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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高,咱可不愿意去,邊塞多苦啊,還危險!”老張嗤笑一聲,“所以人家是王爺,你還是個賣饅頭的?!?/br>“可不是嘛?!崩蠗铑^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噯?咱們這天天在一塊兒擺攤,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要不怎么說你消息不行呢,這什么事都得靠人脈??!”老張悄悄地靠過去,跟老楊頭炫耀,“我跟你講啊,我婆娘家表弟的老丈人家有個兄弟,是專門往安王府送菜的?!?/br>“哦,那可不得了?!崩蠗铑^的語氣有些羨慕,那可是份好差事啊。“那可不是?!崩蠌埰^看到老楊頭的攤子前來了個人,便朝老楊頭努了努嘴,“哎,買你饅頭的來了?!?/br>“來了,來了?!崩蠗铑^趕忙去招呼客人,老張則繼續(xù)捏他的泥人。安王府可不知道自家府上已經(jīng)在街頭巷尾成了美談,只是在不斷的添置東西,為夏毓玠的啟程做準(zhǔn)備。三日后,安王府的千金世子就要走了。“母妃,衣裳拿回來了。”程氏領(lǐng)著嬤嬤,抱著一摞摞的冬衣進了房間,“這些是一部分的冬衣,還有一部分隨后就送到?!?/br>“放下吧,辛苦你了。”“母妃,這沒什么。這嶺南不比京都,咱們該置辦的,都置辦全了,省得到時候小叔用著不習(xí)慣。”“唉——我的兒啊——”林氏聽著這話,悲從中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帕子一會兒就濕了。程氏連忙倒了杯茶,說道:“母妃,您喝口茶緩緩。您都哭了這么多天了,小心自個兒的身子啊,小叔他一定會好好的,您別太擔(dān)心了?!?/br>“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他才十七歲,就離家這么遠,不知此生可還有相見之日了?!?/br>“等小叔安定了,咱們?nèi)タ此?,他不能入京,咱們可以出京啊,到時候,咱們?nèi)X南看他就成了。母妃,您別擔(dān)心?!比宋吹?,音先至,方氏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人領(lǐng)著婆子抱了一大堆食盒。“是啊,弟妹說的對,等小叔安定了,咱們?nèi)タ赐挥脫?dān)心的。”程氏看方氏食盒堆了老高,問道:“這些是?”“他在嶺南,哪里吃得到這些,我特地去各大食坊給他挑的,都是存得住的糕點、蜜餞之類的,能吃上許久呢?!?/br>“說的是啊,吃食也得備好了?!背淌辖?jīng)她這一說,想到些東西,“母妃先坐,咱們?nèi)デ妩c一下,多帶些這京都的小吃,再找個善做京都菜的廚子隨行,免得小叔念著家鄉(xiāng)風(fēng)味?!?/br>“好,那你們?nèi)ブ棉k吧。我再去看看毓玠?!绷质嫌芍鴥蓚€兒媳作為,對她們甚是放心。自己則去了前院書房。前院書房里,安王爺和兩位兄長,正在突擊教夏毓玠為人處事之道,邊塞官員相處之道,以及邊關(guān)各國與大慶內(nèi)里的關(guān)系親疏。夏毓玠聽的很認(rèn)真,記的很仔細,大概是小世子自曉事以來最為專注的一次了。☆、別離一箱一箱的行李被搬出王府,一輛接一輛的馬車駛了出來,三日之期再怎么漫長,終究還是到了。車隊馬隊綿延不絕地向城郊長亭進發(fā),夏毓玠沒有露面,而是選擇和安王妃同坐一輛馬車,跟在車隊最后慢慢地走著。“之前教你如何治家、如何處理人情世故,你了解一些就行,管家陪你一塊兒去,不用太擔(dān)心這些瑣事。”“多謝母妃為我著想?!?/br>“你還這么小,就要離家這么遠,我實在是——”林氏想想悲從心起,不住的哽咽,眼淚連珠似的地往下淌。夏毓玠連忙用帕子擦了擦林氏的眼淚,又親昵地抱著林氏的胳膊,撒嬌:“母妃,沒事的,我會好好的,您不用擔(dān)心,我會給您寫信的。”林氏反手撫摸著夏毓玠的頭發(fā),溫柔如水地跟他說:“終究是你自己選的路,如果過得不開心了,就回來,沒事的,萬事有我們在,知道嗎?”“多謝母妃?!毕呢公d順著林氏的手掌,摩挲了幾下頭,“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也會過得很好的。”“國子學(xué)里的同窗都告別過了嗎?”“嗯嗯,昨日已經(jīng)聚過了,他們一起在魚羊齋為我踐行的,輔國公家的幾個還哭了呢。”“相處了這么多年的同窗,哪里就舍得了呢?!?/br>馬車?yán)锬缸佣嗽谶M行最后的交談,馬車外,車隊行過街巷,行人紛紛駐足,停下腳步看著綿延數(shù)里的隊伍。“這場面可真夠大的。”道旁百姓都在議論紛紛。“那可不是,安王府這是把家底掏空了吧?!?/br>“噯,這里頭可不只是安王府的,還有這么多年宮里賞的,看那些箱子,那裝的可都是御賜之物?!贝笫逭Z氣里滿是羨慕之意。“阿娘,那就是十里紅妝嗎?”路旁一個小姑娘扯了下身邊婦人的袖子,仰頭好奇的問道。婦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凈瞎說,十里紅妝指的是姑娘家出嫁?!?/br>“不過,這確實快趕上皇家嫁女了?!币慌缘哪凶勇犃诉@對話,笑著插了一句嘴。“瞧您這話說的”旁人聽完笑出了聲來,“不過倒也沒錯,這瑞王的家底怕是比公主們都要厚呢?!?/br>“好些年前,就咱們大公主遠嫁的時候,怕也沒這場面??磥碓蹅冞@瑞王爺可真是獨得圣寵呢。”一位老婦人張望了許久,說道,“這可真是一眼望不到頭??!”說話間,車隊緩緩而行,穿過街巷,直往城門而去。不多時,長亭近在眼前,車隊先行,夏毓玠的馬車停了下來。夏家人都在長亭里圍坐了下來,小輩們一左一右地霸占了夏毓玠身旁的位置,戀戀不舍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放。“殷子儼在哪邊接應(yīng)你,與你說過了嗎?”安王坐在他對面,問道。雖說是不太喜歡殷子儼,但結(jié)果已成,也沒什么辦法了。夏毓玠乖巧的回了一句:“他在嶺南府最近的驛館等我?!?/br>“有事就寫信回來,知道嗎?”夏毓瑾插話道,話才說完就被自己媳婦瞪了一眼,“沒事也寫,多寫幾封回來?!?/br>“知道了,大嫂,我會的?!?/br>“還有我們,小叔叔一定要寫信給我們,要每天都寫?!毕南囗悼创笕藗冊诖咝?,也不甘示弱,搖著胳膊地撒嬌。“好好好,不會忘了你們的,你們在家要好好的?!毕呢公d一個個地摸過他們的頭,看著他們的臉,夏毓玠有些難過,下次再見就是大人了,還不知可會有再見之日。“小叔叔也要好好的,等我們長大了,我們會去看你的?!毕南鄨愊蛳呢公d保證道。“好?!毕呢公d笑著答應(yīng)了,看了看日頭,夏毓玠還是起了身,“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夏毓璋斟了杯酒,給了夏毓玠,“這杯酒,喝了再走吧。以后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