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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這四五年之后,卻忽然向?qū)m里求了情?我估摸著,也許是人家看我們搬出來了,又跟那邊往來不多,這才看在先頭大jiejie的份兒上,照拂璉兒一二。你可別錯了主意。” 賈赦也道:“沒錯。老太太聽說的確會很高興??墒歉吲d之后呢?無非就是要我們幫忙,找太妃娘娘替他們家娘娘說好話幫他們家娘娘得寵,也不想想,這世上哪有孀居的嫂子把手伸到小叔子屋里的道理!” 王熙鳳笑道:“還是老爺、太太想得周到!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著。” 賈赦道:“日后你們也少去那邊。他們家之前不是來了帖子嗎?就這樣回老太太:我既然出了宗,就是外人,于娘娘就是外男。不止是我,就連璉兒也不方便在娘娘省親的時候過去。老太太若是想我們了,我們隨時可以過去請安,至于省親觀禮的事兒,還是免了?!庇值溃骸碍I兒,你明兒個跟我去一趟義忠王府,請示一下太妃是個什么章程?!?/br> 賈璉連忙應(yīng)了。 第二天一大早,這父子倆收拾整齊來到了義忠王府,不想,王府門上的小廝告訴他們:“勞兩位白跑了這一趟,我們太妃帶著林姑娘去宮里了。兩位過些日子再來吧?!?/br> 賈璉道:“請問,太妃娘娘什么時候回來?” “那我們哪知道!” 賈赦瞪了兒子一眼,對著這些青衣小帽的小廝拱拱手,道:“不瞞諸位,我這兒子的亡母姓張,是太妃娘娘的堂侄女?!?/br> 其中一個有些年紀的小廝立刻將賈赦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回,道:“賈恩侯賈先生?” “正是?!?/br> “原來是少將軍!”那人親熱地道,“太妃娘娘的確進宮去了,如今府里說得上話的,只有崔嬤嬤。少將軍請稍待,我去請示一下崔嬤嬤?!?/br> 這小廝進去了半天,方才出來:“崔嬤嬤請少將軍和公子去里面說話?!?/br> 賈赦和賈璉兩個跟在這小廝身后走了半日,這才來到一座偏廳,偏廳門口正中央站著一位老婦,雖然是仆婦打扮,頭上少少的三五件不打眼的首飾,衣料跟賈家那些得臉的仆婦,好比說周瑞家的比起來,也稍嫌黯淡,可氣勢卻著實不凡,正是義忠太妃的心腹,崔嬤嬤。 看見賈赦進來,崔嬤嬤立刻就行禮,道:“少將軍,好久不見?!?/br> “嬤嬤,我早就不是什么少將軍了?!?/br> 崔嬤嬤眼神一掃,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淺笑,然后讓開了身子,請賈赦、賈璉入內(nèi)。 這是王府待客的偏廳,上面是兩張?zhí)珟熞危笥矣质莾闪锟勘骋?。賈赦往右首第一前站了,賈璉站在他的下首,崔嬤嬤卻是在左邊最后一張靠背椅前站了,兩廂互相客氣了一番,這才落座。 沒辦法,雖然是親戚,可是賈赦賈璉心里也虛,崔嬤嬤不坐,他們也不敢坐。而崔嬤嬤,雖然是太妃心腹,也有女官的身份,可到底是仆從,哪怕是代主待客,可身份在這里擺著,規(guī)矩禮數(shù)依舊不是她能逾越的。 只見崔嬤嬤虛虛地坐了,卻只有一個屁股尖在那靠背椅上,坐得著實辛苦。 崔嬤嬤道:“聽說賈公子補上缺了?真是恭喜了?!?/br> 賈赦立刻道:“這都是太妃娘娘的恩典。若不是太妃娘娘記得這孩子的娘,只怕再過個幾年,他依舊是在家吃閑飯的?!?/br> 崔嬤嬤莫名其妙。 她是義忠太妃的心腹,跟了義忠太妃也有幾十年了,很清楚義忠太妃的行事。說義忠太妃會向皇帝推薦人,她是不信的。 不過,她也不會急著否認。 她道:“少將軍言重了。我們老王爺在的時候就說過,萬歲跟幾位千歲不同,最是喜歡做實事的人。說起來,如今這位北靜王倒是跟當年的三千歲一般,喜歡開宴會,與文人雅士吟詩作賦。記得當年三千歲每次宴會都會給兄弟們下帖子,除了我們老王爺輕易不得出宮之外,也就當今萬歲去的少了?!?/br> 崔嬤嬤口中的我們老王爺,指的就是廢太子老義忠親王。 賈赦心中了然。 開宴會,與文人雅士清談,的確容易給文官留下好印象,卻也容易被人攻擊結(jié)朋黨。當今皇帝已經(jīng)是九五之尊,他不需要開什么文社幫他收攏民心,因為他就是皇帝,而且是通過禪讓大典上位的,已經(jīng)占據(jù)了大義。 崔嬤嬤的話語之中也透露出了另外一個消息:官員是不是文采風流,皇帝并不看重,皇帝需要的,是一個能辦實事的人。 這無疑是給了賈赦賈璉父子一顆定心丸。 賈璉自己也知道,如果說功名,別說是秀才了,他連童生都不是,更別說他也不曾好好讀過書??扇绻麡藴适悄茏x會寫,他沒有問題。更別說榮國府的那二十年,雖然對他束縛重重,卻也讓他在庶務(wù)和人情練達上歷練了出來。 榮國府的管事奴才們有多厲害的,賈璉一清二楚。在他看來,只要不是比那些管事更瘋狂更肆無忌憚,只要有國法約束著,他大抵是能應(yīng)付得過來的。 聽崔嬤嬤這樣說,賈璉立刻道:“若是說詩文,我只能自愧不如,可若說世事機變,我倒是有幾分長材?!?/br> 崔嬤嬤道:“那我們殿下就能放心了。京里風水好,十三條河道,不但讓京師氣候宜人,還保證了京畿的灌溉??赏饷婢筒恍辛?。就連我這樣一個內(nèi)宅之人都聽說,連著幾年外面都不大好,不是這里鬧災(zāi)就是那里鬧災(zāi)。如今朝廷最缺錢糧,公主一心想為萬歲分憂,這才弄了個莊子出來。不想,這莊子越來越大,收留的難民也越來越多,需要的人手也難免跟著變多了。公子心里有數(shù)便成?!?/br> 賈璉當時就是一愣,看了看崔嬤嬤,這才明白過來,人家是在告誡他不要學賈政。 來的路上,賈璉已經(jīng)聽父親賈赦評價過賈政了,他這才明白,往日里賈政在榮國府里有多尊貴、賈母對他有多期望,外頭就有多看不上他。 也是。 如果他是個聰明的,他會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掩耳盜鈴竊據(jù)榮禧堂?榮禧堂本來就是榮國府正經(jīng)爵爺?shù)木铀?,就是賈赦這個正經(jīng)得了朝廷欽封的爵主不住在里面也應(yīng)該空著!可賈政呢?嘴巴說是住在榮禧堂的東跨院里,可實際上,別人來榮國府拜會他,哪個不是先去榮禧堂正堂溜上一圈,然后才能見到他人? 這不是狐假虎威拿著榮禧堂的國公規(guī)制壓制人是什么? 耍威風倒是利落,也不想想別人心里會落下什么樣的評價! 更別說賈政每日里幾乎是天天在家跟幾個門客清談,就是偶爾去衙門,也不過是點個卯就回來。 他的官位還不夠讓他站在金鑾殿里參加大朝會。 所以,在榮國府里,賈政看起來是個人物,放到外面,他其實什么都不是。榮國府現(xiàn)在看著還行,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