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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奉命而為,最終還不是逃不掉刑罰,這天道輪回本就沒有情理可講的。過去叫我寫這些市井雜學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如今不也是自行摸索出了樂趣嗎?心態(tài)放平,你又不像夜明君那般一言不合滅人滿門,未必會有這么慘?!?/br>老王說到切身體會唏噓得緊,穆戎聽了也有些驚奇。這最后一句話到底還有些安慰作用,穆戎想了想,自己真正動手殺死的唯有大皇子和圣文帝,比起每到一處便血流成河的夜明君還是要好上許多。心情稍稍回復(fù),這便挑眉看向這罪魁禍首,只道:“我瞧著你著實不像個有才學的,上輩子買的官吧?”他這心態(tài)委實強大,情緒簡直收放自如,老王一時也是有些轉(zhuǎn)不過彎,只問:“你關(guān)注的重點是不是哪里不對?”對此,穆戎只是淡淡回到了正題,“那你告訴我怎樣用沒有修為的身體飛升上界。”他的思路很清晰,既然死后會很凄慘,那還是先想辦法茍活著吧,而要長命飛升是最好的辦法。當然,對于這么明顯的開后門的行為,老王選擇斜視他,“你摸著良心回答我,這個掛會不會開得太大?”“如果我沒記錯,原本我該好生輪回的,現(xiàn)在會有下寒冰地獄的下場全都是某人……”穆戎有沒有良心他不知道,反正這人幽怨的眼風飄過來老王的良心是有點痛了,誰叫他當初辦事太毛躁呢,如今也只能咬牙應(yīng)道:“罷了,罷了,誰叫我欠了你的。仙族的事我們鬼差沒法插手,不過我可以替你去問問夜明君?!?/br>他會這么說已是穆戎預(yù)料之外,此時也是見好就收,當即就道:“跟他說我是他的粉絲,謝謝?!?/br>“得,他正郁悶自己沒粉絲,這下肯定給你開后門了?!?/br>無奈地發(fā)現(xiàn)這人投胎后變得是越發(fā)精明了,這幾日被夜明君煩得不行的老王自然知道那位仙人有多大能耐,此事若夜明君愿意出事自然能成。不過左右凈世任務(wù)是特殊時期,地府規(guī)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常有的,倒也不慌。總算得了個好消息穆戎的心情也平復(fù)了不少,瞥了一眼這憊懶作者,忽地就道:“我想夜明君最后應(yīng)當也沒什么好結(jié)局吧,你被讀者罵了多久?”果然,一提到這個老王就黑了臉,只嘆道:“別提了,今年我根本不敢上作者號,一刷新全是罵結(jié)局的。”作為曾經(jīng)的夜明君粉,在發(fā)現(xiàn)秋佟是反派,主角在她引導(dǎo)下做了不少錯事的時候穆戎就差不多對作者轉(zhuǎn)黑了,想必看到最后的讀者們只會更狂暴,書評區(qū)大概是一片腥風血雨。想到這里,他刷刷寫下幾行字遞了過去,十分鄭重道:“我的賬號密碼,替我登陸上去刷幾條差評謝謝?!?/br>老王萬萬沒想到自己都不上線了居然還能被黑,一時也不知該為作品的吸引力欣慰還是為自己默哀,只能斜視著他道:“為什么我要傻到上線罵自己?”回應(yīng)他的是穆戎義正言辭的譴責,“因為你害我下地獄了?!?/br>這,還真是沒法反駁。果然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烏龍一出老王發(fā)現(xiàn)自己對著穆戎還真硬氣不起來,想他一個鬼差怎么可以被厲鬼使喚這么沒面子,這便決心挽回顏面。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湊近他小聲道:“夜明君是因為歷劫不得不陷入陰謀□□弒母,你自己權(quán)衡利弊避開濫殺之罪,至于戰(zhàn)爭這方面,判官那里是可以功過相抵的,小心cao作,懂?”這可就是真正的提點了,穆戎知道這些秘辛鬼差原是不能透露給鬼魂的,如今自然是承了老王的情,眼神動了動,只道:“替我發(fā)條評論,這作者勉強還算個親爹?!?/br>他那譴責的目光總算收回去了,老王這才松了口氣,隨即擔憂道:“讀者會不會以為你是我的水軍?”回應(yīng)他的是穆戎期待的眼神,“那你給水軍開掛嗎?”然而作為運營老王是絕不提供免費服務(wù)的,只問:“你充陰靈嗎?”于是親爹形象瞬間崩塌,穆戎堅定了黑粉的立場,瞬間冷漠,“不氪,滾?!?/br>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穆戎終于明白我才是親爹了!穆戎:你會讓容翌壓倒我嗎?作者:當然會。穆戎:后爹,滾。作者:嚶嚶嚶,吾兒叛逆?zhèn)肝倚摹?/br>正文第55章第五十五章洪邵國邊境靠海國內(nèi)更是遍布江河,故其極擅長水上作戰(zhàn),可要論騎兵便遠不如坐擁大荒多數(shù)草原的北辰。這南方五州坐擁于山地與丘陵之間,唯有一條瑜江流經(jīng)汀州酌州可與洪邵國通航,此時他們軍隊正駐扎在汀州,容翌若想切斷對方補給,便必須拿下此地。有航路洪邵國便可源源不斷輸送士兵與糧草,如果說酌州是北辰最后一道防線,汀州便是此戰(zhàn)勝負的決勝點。容翌回來時,穆戎正站在書桌前細細讀著敵軍情報。房內(nèi)只亮了一盞蓮花瓷燈,昏暗的燈光下少年本就姣好的面容越發(fā)柔和了起來,一見他來了,如水秋瞳便款款望了來,輕聲笑道:“回來了?城內(nèi)河水都被下了毒,如今唯有些許井水可用,你將就著隨意擦拭下,待明日撤離再好生清洗?!?/br>他只是一笑,先前的生死拼殺仿佛突然就變成了很遙遠的事,容翌解了盔甲,在人前的威嚴冷靜也隨之消退,平日的溫度漸漸回到眼眸,擦拭著身子便對他道:“無妨,今日敵軍沒高手,我并沒有沾上多少血跡?!?/br>穆戎記得上次同他坦誠相見還是在青州的時候,那時的容翌滿身傷痕,警惕地避開所有人,就連他也被拒之千里。這才過了數(shù)月,容翌好像長大了不少,不止個子又高了些,瞅著他背上的疤痕,穆戎忍不住問:“身上的傷還痛嗎?”這么久了連疤痕都脫落了一層,很多傷口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子,自然是不痛了,容翌知道穆戎問的其實是心傷,滅門那一夜的光景永遠刻在了他的心底,就算圣文帝和大皇子已經(jīng)償命,他失去的親人也回不來了。復(fù)仇并沒有讓他感到快意,不過是讓那焚心的恨轉(zhuǎn)化成了對著墳?zāi)箷r的一片蒼涼,算不上痛,只是有些冷。過去沒那么容易忘卻,可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學會了面對,對著穆戎擔憂的眼神只淡淡道:“男人身上總是會有些傷疤的,而且,它會時時提醒我一定要努力修行,唯有當我足夠強大才能守護重要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