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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雪候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自己也不清楚,他心里時時刻刻惦念的,是那個叫鄭邵峰的人,現(xiàn)在,與自己有rou體關系的又多了一個叫做顧以輝的。

于洋一向沒什么貞cao觀念,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鄭邵峰??墒沁@一次就忽然在意起來。

昨晚的確是顧以輝發(fā)瘋,但是同樣是男人,于洋也不是毫無反抗的能力,到了最后,于洋清楚地記得,是自己緊緊抱著身上的男人。男人“砰砰砰”的心跳通過火熱的皮膚傳過來,于洋昏沉著大腦,有些著迷。

男人也緊緊抱著他,深深淺淺的吻他的眉眼,最后狠狠的咬住于洋的嘴唇,于洋顫抖著身子接受著這個吻。

最后一點的掙扎被咬碎在深吻里。

于洋眨了眨眼睛,努力看著男人的臉,黑玉珠子一樣的眼眸像是被潑了一瓢水,瞬間濕潤了,男人的臉怎么也看不清。

為什么這么像?這個念頭一直在于洋腦子里旋轉(zhuǎn),像是卷挾著靈魂,整個身體跟著撕扯的疼。

身上的男人一下一下的撞進來,于洋低低的哭出聲。

在鄭邵峰離開他的最后幾天,鄭邵峰特別喜歡在做.愛的時候這樣吻他,于洋曾經(jīng)問他為什么,鄭邵峰只是笑。后來于洋明白了,那是男人要走了,施舍給的最后一點溫柔罷了?;蛘?,只是為了麻痹他而已。

最后于洋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鼻涕眼淚蹭了顧以輝滿胸膛,顧以輝只是摸著他的頭頂,不問他怎么了,也不開口安慰,只是一下一下進入,舌尖緩緩滑過他的口腔。

顧以輝濕熱的舌尖,像是溫柔的手,穿過層層噩夢和陰冷,打開于洋蜷縮在一起的靈魂,到達了那顆干癟的心臟。

☆、第拾捌章

于洋在雙腿上抹了抹手心的汗,傻愣愣的盯著腳尖。

空蕩蕩的屋子,只剩自己一個這么喘氣的,自己二十五歲了,可能,三十五、四十五、五十五都是這樣子了,可能要這樣一個人一輩子。

于洋握了握手掌,坐了一個半天,渾身肌rou都僵硬,手心一陣一陣發(fā)麻。于洋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或許,自己應該養(yǎng)一只狗,大的,溫柔些的,于洋想象著大狗臥在腿上,雙手拂過大狗的毛發(fā),雙眼忽然就濕了。

很久以前,于洋就尤為喜歡揪鄭邵峰的頭發(fā),很軟,很香,總是透著淡淡的洗發(fā)露的香味。那時候鄭邵峰看電視就喜歡枕在于洋的腿上,一口一口吃著他喂得水果看電視。

于洋也不看電視,就喜歡連摸再拽的胡嚕著鄭邵峰的頭發(fā)。

鄭邵峰蹭了蹭,“干嘛啊,老拽我頭發(fā)?”

于洋低低的笑著扯他耳朵,鄭邵峰抬起眼皮,對著他吹口氣,“又揪頭發(fā)又拽耳朵的,干什么啊你,你以為胡嚕狗呢啊。”

于洋“咯咯”的直笑,“你又不讓我養(yǎng),我就拿你當狗養(yǎng)唄?!庇谘蟪粤艘豢诓ぬ},然后把剩下的半塊塞進鄭邵峰嘴里,含含糊糊的說,“邵峰,你耳朵還挺軟,人家都說耳朵軟的人脾氣好,是耙耳朵?!?/br>
鄭邵峰繼續(xù)播電視節(jié)目,“瞎說八道什么啊,什么啊就是耙耳朵啊,那是啥玩意兒啊?!?/br>
于洋順著他的耳朵根子胡嚕他脖子,“耙耳朵是啥不知道?。磕憔褪前叶??!?/br>
“不說得了,不想知道?!班嵣鄯鍛械美^續(xù)問,專心看著球賽轉(zhuǎn)播,自己抬手捏了一塊菠蘿塞進嘴里。

“笨,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的意思?!?/br>
“誒?怕老婆?我沒媳婦兒啊,我怕誰啊。”鄭邵峰支著上身賴在于洋身上,于洋嫌棄的把他推下去,“我怎么知道你怕誰?!?/br>
“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媳婦兒,我是耙耳朵我怕是耙耳朵?!?/br>
于洋正了身子吃菠蘿,“誰是你媳婦兒?!?/br>
“你啊,你是我媳婦兒啊。”

于洋笑,“好吧,那你去把地墩了吧?!?/br>
“我不去,還看球呢?!编嵣鄯辶⒓此Y囂稍谟谘笸壬?。

于洋揪著他單薄的耳朵,“你不是剛說了你怕我么,怎么這么一會就不聽話了,快給我起來墩地去?!?/br>
“哎呀,”鄭邵峰蹭了蹭頭發(fā),一個鯉魚打挺從小沙發(fā)上蹦了起來,“真是的,還得墩地?!闭f著自己揉耳朵。

“你耳朵好薄?!庇谘笃财沧?,“我奶奶說,耳朵薄的人福薄?!?/br>
鄭邵峰轉(zhuǎn)過身,看不清表情,開始涮墩布。

于洋含著笑,看著鄭邵峰拖著墩布在地上劃拉幾下,就又跳回沙發(fā)上,開口撒嬌,“洋哥,我頭疼,你快給我揉揉。”

于洋打他一下,“滾蛋吧,又頭疼,給你揉就不疼啊,自己揉?!?/br>
“你給我揉你給我揉,你給我揉我就不疼?!?/br>
于洋無奈,笑著拍拍大腿,鄭邵峰一“咕嚕”就倒在沙發(fā)上了,于洋揪了一把他頭發(fā),“怎么了,你春天怎么還掉毛啊,”于洋把手上的頭發(fā)搓成一團,“剛才我揪就掉,這怎么還掉啊,不過兩年掉禿了吧,你個假冒偽略產(chǎn)品,退貨?!?/br>
鄭邵峰忽然抓住他的手,口氣不自然,“這幾天準備畢業(yè)設計,天天熬夜,睡不好覺,就有點掉頭發(fā)?!?/br>
于洋點點頭,“哦哦,是,怪不得這些日子你總頭疼,你高三時候不就是這樣么?!表樖职杨^發(fā)扔進了垃圾桶,“我給你揉揉吧?!?/br>
鄭邵峰仰躺在于洋腿上,活動著骨節(jié)找了一個舒服的位子,哼哼了兩聲。

往事歷歷在目,就像剛才的事。

于洋僵著身子縮成一團,大腿似乎還記得男人枕在上面的感覺,雙手抖著蓋住眼睛。

“就跟沒了男人活不了似的,又不是娘們兒……哈,”于洋靠著凳子背兒,“一個大老爺們兒……”

那時候還存著那么一絲幻想,鄭邵峰高興的時候?qū)ψ约哼€是很好的,只是,距離那件事之后不到兩個月,鄭邵峰就走了。

鄭邵峰走的時候什么也沒帶,什么也沒收拾,臨出門之前站在門口,嘴巴開開合合幾次,“洋哥,我出去幾天,導師叫我跟著他去趟日本?!?/br>
于洋心里“咯噔”一聲,似乎猜到了男人的心思?!鞍?,是么,我給你帶幾件衣服吧。”

“不用,不用,就去個一半天,我回家收拾幾件,我媽都準備好了,行李我從家?guī)А_@就走了。”鄭邵峰干干的笑了,“我這就回來?!?/br>
鄭邵峰說的很慢,像是在對于洋發(fā)誓。但是于洋就是知道,男人這次再走,就不會回來了,所以堅持說,“你把東西拿走吧?!?/br>
鄭邵峰繃著臉,“不用了?!?/br>
“拿著吧?!庇谘箢^動了動,“我這就給你收拾去?!泵獾萌蘸蠡貋砟脰|西尷尬。

于洋剛要走,鄭邵峰揪著他后脖領子一把把他拽回來,于洋被扯了一個趔趄,扶著胸口直咳嗽。

鄭邵峰把雙唇抿成一條線,口氣不容置啄,“我說了,不用收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