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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走動。夏季御花園的花開的是姹紫嫣紅,品種很多,可惜少了些靈性。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幾個宮人有意避開一處走。枝葉遮掩間,可以看到多余出的明黃色。魏蘇慎微微蹙眉,也準(zhǔn)備繞道走。然而有人先一步看見了他——“參見太子殿下?!?/br>魏蘇慎面色不變地轉(zhuǎn)過身,迎面走了過去,瞥了眼正在行禮的李元:“眼神不錯?!?/br>李元如何看不出方才太子是想要繞著他們走,假如之前只是懷疑太子可能將計就計坑了麗妃一次,現(xiàn)在幾乎是可以肯定。李元半垂著腦袋,使得魏蘇慎更像是居高臨下在看他。“666?”李元一頭霧水,略帶迷惘地望向承元帝,后者顯然也是第一次從太子口中聽說這個詞:“六什么?”確定這兩人都不是方杉,魏蘇慎不動聲色道:“兒臣最近在修閉口禪,凡想要侃侃而談時,會用這個詞代替?!?/br>承元帝和李元面色不約而同出現(xiàn)變化,太子曾經(jīng)的過度‘健談’給大部分人都留下不淺的陰影。早朝上只要太子開口,下朝基本可以趕得上吃午飯。久居高位者,一舉一動都會刻意不讓下面人揣測到自己的內(nèi)心。太子在這方面做得格外好,他一開口,別人會因為連篇的廢話頭疼,根本顧不上他在講什么。承元帝為此cao碎了心,現(xiàn)在聽到太子要修閉口禪,心中微動:“當(dāng)真?”魏蘇慎頷首。承元帝和李元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慶幸。尤其是李元,若無意外,帝位早晚是太子的,他朝君臨天下,受難的豈不是臣子?一想到早朝會開到晚會,李元就忍不住哆嗦。上蒼保佑,太子終于看開了。“能想到這點,已經(jīng)很不錯?!背性勖嫔途彛骸爸皇菫楹我?66?”魏蘇慎一本正經(jīng)地瞎編:“當(dāng)日兒臣溺水,絕望中耳邊突然出現(xiàn)這個詞匯,興許是上天給的某種警示?!?/br>清風(fēng)吹來花香,令人神清氣爽。承元帝給人的感覺都要柔和很多,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于麗妃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看?”李元有意落后皇帝和太子半步,低眉深思,如此直白的問話,實在有些駭人。魏蘇慎基本沒有沉默,直言道:“小公主一定會幸??禈贰!?/br>李元瞳仁一顫,他本來以為承元帝已經(jīng)夠直白了,沒料到太子才是真正的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承元帝面色不變,只是很有深意地望了眼魏蘇慎:“你不是個不能容人的性子?!?/br>“就怕有些人是?!?/br>李元觀察這對天家父子間的神情,承元帝高深莫測,魏蘇慎則勾了勾唇,完全看不出擔(dān)憂。緩步前行中,李元余光無意望見開得正濃烈的牡丹,還有旁邊和它斗艷的月季,突然就頓悟了。對于承元帝來說,證據(jù)其實根本不重要,太子若是溺亡,麗妃就是第一受益人,單憑這點,就足以讓他對麗妃生厭。“有空可以去你皇祖母那里請個安。”承元帝望著魏蘇慎道:“聽說太后前不久招了張氏入宮?!?/br>魏蘇慎搜索了一下有關(guān)張氏的信息,說來太子和她淵源不淺。張氏最早是太后的宮女,年紀(jì)到了出宮嫁人,后來又被太后召回宮,當(dāng)太子的乳母。太后一直念著張氏,每隔幾年都會召她進(jìn)宮說說話,賞賜也是源源不斷。魏蘇慎當(dāng)然不想去,卻又突然改變主意:“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兒臣與父皇一道去?”打從溺水事件后,承元帝開始覺得自己兒子思維跨度越來越大。好比現(xiàn)在,眼中流露出嫌麻煩的目光,然而身體卻做著相反的事情。太后正和張氏說這話,聽到承元帝和太子同時來請安,更是心情大好。張氏保養(yǎng)的很好,臉頰上的兩個酒窩顯得平易近人,有趣的是他長了一雙風(fēng)眼,看人的時候無端帶了幾分春情。魏蘇慎:“666?”張氏:“……”太后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解地望向承元帝,后者無奈當(dāng)了一次翻譯:“乾兒在修閉口禪,想說話的時候就會用這個詞代替?!?/br>“閉口禪?”太后面上閃過一絲喜悅。魏蘇慎無奈,原主究竟是多愛說話,連太后都忍不了。他并未留太久,太后也沒有留他,誰知道太子的閉口禪是說說還是真的實踐。確定了張氏不是666之后,魏蘇慎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fā),過度緘默下,承元帝緩緩開口:“在想什么?”魏蘇慎正想著方杉跑到哪里折騰去了,隨口道:“回顧圣賢書?!?/br>承元帝嗤笑一聲,掃了眼一直裝啞巴跟在身后的李元:“你說說,從太子臉上看出了什么?”李元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恕微臣直言,太子的表情就像是,像是……”“像是什么?”這次開口發(fā)問的卻是魏蘇慎。李元一咬牙,說了出來:“像是隨時會有刁民要害您似的?!?/br>魏蘇慎眉心一跳,這形容……可謂是十分確切了。皇宮里的每一個人都不簡單,人人戴著面具,人人都會演戲。只是在魏蘇慎眼里,充其量只會覺得這些人臉譜化,但是方杉一天找不到,他就一天寢食難安。誰知道這刁統(tǒng)又在捯飭什么。“可能是之前落水留下的后遺癥。”魏蘇慎隨意道。李元一聽,心里咯噔一聲,這不明顯在給陛下上麗妃的眼藥?果然,承元帝面色一沉,掃了眼御花園的花朵,似乎頗為不滿:“花枝都長出來了,怎么不叫人修修?”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連忙請罪,承元帝也沒叫人起來,轉(zhuǎn)而對魏蘇慎道:“你皇祖母有意舉辦一次賞花宴,屆時你也要參見。”賞花宴,賞花是假,賞美是真。原太子有幾個侍妾,然而均未寵信過,因為他是個話癆,一蓋上棉被就想聊天。白日臣子唯恐避之不及,沒人可以搭上話,侍妾不敢忤逆,于是太子就拉著侍妾整宿整宿的聊天。久而久之,即便知道太子會是未來的天子,成為他的女人錦衣玉食榮寵無憂,依舊沒有人敢來投懷送抱。魏蘇慎原本是想推掉賞花宴,回憶起上個世界系統(tǒng)沉迷女裝,又應(yīng)了下來。賞花宴是太后舉辦,這可不是給太子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