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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 自從上了馬車,許元娘就見秋嫣然不斷變換著神色,一會兒蹙著眉頭,一會兒作恍然大悟模樣,一會兒盯著地板想什么,一會兒又緊緊擰著手上的帕子…… 不管怎樣,不來找她麻煩就好。許元娘往后靠了靠,閉上眼睛放松身體想著自己的心思,尹知若的清冷高貴的形象、客氣而疏離的態(tài)度再次映入她的腦海,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明明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為什么就是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許元娘暗暗慶幸她從開始起就沒想與尹知若為敵,而且今日一見面就先表明了立場,她自己要與對她的嫁妝虎視眈眈的秋家那些人周旋、暗斗已經(jīng)很煩人,何必再去招惹有著復雜背景的尹知若?雖然,如尹知若所說,她們也不可能交好。 原本只是認為沒必要,今日來這一趟后,她更覺得,恐怕她根本沒有能力與尹知若對上。她有一種直覺,如果真是對上的話,她、甚至整個許家都討不了好。 許元娘勾了勾唇,好在她許元娘也不是好利用的,秋嫣然想拿她當?shù)妒惯€真是不容易呢。 好巧不巧,秋嫣然抬眼的瞬間正好逮到了許元娘臉上閃過的笑意,而許元娘的眼睛正對著小桌子上的一個油紙包,那是尹知若送給許元娘的點心,聽說是剛剛出爐的,都是最新口味,有兩種在店鋪里還沒開始賣。 秋嫣然募然想起了今日在梅莊失敗的算計,伸出右手就向那包點心甩去:“商戶女就是商戶女,上不得臺面!你八輩子沒吃過點心嗎,要這樣丟我們秋家的臉?我?guī)銇砭褪亲屇阌懸c心的?” 許元娘的大丫鬟寶月眼靈手快,又靠得近,搶在秋嫣然之前將油紙包護在了懷里。 “那么,”許元娘可一點都不虛秋嫣然,悠悠道,“meimei非要我一同來拜訪梅莊是為什么呢?不是為了同梅莊走近些,好消除先前的誤會?我這個商戶女或許沒有meimei有見識,但還知道客隨主便,與人相交先要投其所好,免得什么都談不了,還被人下逐客令。” “你……”秋嫣然氣得滿臉通紅,“自作聰明!誰要同梅莊交好了?他們也配?”許元娘的最后一句話激怒了她,確實,剛才尹知若端茶送客,故意在她們面前教訓丫鬟婆子,一副忙得不得了的模樣,幾乎就是下逐客令了。更可氣的是,尹知若小氣巴巴地只讓人準備了一包點心,還毫不客氣地直接說是為許元娘準備的,言下之意就是沒有她秋嫣然的份。 許元娘“驚愕”了:“不是?可候爺跟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呀。婆婆雖然沒有點明,昨晚也是教導我‘要機靈些’、‘莫要沖動’,莫不是我理解錯了?” “……”秋嫣然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秋逸然或許還真的對尹知若存有心思,母親季氏卻應該不會了,只不過是隨口“提點”一下許氏罷了。不過,她還真沒有把此行的目的完全告訴母親,只是說了想摸摸底,看看是誰唆使、影響了尹知若,讓她突然變化這么大。 也不是她不信任她娘,而是,除了她自己,誰都不能信啊,弄不好就要被拖出去活活燒死的。沒辦法,這種事太玄乎了,她這樣不就是還魂嗎?雖然還是自己的身子,沒有借什么尸。 就在秋嫣然惱羞成怒、正要發(fā)飆之際,靠在窗邊的彩秀突然低呼了一聲:“姑娘,英國公府的車!啊呀,潘世子也在,他們這是去哪呀?” 秋嫣然一怔,頓時忘記了其它,直接撲到窗邊,掀開一個小角往外看,那騎在大馬上、一身黑色錦袍的可不就是銘世子?重生而來,再看到潘家銘,她的眼里更添了三分愛慕和算計。如果說跑馬會那會兒她看中的還只是潘家銘的家世以及皇后對他的寵愛,現(xiàn)在就還要加上潘家銘本人的魅力了。 如今的她怎么看那個男人,都看不出什么痞氣、紈绔味道之類,只看到隱忍、精明、和謀算。這樣的男人,有能力,又有背景和天大的助力,若是再加上她的預知能力,還能不名震大郢,一枝獨秀? 潘家銘的大馬很快與她們的馬車相對而過,秋嫣然癡癡地看著那個俊朗的側影,然后是背影。 呃,不對,他們這是去哪?前面不就是……梅莊了? “停車,”秋嫣然脫口喝到,“彩秀,你讓車夫往旁邊的隱蔽處停一下,然后返回去探探,銘世子去梅莊做什么?那輛馬車里坐的又是什么人?讓他機靈點,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睕]辦法,她和許元娘各帶了一個貼身丫鬟,然后就是趕馬車的車夫了,無多余人手可派。 彩秀點頭應下,下了馬車去安排,順便找個合適的停留之處。 第241章 觀星院 許元娘動了動唇,終究沒有說什么,她初來乍到,在秋家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呢,何況這個秋嫣然 那個叫林二的車夫倒也機靈,很快就帶著消息回來了:“姑娘,潘世子他們往梅莊去了,尹家姐弟幾個親自到大門口迎接呢。哦,對了,那輛馬車上坐的是潘世子的親妹子,好像是說潘姑娘要在梅莊住幾日呢?!?/br> “什么?”秋嫣然直接呼出聲,然后后知后覺地壓低了聲音,“潘五姑娘住在梅莊?為什么?”銘世子只有一位親meimei,就是潘家五姑娘潘舒靈。潘舒靈什么身份,即使因為某種原因不同她兄長潘家銘一起住在徐家別莊,不住驛站,那也應該是住在知府府或者黎守備的府上吧? 為什么?車夫啞口無言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腦袋,他去哪里知道人家潘五姑娘為什么住在梅莊?能這么快探聽回來潘五姑娘的身份,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很得意了呢。呃,不,他只知道馬車里坐的是潘世子的親妹,至于五姑娘、四姑娘什么的,他還真不知道,那是自家姑娘說的。 許元娘仍然閉著眼睛靠在那,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心里卻是暗自撇嘴:看來這位小姑對英國公世子還真是癡情,或者說志在必得啊!人家國公府養(yǎng)了幾只狗幾只貓她不會都摸清楚了吧?可惜,她夠得著嗎?打聽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不,應該說她根本沒資格去夠,因為她早就定親了好吧?定了親的女子還總惦記著攀高枝,也真是夠可以的。 商戶女,商戶女,就是他們許家這樣商戶人家的女兒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呢。好歹你先把定的親事給退了不是?哼,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有什么樣的女兒,季氏能勾結山匪打劫梅莊,她生養(yǎng)的秋嫣然會這樣急不可待地巴著銘世子一點不奇怪。 許元娘心里不屑,加上連日來憋在心里對季氏母女倆的憤怒和委屈,讓她不自覺地冷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距離太近。秋嫣然還是清楚地聽見了。正想冷斥兩句,投過去的視線卻剛好捕捉到許元娘臉上還來不及掩去的鄙視。那*裸的鄙視之情當即給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