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不得不說年輕人的戰(zhàn)斗力可怕,下席的時候杯碗狼藉,硬是沒剩下多少。郭子君酒量還沒練好,喝得偏偏又多,走路已經(jīng)不行直線了,他醉醺醺的說“邵總,謝謝不用送了”,殊不知邵博聞只是順便送送他。等郭子君進了出租,常遠也得回去了,他往社區(qū)里走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邵博聞一直跟在后面,就停了下來:“有事嗎?”黑暗里看不清邵博聞的臉,但語氣聽起來似乎很愉快,他說:“我說在散步,你也不會信?!?/br>常遠心想神經(jīng),大幾十歲的人了,還來少男少女那一套,他站著不動了,說:“我信,你散吧。”“散得差不多了,”邵博聞?wù)?jīng)起來:“沒什么事,就是,想送送你?!?/br>常遠一下沒明白,聽他繼續(xù)說:“當年你離開老家,沒能送你一段,覺得后悔?!?/br>常遠想起虎子叫他爸爸,就想讓他走遠一點:“沒送就沒送,你有自己的事要忙,現(xiàn)在也不用送,我就在家門口?!?/br>“行吧,”邵博聞也不強求,只是話題跳躍,忽然就轉(zhuǎn)到了虎子身上:“小遠,你有沒有認識的中醫(yī),推薦一兩個給我,虎子跟你差不多,肝臟排毒不行?!?/br>那小孩皮膚黃得反常,常遠自己就是個藥罐子,嘆了口氣摸出了手機:“有,你記下電話?!?/br>他報著手機號,邵博聞也湊過去看,兩人就差頭抵頭,常遠立刻將頭往后仰了仰。屏幕光都映在臉上,邵博聞邊記邊說:“小遠你要是有空,多來7層走動走動,我看虎子挺喜歡你的,他性格有點不合群,跟你小時候一樣,喜歡寫作業(yè)。”誰喜歡寫作業(yè)!常遠忍了忍,在心里罵他是傻逼,他見邵博聞點了保存,放下手機就打算走了:“有空再說吧?!?/br>邵博聞看得出他態(tài)度敷衍,沒多說什么,只給他撥了個號。常遠走了沒幾步手機鈴聲響了,是個135開頭的陌生號碼,他接通后說:“喂,您好。”然而聽筒內(nèi)外都是邵博聞的聲音:“小遠,是我,這是我的私人號,目前只有虎子知道,你以后有急事找我,就打這個號。”常遠真想掉頭去質(zhì)問他憑什么對自己搞特殊化,虎子是他兒子,可自己呢?不過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晚上喧鬧至極,他本來以為回家能清靜一會兒,結(jié)果打開門發(fā)現(xiàn)燈火通明,大款沒撲上來,在陽臺玻璃門后面望眼欲穿,他那個貴婦人模樣母親正蹲在地上用毛巾給他擦地板。地板已經(jīng)油光噌亮了,一根狗毛都看不見,常遠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下腳,剛在邵博聞那里喝的一點小酒像火一樣在身體里燃燒,讓他克制不住的心煩意亂。他用力抽掉領(lǐng)帶,過度的摩擦力帶來的壓迫讓他冷靜下來,他莫名其妙的咳了一聲,走進玄關(guān)去換鞋:“媽,過來怎么也不說一聲?”池玫拿著毛巾站起來,她已年近半百,卻因為天生麗質(zhì),看起來比實際年輕許多,瓜子臉、眉目溫雅,頭發(fā)盤起來露出細長的脖頸,身上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她朝常遠走過來,笑容半嗔半怒:“還不都是你,不回去看我跟你爸,我就只能過來了,你不是不喜歡我老給你打電話嘛,我怕你又在忙,就直接等你回來再說。天,你這是喝了多少酒,你不是還在咳嗽嗎?”常遠避開她湊過來聞的動作,拿了毛巾將她往沙發(fā)那邊推,有點無奈:“沒喝,吃了幾口拿酒做的菜。我沒有嫌你煩,只是上班時間不方便老說家長里短。再忙你過來也得告訴我,萬一我換了鎖,臨時又有事趕不回來,你是白跑呢,還是干等?”池玫坐在沙發(fā)上,說:“好好的換鎖干什么?”常遠知道自己打錯了比方:“沒要換,我說萬一,被小偷撬了,或是它自己壞了,誰也說不準?!?/br>“所以我說讓你回家住吧,外面租房的年輕人,今天這樣明天那樣的上新聞,我跟你爸擔心死了?!?/br>“太遠了,我起不來,”常遠早就放棄拿“他是有行事能力的成年人”這個理由來跟她講道理了。他起身去把大款從陽臺上放進來,發(fā)現(xiàn)他的狗四只腳上都被包上了醫(yī)用棉布,走路七拐八彎的,嗚嗚的朝他撒嬌,他蹲下來,抱了抱大款,苦中作樂的想到,真是如假包換的管成狗。池玫見他跟狗抱成一團,登時就有點急:“誒!它晚上出去在地上滾了半天,身上臟得很。”常遠一使力,將大款抱了起來,應(yīng)付道:“行行行,我?guī)ハ丛??!?/br>大款洗完不用裹腳,濕漉漉的出來又成了一條好漢,它不親近池玫,見她坐在沙發(fā)上,就跑去廚房里抖毛。池玫見狗去了廚房,她把洗好的桑葚晾在料理臺上控水,怕這條什么都不挑剔的傻狗偷吃,連忙也去了廚房。常遠收拾好出來,看見他媽在沙發(fā)上打電話,說桑葚很甜,改天讓常遠親自去道謝什么的。掛了電話還不及他去問,池玫就喜上眉梢的不打自招了,她拍了拍身旁的沙發(fā),說:“來,這桑葚是小蓉晚上送來的,她老家叔叔跑車帶過來的,給你嘗個鮮?!?/br>詹蓉也住這個小區(qū),養(yǎng)了一條小博美,池玫陪他遛狗的時候遇到了,后來她就老愛請詹蓉到家里來坐,這也是常遠不希望他媽過來的主要原因。他的臉色冷下來,池玫管著他高興的話,養(yǎng)育之恩大于天,過得去的事情他都可以隨她去,可要是她以男大當婚的理由把另一個人牽扯進來,那就太過分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得的是終身病。再說,也根本不是女方嫌不嫌棄他的問題。池玫被他看得心慌,忍不住往沙發(fā)上坐了坐,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來,很甜的。”常遠截住她送過來的手,從她指尖取下那顆桑葚放了回去,因為知道會傷她的心,便非常的溫情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媽,我是你的兒子,不是傀儡。我孝順你,就該順著你,不惹你生氣,但一味的順著你,我自己不開心?!?/br>池玫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為之付出一切的小兒子,覺得他沒良心,她推開常遠開始抹淚,提著自己的手提包就要走。常遠這次沒有留她,他們每次談話都進行不下去,她回回都哭,他次次心軟,這樣怎么跨出新的一步?池玫沖出住宅,常遠緊跟著她,他會把她送到家,然后再回來。過了9點社區(qū)里就只剩下幾盞地燈亮著,只有正門口有一盞燈。池玫有點累了,步幅漸漸慢了下來,她的注意力其實在身后的腳步上,但是因為面朝著前方,門外的行人都在她眼里。有個高個子從門口一晃而過,池玫渾身一震,她覺得她好像看到了邵博聞。第16章常遠不知道他媽怎么忽然又想通了,向他保證以后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