型的政客。桑溫一開始就知道。于是面上沒顯露出什么神色,依舊冷靜的表情如常。桑溫沒什么表情,上將卻有些擔心:“資料一直在源源不斷的傳回來,總醫(yī)學院那邊已經有了新的進展。您……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br>也不怪上將這么說,誰看見桑溫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都能得知他現(xiàn)在的不對勁。青年眼下青黑很是明顯,氣色也不好,說話的時候氣有些浮,手指尖也一直點著桌子,靜不下來。是很焦躁的狀態(tài),似乎下一秒就要沖出去跑個幾千米了。桑溫看了一眼上將,微笑了一下,禮貌的表示了感謝。很顯然,他并不打算照做。去別的文字的精神力世界去搜尋,全宇宙,上萬年,桑溫不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