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這么小就會翻身，真厲害！”

    母子親近是天性。阿圓還聽不懂親娘在說什么，不過，被親一口，阿圓已經(jīng)咯咯笑了起來。

    阿滿撅著小屁股，也在努力翻身。翻啊翻，翻啊翻，屁股翻了一半，就翻不動了。得虧孩子身子軟，這么奇怪別扭的姿勢也不嫌痛。

    一旁的紫蘇和甘草等人都快笑彎了腰。

    程錦容也撲哧一聲樂了起來，伸出手幫著阿滿翻過身，也在阿滿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阿滿也很棒！”

    阿滿咧著小嘴，咿咿呀呀。

    程錦容心都快被萌化了。

    養(yǎng)育孩子確實是世上最辛苦的事，也是世間最幸福的事。

    她如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每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雙孩子可愛的笑臉。不過問內(nèi)宅瑣事，只專心地陪著一雙孩子慢慢成長。

    宮中的一切離她越來越遠(yuǎn)。若不是心里還惦記著親娘裴婉如，她甚至有了遠(yuǎn)離京城的念頭。

    一片歡聲笑語中，一個丫鬟悄步走了進(jìn)來，輕聲稟報：“啟稟世子夫人，公主府打發(fā)人送了請?zhí)麃?。?/br>
    壽寧公主已經(jīng)下葬，如今大楚的公主唯有康寧公主了。

    程錦容回過神來，笑著接過請?zhí)?/br>
    請?zhí)现挥辛攘葞拙?，請程錦容今日去公主府一敘。

    賀祈和朱啟玨這對表兄弟感情深厚，更勝過親兄弟。程錦容和康寧公主也時有來往?？祵幑魈匾饬钊怂驼?zhí)麃恚ㄈ皇怯惺抡宜?/br>
    程錦容略一思忖，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

    一個時辰后，程錦容乘著馬車到了康寧公主府。

    自裴璋走后，駙馬朱啟玨被提拔做了新一任的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每日在宮中當(dāng)差值守。每隔兩晚才能回府一晚，白日基本見不到人影。

    康寧公主一個人待在府里，白日漫漫，頗有些寂寞。

    不過，康寧公主今日邀程錦容前來，絕不是為了消遣排解無聊，而是有事相求。

    “表嫂，”康寧公主私下里隨朱啟玨一同喊表嫂，頗為親昵：“我這個月小日子遲了**日了。估摸著是有喜了。我不想驚動太醫(yī)，萬一落了個空歡喜，豈不是讓人笑話。我想請你為我診個脈。”

    程錦容早有預(yù)料，并不驚訝，笑盈盈地應(yīng)了一聲。

    康寧公主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在桌子邊坐下。

    程錦容以手指搭脈，凝神診脈片刻，低聲笑道：“恭喜公主，確實是喜脈?！?/br>
    康寧公主眼睛一亮，喜不自勝：“這可太好了！”

    “我和駙馬成親都快兩年了，一直沒有喜信。裴繡懷著五個月的身孕，周氏和朱啟瑄在兩個月前一同有了喜。只我一個人遲遲沒有身孕，我都快急壞了。”

    “現(xiàn)在總算我也有喜了，等今晚駙馬回府，我便將這個喜訊告訴他。”

    康寧公主驚喜之下，一改平日的溫柔少言，在程錦容面前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又不太好意思地央求：“表嫂，你現(xiàn)在要帶阿圓阿滿，不便時常出府?？晌抑恍诺眠^你。你能不能每隔五日為我診一回脈？”

    ☆、第六百八十六章 有喜（二）

    不提康寧公主的身份，只沖著朱啟玨，程錦容也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笑著應(yīng)了下來。

    康寧公主十分歡喜，連連道謝：“多謝表嫂，辛苦表嫂了?！?/br>
    女子懷孕初期，不宜奔波，她要在府里養(yǎng)胎。程錦容便得每隔幾日來一回公主府了。

    沒等程錦容問起宮里的事，康寧公主主動說了起來：“我昨日剛進(jìn)過宮，見過父皇母后?！?/br>
    “父皇一直不能下榻，龍體一直沒有起色。倒是母后，精心調(diào)養(yǎng)這一段時日，身體好多了。已經(jīng)能下榻走動，偶爾還能走出寢宮轉(zhuǎn)幾步。”

    不過，宣和帝根本不允裴皇后離開他的視線。裴皇后極少出寢宮就是了。

    這些事，賀祈早就告訴她了。

    也因此，程錦容臉上沒有露出半分異樣，甚至笑著說道：“皇上和娘娘鶼鰈情深，真是令人艷羨?！?/br>
    康寧公主不疑有他，笑著接了話茬：“說的是。我聽母妃說，父皇和母后同寢同食同宿，父皇片刻都離不得母后呢！”

    程錦容笑容如常：“只盼著皇上的龍體早日好起來。也免得娘娘整日憂心了。”

    康寧公主嗯了一聲，目光在程錦容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悄聲問道：“表嫂，你一直在府中照顧孩子，難道就不進(jìn)宮當(dāng)差了嗎？”

    這個疑問，在康寧公主心里已經(jīng)憋了許久了。

    事實上，關(guān)注到此事的，絕不止康寧公主一人。

    天子病重不起，龍體虛弱至極。卻未宣召醫(yī)術(shù)精湛的程太醫(yī)進(jìn)宮，任由她在內(nèi)宅里帶孩子……做親娘的，帶自己的孩子沒什么不妥。不過，什么也不及皇上龍體重要吧！

    偏偏事情就是這么怪異。

    程錦容依舊安然待在平國公府，宣和帝也沒有宣她進(jìn)宮之意。

    程錦容抬眼，和康寧公主對視一眼：“我進(jìn)不進(jìn)宮，得看皇上的心意?！?/br>
    康寧公主不是蠢人，從這短短的一句話里，品味出了令人心驚的深意，目中露出驚詫之色。

    她沒有再追問，很快將話題扯了開去：“表嫂出來這么久，阿圓阿滿會不會鬧騰？”

    程錦容隨口笑道：“有奶娘和丫鬟們照顧，兩三個時辰之內(nèi)，不會鬧騰。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

    康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忙笑道：“我這就讓人送表嫂回府?！?/br>
    程錦容也未客套，含笑應(yīng)道：“也好。等過五日，我再來探望公主?！?/br>
    ……

    當(dāng)日晚上，朱啟玨回府后，就聽到了康寧公主有喜的好消息。

    朱啟玨樂得眉飛色舞，忙小心翼翼地扶著康寧公主坐到了床榻邊：“你有了身孕，以后行立坐臥可得小心一些?！?/br>
    康寧公主羞澀地一笑，依偎進(jìn)朱啟玨的懷中。夫妻兩個，甜蜜溫存了片刻。

    “我有孕的事，你可別四處亂說。”康寧公主小聲叮囑：“就是母妃那里，也先別提。等我孕期滿了三個月，坐穩(wěn)了這一胎，再向?qū)m中報喜。”

    朱啟玨笑道：“這等喜事，如何能瞞得住？你別忘了，你平日每隔幾日就要進(jìn)宮請安一回。忽然不露面了，母妃豈能不急？”

    這倒也是。

    再者，宣和帝和裴皇后都在病中。她每隔幾日進(jìn)宮，也是為了伺疾盡孝，冷不丁地沒了蹤影，于情于理都交代不過去。

    康寧公主苦了臉：“那怎么辦？”

    朱啟玨想了想說道；“先瞞幾日是幾日吧！等母妃忍不住了，主動來問我，我再說不遲?！?/br>
    康寧公主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鳖D了頓，又低聲說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父皇病得厲害，為何不宣表嫂進(jìn)宮看診？”

    杜提點已經(jīng)老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