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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姜都亭深吸了一口氣,從未有人如此直白的羞辱過自己。不過生氣歸生氣,但若是太生氣,肯定會令人覺得太當真,于是姜都亭咽下這口氣,隨即“哈哈、哈哈哈……哈!”的尷尬大笑起來。他笑得雖十分爽朗,但未免也太尷尬了,而且只有姜都亭一個人在笑,那氣氛便更是尷尬,空氣仿佛要結(jié)冰凝結(jié)了一般。姜都亭最后險些笑不出來,說:“你真會開頑笑,有趣兒,有趣兒之人!”“好了?!?/br>姜都亭又擺出一副“你不要胡鬧”的模樣,說:“本將改日再來問你,看看你是否回心轉(zhuǎn)意,就算……”姜都亭頓了頓,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林讓,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說:“就算你不肯歸降于我,也無妨,我便一直將你扣留在郯州,然后對外宣揚,你已經(jīng)叛變了齊州,改投我姜都亭!”林讓淡漠的注視著姜都亭,姜都亭“哈哈”一笑,說:“如何?就算你不投靠我,依照魏滿那個多疑的性子,自己人還要懷疑再三,更何況你本是陳繼營中的人,再者……”姜都亭又笑了笑,笑得十分之“溫和”,說:“再者,你生得如此像列侯,魏滿聽說你歸降與我的消息,別管是真是假,必然都會……惡心死他,是么?”林讓想了想,似乎是這么回事兒,不得不說,姜都亭這個計謀也算是陰狠的緊了。其實姜都亭還有一點子沒說出來,他最終的目的難道是惡心魏滿么?當然不是,而是“報復(fù)”林奉罷了。姜都亭揮了揮手,十分輕松的說:“那我改日再來勸降,不必送了?!?/br>姜都亭很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之后幾乎是每日都來勸降,例行公事一般,進來問一句,林讓若說不降,他立刻就走,也不多話。門外依舊沒有人看守,但林讓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只是憑借智謀,根本無法依一人之力,逃出郯州,想要逃走,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林讓便安安心心的在這里住下,食好的,睡好的,用好的,每日里好生被招待,也沒什么不順心的。這日里姜都亭又來了,來的比較晚,進來還穿著一身黑紅色的介胄,頭上紅纓染上了一絲絲血跡。林讓對氣味兒本就敏感,如今他變成了“奉孝先生”,但是無論外貌身量,還是嗅覺的敏感程度,一點子也沒有變化,林讓還是林讓。林讓微微蹙了蹙眉,說:“姜將軍受傷了?”今日姜都亭來的比較晚,馬上便要天黑,其實是有緣故的。姜都亭帶兵出城去巡查了一番,哪知道竟然碰到了魏滿設(shè)下的伏兵。魏滿的探子前來探查情況,便與姜都亭交了手,姜都亭沒有防備,雖他的士兵沒有損兵折將,魏滿的探子也沒討到好處,不過姜都亭中了冷箭,受了一些傷。姜都亭看了看自己,說:“無妨,已然包扎過了?!?/br>姜都亭來之前,讓郯州府署的大夫包扎過了,據(jù)說是郯州最好的大夫,郯州牧親自找來的。林讓又是微微蹙眉,說:“姜將軍若是信得過,不防坐下來,讓我為姜將軍看看傷口?!?/br>姜都亭有些許的吃驚,說:“你還會探看傷口?”林讓說:“略通醫(yī)術(shù)?!?/br>姜都亭贊嘆說:“看來這個陳繼是下了血本兒,你與列生得如此相似,竟還會醫(yī)術(shù)?!?/br>林讓心中淡淡的說,因為我正是你們口中的列侯,但在這個沙場金戈的年代,沒有一個人會輕易相信旁人,自然也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越說反而越令人懷疑。姜都亭將信將疑的坐下來,林讓親自為他退下介胄,給姜都亭醫(yī)治傷口。林讓看了看傷口,淡淡的說:“姜將軍,雖我沒有這個立場,但還是要奉勸將軍一句,這郯州牧找來的醫(yī)者,若不是不靠譜,便是誠心沒有給將軍醫(yī)治完全,這傷口如此下去,化膿感染都是有可能的,重者……或許需要截肢。”雖姜都亭聽不全懂林讓的那些說詞兒,但很明顯了,郯州牧找來的醫(yī)者,不可能是醫(yī)術(shù)不精,而是故意不給姜都亭醫(yī)治完全。理由很簡單。理由自然是郯州牧留了一個心眼兒,不信任姜都亭。畢竟姜都亭身為第一飛將,武藝驚人,還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軍隊,郯州牧生怕引兵入城,姜都亭再打了一個回馬槍,占據(jù)了自己的郯州,所以特意陰損了一下姜都亭。姜都亭瞇著眼目,沒有多說話,林讓便給他專心醫(yī)治,將傷口清理干凈,又敷上傷藥,這一忙碌下來,竟然已經(jīng)深夜。過了子時之后,姜都亭才從林讓的房舍離開,說:“今日我姜都亭欠你一命,我并非恩將仇報之人,若有回報之時,你盡管開口便是了!”姜都亭很快離開,只是一個簡單的醫(yī)傷事件,但是沒成想,次日一清早,竟然傳出了諸多……緋聞。姜都亭“夜訪”林讓的消息一下就傳開了,整個郯州府署都傳得沸沸揚揚,沒兩日這消息就變成了姜都亭深夜寵幸齊州使者。渾似小報八卦一樣,什么版本都有。姜都亭也沒有解釋,就任由大家去誤會,而林讓這個人是最后知后覺的,聽了半天才聽出來,原來和姜都亭傳曖昧緋聞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深秋的天氣,稍微有些下雨,常言道一場秋雨一場寒,的確是這么回事兒。林讓的窗子被秋雨吹得“呼呼”作響,不停的碰撞著窗框子。林讓便走到窗前,準備將窗子合上,正好聽到屋檐下幾個負責(zé)清掃的仆役,一邊避雨,一邊小聲的調(diào)侃著。“你們可知道,那齊州使者與姜將軍的事兒?”“嗨!這事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昨日里姜將軍不是還來過么,哎呦喂,很晚才走,沒成想姜將軍竟喜愛南風(fēng)?!?/br>“這有什么的?那齊州使者我見過,生得倒的確端端的俊逸,有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風(fēng)采,若我說,絕對超過一般的庸脂俗粉?!?/br>“是了,如不是這個使者容姿出眾,憑他一個階下囚,又如何能虜獲大名鼎鼎的第一飛將呢?”“能得飛將青睞,怕是那齊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