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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侄女偶然提起過,因此被你侄女記在了心里。” 邢岫煙道:“何止是記在了心里,女兒還時不時地拿出來琢磨琢磨,倒是琢磨出幾分意思來?!?/br> 邢妻立刻喝止:“丫頭!” 三姨道:“嫂子~!你就讓侄女兒說下去吧。meimei也聽聽,長長見識,免得進(jìn)了京,被人笑話。再者,振興邢家,不止是我們的希望,也是大姐的希望。若是哥哥出息了,大jiejie知道了也高興。” 邢妻道:“哪里這么容易!若是大jiejie在,怕是直接指著你哥哥的鼻子罵,說你哥哥把科舉上的事兒看得太輕!” 邢岫煙立刻道:“這個我聽妙玉師父說過,妙玉師父說,童生試并不難,很多人一次考就能過??墒窃S多貧家子不能一次就考過,原因有二,其一是書籍來之不易,其二便是不曾正經(jīng)上過學(xué),因此對經(jīng)義有誤讀,這才影響了成績。我們家是敗落了,可是父親小的時候到底讀過書,有底子在,如今我們依靠著林家,林大人又是探花出身,若是我們開口,求借林大人舊日的筆記抄寫,阿娘說,林大人肯不肯借?” 當(dāng)然會肯。 畢竟邢家送了一份大功勞給林家,對林家有恩! “你是說,讓你父親去試試?” 邢家二姨心里也熱切了起來,道:“試試又何妨?我記得不在原籍考試也是可以的,只要有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照,再有人作保,繳納一筆費用就行。江南文風(fēng)盛,才子多,每年北面的學(xué)子都考不過江南惹得那些權(quán)貴大大不滿,這才有了南北貢院之分。即便只是童生試,在京師考也比江南容易些呢。” 邢妻道:“可是秀才,也沒有什么大用啊……!” 江南文風(fēng)盛,最直接的結(jié)果就是江南不會跟別處那樣捧著區(qū)區(qū)秀才。 在別的地方,一個秀才也許就威風(fēng)得不得了,可是在江南這塊地皮上,要么年紀(jì)輕,功名低些,那還罷了,不然,除非你是舉人,否則沒人會把你當(dāng)一回事兒! 邢岫煙道:“有了秀才功名,阿爹就能在林大人跟前正經(jīng)做個幕僚了。宰相門前七品官,林大人如今做了戶部侍郎,爹爹給林大人做幾年幕僚,得份薦書出去做官,知府什么的不敢指望,可六品、七品的縣令難道就一定不行?” 聽女兒這么說,邢妻也遲疑了: “這,能成嗎?” “能不能成,那是以后的事兒??墒且灰_始,卻是現(xiàn)在的事兒!能不能堅持是眼前的事兒!” 第5章 且不說晚上邢妻和邢忠夫婦在屋里怎么說,邢家如今到底是依附著林家,就連屋里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是林家的人,因此,這些話自然是先被上報到了林家大管家王誠的耳朵里,然后由王誠擇其一二報于林如海知道。 林如海聽說之后,就道:“雖然邢家陰盛陽衰,人丁不盛,可是這一家子齊心協(xié)力,不也挺好的嗎?” 在林如海看來,女人主張大并不是過錯,只要不走歪路,女人主張大些,反而是好事。畢竟男人的精力有限,顧得了外面就顧不得家里,因此家里需要女人撐起來。 王誠以為觸動了林如海的心事,不敢多言。 林如海卻沒多想,而是從自己的老書箱里面尋出自己當(dāng)年的舊書舊筆記,仔細(xì)地檢查了一番,交給王誠。 林如海道:“既然那丫頭想借,那就借。那邊的筆墨也別短了。另外,支會她一聲,就說,帳房里預(yù)備了銀子,兩百兩以下隨她支取,方便她置辦東西?!?/br> 王誠立刻明白,應(yīng)了。 邢岫煙得到消息之后,笑道:“不愧是林大人,果然考慮得周詳。我正在為這事兒頭疼呢。我大姑姑嫁到了那府里,這次進(jìn)京不去那府里拜望可不行??扇羰莾墒挚湛盏剡^去或者禮物不體面,怕是被人笑話。林大人的安排,真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又掐著手指算了算,對丁香道:“請問府上可有能糊禮盒的紙張?” 丁香笑道:“自然是有的?!?/br> 邢岫煙就道:“既然如此,那就又能省下一筆了?!比缓笃割^,數(shù)道:“她們家如今現(xiàn)有三位姑娘,年紀(jì)還不大,另有你們家姑娘,一共四位,少奶奶兩位。聽說她們家老太太最是喜歡年輕女孩子,因此還有兩位親戚家的女孩兒在她們家住。所以,干脆多預(yù)備兩份,免得失了禮數(shù)。我到底是個小女孩兒,也沒有什么東西拿得出手的。好在揚州的絨花天下有名,還進(jìn)貢宮里呢!這東西就圖一個時新花樣,也不廢什么。索性買上三打,寧可有富余的,也免得不夠分。 “然后是金陵的絳紋石,若是由府上援手,想來不費幾兩銀子就能買上一大車。這東西在金陵城里不算什么,可是到別處卻是個稀罕物件兒。馬上就要過年了,正是供奉水仙的時節(jié)。一把絳紋石,配上民窯細(xì)瓷,種上水仙,也是個擺件。不不不,不好,民窯細(xì)瓷反而落了下成。他們府里什么好東西沒有?還不如干脆用了黑陶,更有意境!林家jiejie和他們家的三位姑娘,每人再加一盆水仙,也就差不多了。 “然后是他們家的哥兒。他們家的老太太最疼的就是養(yǎng)在跟前的那個孫子,可是我畢竟是大姑姑這邊的親戚,給了那位少爺,就不能不給我姑姑跟前的那個表兄弟。可是這兩個都給了,那老太太另外那個孫子還有曾孫就不能不給。可巧,之前我抄了許多四書,如今身邊還有幾冊,倒還夠數(shù)。就是在路上的這些日子,還要費些神,把注釋都抄上去?!?/br> 計較定了,這才讓丁香轉(zhuǎn)告大管家王誠。 林家人手多,很快就幫忙置辦齊了。那些絨花、黑陶、絳紋石,攏共不過二三十兩銀子。 當(dāng)然,如果沒有邢岫煙抄寫的這些四書,去外頭買的話,尋常的二兩銀子一本一套起碼十兩,而且還是最便宜的手抄本。如果是精刻官刻本,一本沒有十幾兩根本下不來。這樣一算,這書本就省了百余兩銀子。 也許是老天都在幫忙,今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也比往年更冷一些。 邢家動身往揚州來的時候,蘇州那邊都霜降了,等林如海跟繼任的揚州巡鹽御史交割明白,江南就開始下雪,而北面更是天寒地凍一片冰天雪地。官船不得不在山東境內(nèi)耽擱了小半個月。等到通州的時候,邢岫煙已經(jīng)把四套四書都預(yù)備好了。 邢岫煙忙著抄寫的時候,她的父母跟林如海一樣都急得不得了。畢竟這兩艘官船上還有紅薯秧子呢,若是凍壞了,豈不是又要耽誤明年的事兒?雖然林家舍得炭火,在船艙里面安置了好幾個火盆,可是邢忠還是愁眉深鎖。 當(dāng)然,這些事情跟邢岫煙并不相干。因為女眷都在后頭的官船上。 跟邢岫煙有關(guān)的就是,她跟著父母家人一起在林家安頓了下來,然后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