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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萬千寵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是一段傷心事,還請令堂想開些好?!?/br>
    東聿衡閉了閉眼,嘴角抽搐一瞬。什么事兒都裝傻,缺心眼兒缺習(xí)慣了么?

    三人又行了一段,東聿衡興致散了準(zhǔn)備回宮。沈昭與沈?qū)幩土藮|聿衡上了馬車離去,不知從哪里變出來的一行百姓打扮的侍衛(wèi)騎著馬跟了上去。沈?qū)庍@才覺著自己傻了,還真以為就他與萬福二人。

    李子軒上前,沈?qū)幮σ饕鞯匾娊o了沈昭。李子軒不卑不亢地打躬作揖。

    沈昭溫文以待,而后又看向沈?qū)?,見她神情無辜,欲言又止,于是話別。

    待沈昭走后,沈?qū)帉⑹虑檎f給李子軒聽,李子軒驚呼:“這事上還有這等巧事?”

    原來李子褀為她安排的身份并非憑空捏來,而是確有一樁事兒。當(dāng)年有一鰥夫獵戶深山打獵,自山澗撿了一女娃,不忍啼哭之聲將她帶了回來,養(yǎng)了幾年女娃卻因熱疾不治,一命嗚呼了。獵戶深居簡出,知曉其事的寥寥無幾,此事也是李子軒旅商時(shí)聽馬夫閑嘮時(shí)說起。只是他也從未聽聞那女娃身上有個(gè)金項(xiàng)圏,然而怕是那獵戶故意隱瞞也不無可能。

    沈?qū)幣c李子軒心中同時(shí)想到,那女娃難不成就是……

    李子軒眉頭緊皺,低聲道:“嫂嫂,咱們這雪球,怕是越滾越大了。”

    沈?qū)幍溃骸安灰o,我見機(jī)行事,你明個(gè)兒去打聽打聽那沈夫人是什么時(shí)候掉了孩子,如果他們說是二十六年前的事,我就說是二十三年前被撿的?!彼龥]皮沒臉地又將自己年輕幾歲。

    李子軒啞口無言,她連這么叛經(jīng)離道的事兒都想得出?!“你……”究竟從何而來。他生生地忍住問話。他在兄長的病榻前答應(yīng)了兄長的遺愿,不再追問。

    “好罷,就說是二十四年前的好了?!彼娎钭榆幰荒槻豢伤甲h,只得撇撇嘴道。

    這下李子軒著實(shí)連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了。

    沈?qū)幐羧毡惚徽龠M(jìn)宮中,奉的是皇帝陛下御旨。

    她本是想著這時(shí)辰正是皇帝休憩之時(shí),怕是又要讓她充當(dāng)棋侍了。誰知跨進(jìn)暖和的安泰堂請了安,卻見他正在書桌前揮毫。

    東聿衡讓她起了身,瞟了一眼,淡淡問道:“手爐何處?”

    沈?qū)幮α诵?,“民婦要請安,便讓春兒拿了?!彼R煌#痔砹艘痪?,“陛下宮中溫暖如春,也是用不上?!?/br>
    “你那雙手,正因乍冷乍暖才會發(fā)癢?!睎|聿衡叫了一聲瀲艷,瀲艷便領(lǐng)了一宮婢捧了一玉盒上前,“李夫人,請讓奴婢為您抹藥?!?/br>
    沈?qū)幨軐櫲趔@,“不敢?!?/br>
    “你可懂書法?”東聿衡示意她上前。

    “……民婦不知。”

    東聿衡輕笑一聲,并不意外她的回答,蘸墨下筆。

    瀲艷讓宮婢執(zhí)了她一手為她抹藥,沈?qū)庴@了一驚,卻又不想打擾東聿衡筆走龍蛇,只得無聲向她道謝。

    再一轉(zhuǎn)眼,東聿衡已是收墨停筆,沈?qū)幎ňσ豢矗闹邪档酪宦暋昂米帧?!她雖不愿用軟趴趴的毛筆寫字,欣賞卻經(jīng)由高人指點(diǎn),而東聿衡現(xiàn)下寫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八字行書,筆力遒勁,龍飛鳳舞,令人一看便有酣暢淋漓之感。

    東聿衡將筆遞給萬福,又換了一支小楷,眼也不抬,帶了些許愜意問道:“如何?”

    “好,好?!鄙?qū)帍?qiáng)笑點(diǎn)頭。

    誰知皇帝竟還刁難,“既是不懂書法,又怎知好字?”

    “……民婦不懂造酒,也知哪家的酒香?!彼滩蛔≡俅晤┫蚰菚ǎ蛔秩缙淙?,霸氣凜然。

    東聿衡聽得頗為舒坦,見她一副敬佩之相,唇角微勾。后又聽得她道:“這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回憶間忘了自稱。

    東聿衡一挑眉,萬福卻緊張起來,陛下的墨寶莫非流失宮外?

    “對了,觀日山上有一塊石碑,上書‘?dāng)埲辗濉?,不知誰人所寫,竟與陛下您的……”沈?qū)幷f到后頭消了聲。她初到長陽便與李子軒去了聞名遐邇的觀日山游玩,在山頂見到那金光燦燦的“攬日峰”三字驚艷許久,還在想著那個(gè)大書法家能有這等豪邁之氣寫出這傲視群雄的三字,現(xiàn)在想來,那并非豪邁之氣,而是天子霸氣!

    東聿衡竟是大笑出聲,“好個(gè)眼尖的東西!”她竟寥寥幾眼便認(rèn)出來了。當(dāng)初端親王懇請?jiān)偃?,才求得他一紙御寶拿去拓刻,然他不愿御筆招搖,恐有心人亂作文章,便命端親王不得泄露真相。

    萬福與瀲艷都聽得出那是陛下難得的笑聲。

    沈?qū)幊松敌χ荒苌敌?。她做什么要多那句嘴?/br>
    待瀲艷為她兩手抹了藥膏,東聿衡也離了書桌坐回榻前,好心情地賜了坐,還賞了些點(diǎn)心與她。

    這賜坐讓沈?qū)幱行╆幱?,在云州被賜了個(gè)座,又下跪又磕頭的也沒能讓他放過小花,如今又是哪一出?

    原來今日皇帝為表親民,向她詢問了民間遷墳的習(xí)俗禁忌,又打探了中州風(fēng)土人情,沈?qū)幵谛睦锔拐u,她壓根就沒能在中州悠閑呆上一天好么!只是這話也不敢說,只能說些中州的小吃打發(fā)了他。

    東聿衡啜一口茶,突地話鋒一轉(zhuǎn),“昨夜回去,可曾細(xì)想?”

    沈?qū)幧晕?dòng)了心思,才知他說的是沈昭之事,不想他對這事兒也上了心,她只得裝傻,“不知陛下所謂何事?”

    東聿衡的聲音帶著一絲涼颼颼,“你平日里也該動(dòng)動(dòng)腦子?!蹦苓@么稀里糊涂地過日子么?

    “民婦……”

    “既已封誥命,該改了稱呼。”

    沈?qū)幤^,想了一想才道:“妾身……斗膽,陛下莫非是說沈大人所說之事?”

    東聿衡看她一眼,表示默認(rèn)。

    沈?qū)幍溃骸懊?、妾身昨日也曾有一剎那妄想,可頓時(shí)又覺著是在異想天開,便不往心里去了。”

    “倘若有些許眉目?”東聿衡側(cè)了側(cè)身,眼神在她臉上游移。

    沈?qū)幮闹胁灰詾槿?,但也知道需把握一個(gè)度,一個(gè)……不知生身父母有期盼但又絕望的度。她壓低了聲音,垂著頭道:“所謂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妾身福薄命賤,怎會是高門千金,陛下莫再打趣妾身了,妾身不敢妄想。”言下之意是你沒萬全證據(jù)就別提了罷!

    皇帝似在打量她話中真假,沈?qū)幈憔头趴樟吮砬橛伤y,心里有些忐忑,無意識地刮著手指微癢之處。

    片刻,東聿衡再開口,卻是看著她臃腫的手指問道:“可是癢了?”

    沈?qū)幰汇?,訥訥道:“是有些?!边@話題轉(zhuǎn)換的速度尼瑪太快了有木有?

    “叫奴才給你揉揉,撓破了就難得好?!?/br>
    瀲艷聞言,立刻上前打算為她揉捏,沈?qū)幟[擺手,“不勞煩您,我自己來就好?!彼€沒腐敗到這地步。

    東聿衡輕笑一聲,“朕幼時(shí)也凍傷了手,不耐搔癢抓得兩手瘡痍,過了幾年才養(yǎng)好。”

    沈?qū)幍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