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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若涼涼道:“燕mama可要同我離開?還是,如果你真的很想留下,我可以看在你曾經(jīng)侍奉母親和我多年的份上,將你送給慶元侯府?” 秋家三人的心臟幾乎同時漏跳了一拍,尹知若這話什么意思?送給秋家?他們要這個mama做什么?難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知道燕mama受了葉氏的威脅和誘哄,得了他們秋家的許諾? 對啊,芊昕郡主出了名的精明,葉氏怎么玩得過她?莫不是她早看穿了葉氏和他們秋家的謀劃,將計就計,借這場婚禮保住尹知若和尹家財產(chǎn)? 可是,也不對啊,如果芊昕郡主真的識破了,又怎么會“自盡”? 燕mama哆嗦道:“姑……姑娘,郡主讓我……讓老奴照顧姑娘,自……自然是跟著姑娘的。”姑娘如果真的知道了什么,現(xiàn)在利用完了,不是該將她打殺了嗎?就算要表達嘲諷出口惡氣,也是“送”到二夫人葉氏那里吧? 知若沒有再理會燕mama,轉向鐵穆遠:“鐵叔叔,我有個嫁妝莊子在洛州近郊,聽說離這里不遠。鐵叔叔和你的人是否在那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前往禹州?” 第6章 丫鬟 鐵穆遠一愣,剛想說什么,想想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遂點頭道:“也好,先過去安頓一下再做打算。”尹家現(xiàn)在的陣勢,尹知若并不適合回京,不如在洛州莊子上住上一陣,等風頭平息了再說??墒牵逯莠F(xiàn)在也是尹知若的傷心地,她愿意留在這嗎?呃,他還是要問一下知若的意思,看看能幫上什么,這樣甩手就走,如何對得起同尹詔的情誼? 如冬為知若披上那件淺藍色披風,一轉身,驚訝道:“如秋jiejie你怎么了,不是要侍候姑娘換鞋嗎?” 知若和鐵穆遠聞聲回頭一看,知若身后的如秋似乎剛剛被如冬喚回神,還沒來得及收回迷茫的目光,而手上拎著的那雙掐金挖云淺紫色羊皮小靴已經(jīng)快被她擰變了形。 知若借著如冬身體的遮擋,很快瞟了一眼如秋視線所對的方向,果然是秋逸然站在那里,臉上還有著遮掩不住的不甘和憤慨。 這個丫鬟很不對勁?。¤F穆遠皺了皺眉頭,不過,也不好多言,只是交代了知若一句:“侄女兒,我過去安排一下,你換了鞋就上馬車去。” “是,麻煩鐵叔叔了?!敝糈s緊應道,然后看也沒看如秋,淡淡道:“如冬,幫我換上鞋,我們要走了。” 她們此時站的位置就在墻角,如春拉過一張椅子給書瑤坐下,然后同如夏一起擋在前面。如冬趕緊搶過如秋手上的靴子,手腳麻利地給書瑤換上。 如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尹知若做姨娘她擔心自己的前景,尹知若和離她更擔心了。尹家現(xiàn)在是大罪,雖然姑娘因為這一場親事避過了,但和離之后的姑娘哪里有機會再嫁入高門?她想做世家貴族姨娘的夢就真的要碎了。何況自去年見過成年后風采翩翩的秋世子后,她的一顆心都系在了他身上…… 剛才秋世子看過來,她不由地思緒萬千,就愣神了,沒想到被姑娘抓了包。 若是平日,她還不怎么害怕,她家姑娘性子簡單好哄,對她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大丫鬟又特別寬容??墒牵袢盏墓媚锊恢趺吹?,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她對姑娘的了解,突逢如此大變,本應該是六神無主才對,哪能像剛才那樣井井有條、果斷決絕、呃,還有對侯爺夫人的咄咄逼人?甚至對一向親厚的燕mama一口一個奴婢,更別說言聽計從了。 這樣的姑娘,讓如秋有點捉摸不透的感覺,呃,似乎看到了芊昕郡主身上那種霸氣和銳利的影子。就比如這會兒,姑娘直接讓如冬接手了她該做的事,連一眼都沒有看她。 就算她覺得跟著被慶元侯府休棄的姑娘沒有了前景,她的身契也還在姑娘手里,如果姑娘真的變得難以掌控,又厭棄了她,她可沒有好下場! 如秋終于害怕了,暫停了對未來親事的擔憂,她必須先搞明白,她家姑娘是一時的不對勁,還是怎么了。自小,她就在她娘的指導下對姑娘費盡心思討好,讓姑娘在她面前幾乎沒有什么秘密,實在不喜歡這種心里沒底的感覺。 尹知若剛站起身,如秋趕緊伸手過去攙扶,不料被她借著拉披風的動作避開了,順勢扶住了如冬的手。而另一邊,是如春。 如秋愣了一下,頓時委屈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站在如秋旁邊拎著包袱的如夏也是從最初的震驚不已到一頭迷霧。姑娘怎么突然變了?若不是她們幾個一直沒有離開過姑娘身邊,她都要懷疑姑娘是不是被人冒名頂替了?話本里不是有戴人皮面具什么冒充他人的嗎? 尹知若轉身走出去的瞬間瞄了一眼如秋和如夏的臉色,暗自冷哼了一聲。 她一直待四大丫鬟如同姐妹一樣,可是前世如秋和如夏是怎么待她的?一個迫不及待爬了秋逸然的床,將她身邊有一個神秘信封的事透露給他,后來還與她劃清界限,同其他姨娘一起欺凌她。 另一個一心討好季氏,被季氏調(diào)去了莊子上,一家人都成了季氏的忠實走狗。于大勇最初幾次想給她遞消息,就是被如秋父女倆給截了,估計是交給了季氏。若不是于大勇偶遇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拋“尸”荒野的如春,早就誤會她了,也不會再想方設法最終將消息遞到她手上。 那樣的話,至今她都不可能知道父親的“謀逆大罪”和母親的死有那么多貓膩,不知道弟弟meimei還能救回,不知道她的繼母和兩個叔叔如何無情…… 知若的右拳在袖子里不由自主地握緊,攙著她右手的冬意突然感覺到她的生硬,緊張地問道:“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今日發(fā)生了這么多大事,姑娘哪里能好?冬意想想就心疼,一向簡單開心的姑娘被逼著瞬間成長了,獨自去面對突變和狼心狗肺的慶元侯府,這會兒塵埃落定,終于撐不住了? 如春也一臉擔憂地看過來,她在四個丫鬟中最年長,到姑娘身邊的時間也最長。天知道,她剛才多么擔心姑娘會聽燕mama的,留在秋家做妾。秋家如此忘恩負義、狠心絕情,姑娘以嫡妻的身份留下恐怕日子都不好過,何況被貶妻為妾,變成一個卑微的姨娘?將軍和郡主確實交代姑娘要好好做秋家婦,可是一向視姑娘為眼珠子的他們又怎么可能會容忍姑娘與人為妾? 幸好,老天保佑,姑娘不愧留著將軍和郡主的血,關鍵時刻堅強又清醒,剛才那一番行事頗有芊昕郡主精明圓滑的作風。 知若對如春二人笑笑,放松了緊握的右手:“沒事,我很好,你們別擔心。” 按照大郢的習俗,嫁妝要展示給客人看看,一般都要新人進洞房時才收進庫房,所以這會兒收拾起來也很利索,直接關上蓋子抬出來便是。只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