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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殷紅,不停的顫抖著,似乎很冷。曹cao一看,當(dāng)即上前,試探了一下張讓的額頭,竟然十分guntang,不必多問就知是病倒了。張讓最近太過疲勞,而且每日接近病患,現(xiàn)在這個年代的清潔消毒也有限,不病倒才會奇怪。曹cao當(dāng)即心中一驚,立刻撤回手來,不知張讓得的是不是疫癥,若會傳染,自己豈非危險?該當(dāng)遠(yuǎn)離才是。曹cao下意識退了半步,但另外半步還沒退到底,心中一緊,轉(zhuǎn)念想到張讓可是寶藏,若張讓從此一病不起,一命嗚呼,自己的寶藏豈不是打了水漂兒?怎么也不能和銀錢過不去,尤其現(xiàn)在正是征兵的大好時機(jī),機(jī)不可失。曹cao這般說服自己,當(dāng)即下定決心,拍了拍張讓臉頰,說:“醒醒,你何處不舒服?我去叫張奉過來?!?/br>他說著,轉(zhuǎn)身要走,哪知道張讓突然醒了過來,也并非完全醒過來,因?yàn)楦邿?,眼神中全是氤氳的水汽,朦朦朧朧的,活脫脫一只剛剛誕下的小鹿。張讓拉住曹cao的衣袍,抬眼緊緊盯著曹cao,張了張口,嗓音沙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脆弱,說:“別走……”曹cao看到張讓的眼神,登時心里“咯噔!”一聲,這眼神他見得多了,多半又是把自己看成了什么旁人,畢竟自己的臉和令張讓念念不忘的“他”生的很像。張讓拉著他,幾近“哀求”的模樣,這讓見慣了清冷模樣的曹cao心里猛跳好幾下。雖不知張讓到底讓誰別走,是自己,還是那個“他”,但曹cao心中都升起一股nongnong的不忍。曹cao當(dāng)即朗聲大喊著:“張奉!張奉何在?快叫張奉前來!”隨即將地上的被子拽起來,裹住張讓,連人帶被子抱在懷中,聲音溫和的說:“好好,我不走,不走……”第57章誰更溫柔?曹cao一面哄著張讓,一面大喊讓人去找張奉。張奉火急火燎的趕緊從藥廬趕過來,就看到主公抱著義父,義父臉色燒紅,神志有些迷糊,不停的打著哆嗦。曹cao見張奉發(fā)呆,趕緊說:“發(fā)什么呆,快過來給他看看?!?/br>張奉應(yīng)了一聲,近前來給張讓診脈,說:“主公,卑職要給義父診脈開藥,以免染給主公,還請主公回避?!?/br>曹cao之前的確是想要回避來著,但是一來不忍心,二來不放心,不忍心張讓看起來如此羸弱,不放心自己的寶藏就這般“香消玉殞”。而如今還多了一條,那就是張讓迷迷糊糊的抓著他的衣袍,竟然抵死也不松手,嘴里喃喃的說著:“別走……別走……”曹cao一看,連聲安慰說:“好好好,我不走?!?/br>他說著,就對張奉說:“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用回避,你診脈開藥罷,別耽誤了病情?!?/br>“是。”張奉便不再相勸,趕緊給張讓診脈。張奉搭著張讓的手腕,因?yàn)閺堊寕?cè)躺著,神志迷糊,聽不進(jìn)別人的話,沒辦法在他手腕下面墊上手枕,因此曹cao就充當(dāng)了手枕,小心翼翼的托著張讓的手腕。張讓的手腕比平常男子纖細(xì)的多,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榛鹿俚木壒剩傊雌饋戆尊秩彳?,好像隨便一碰就會斷掉。這些日子張讓十分辛苦,一直在幫陳留百姓看病,沒日沒夜的,曹cao也沒注意,一不小心竟然讓張讓瘦成了這般模樣?曹cao心想著,自己的寶藏清瘦了不少,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吃虧的反而是自己,該當(dāng)督促著張讓多食些米水才行。這空當(dāng),張奉已然診完脈,又去看張讓的面色、舌苔等等,曹cao見他看來看去,已經(jīng)心煩的厲害,不由得說:“怎么樣?到底如何了?可看出什么端倪?是疫癥么?嚴(yán)重不嚴(yán)重?”張奉被主公一連串的發(fā)問問的頭疼,趕忙說:“并不嚴(yán)重。”曹cao驚嘆的說:“不嚴(yán)重?身子guntang成這樣還不嚴(yán)重?”張奉一陣語塞,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分明是主公問自己嚴(yán)不嚴(yán)重,大夫說不嚴(yán)重,主公卻不相信……張奉解釋說:“請主公安心,并非疫癥,只是義父這段時間過于疲勞,脈搏細(xì)滑,氣血兩虧,著了一些風(fēng)寒,因此才生出這樣的疾病?!?/br>曹cao一聽,狠狠松了口氣,說:“那還等什么?快下方子,再叫元讓支取銀錢,去市集買些大補(bǔ)的藥材和吃食來,一鍋給張讓燉了補(bǔ)身子,便是了?!?/br>張奉聽到這里,不由眼皮又是一跳,說:“主公有所不知,義父雖氣血兩虧,但這身子虛不受補(bǔ),切忌大補(bǔ)猛補(bǔ)?!?/br>曹cao皺眉說:“那欲如何?”張奉說:“卑職先下個方子,令人前去煎藥,等義父飲過,稍微有些精神,喝點(diǎn)清淡的湯水便可,只需多休息,發(fā)發(fā)汗便是了?!?/br>曹cao一聽,聽起來十分簡單,既不用多余的錢財(cái),也不必多余的補(bǔ)品,清湯寡水便可以了。曹cao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且去罷?!?/br>張奉趕緊落筆寫了方子,然后令人去煎藥,曹cao便守在張讓旁邊,一步也沒離開。張讓抓著曹cao的衣袖,一直不松手,曹cao便坐在榻邊上,給張讓裹好被子,讓他躺在自己腿上做枕頭。張讓半抱著曹cao的腿,渾似抱了一個抱枕一般,不過好像有些嫌棄,撇了撇頭,調(diào)整了好幾下姿勢,因?yàn)橄訔壧矊?shí)在硌人,睡得并不十分踏實(shí)。曹cao應(yīng)約聽到張讓呢喃著什么,但并未聽清楚,曹cao還以為他醒了,趕緊低下頭來,輕聲問:“怎的?要什么?”張讓卻沒有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睜開,抱著曹cao的腿,又重復(fù)的呢喃著:“太硬,硌人……”曹cao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張讓還嫌棄上自己了?曹cao說:“還挑肥揀瘦的,你若把我袖子松開,我立刻就走,懶得管你?!?/br>曹cao這么說,但沒有半點(diǎn)兒要走的意思,反而突然笑了笑,輕佻的說:“就當(dāng)你夸贊我的?!?/br>他正說著,一抬頭,哪知道這么巧,正好看到了張奉端著湯藥進(jìn)來。張奉完完全全的把曹cao剛才那句戲謔的頑笑話聽在了耳朵里,一時間站在房舍門口,是進(jìn)來也不好,不進(jìn)來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