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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恢復(fù)記憶的?”知若關(guān)切地問道,“沒事吧?沒有受傷吧?”據(jù)她所知,像黎先生、莫忘這樣腦袋受傷失憶的,有一種可能是腦袋里的淤血逐漸被吸收,然后恢復(fù)記憶,那是最好的;還有一種可能是曾經(jīng)受傷的地方再次受傷,然后恢復(fù)記憶,在現(xiàn)代時候看電視經(jīng)常有這樣的橋段,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黎先生搖了搖頭:“沒事,沒受傷,我昨晚在小河邊散布,突然聽到幾個小孩在唱,他們在那夕陽下唱了好多遍,我腦袋中突然就出現(xiàn)將軍在夕陽中高歌的一幕,然后腦袋一陣刺痛,就暈過去了?!?/br> 黎先生說的那一幕知若知道,很多大郢百姓也都聽說過。當(dāng)年鎮(zhèn)北大將軍尹詔的軍隊同烏索蘭國軍隊膠著了好幾日,糧草眼看快要跟不上、士兵們都有些低靡的時候,在兩軍隔河對峙的那條河邊,騎在馬背上的尹詔舉著大刀,高聲唱著。西下夕陽的金光罩在尹詔身上,讓仰望著他的將士頓時昂首挺胸、斗志激昂,跟著高唱那首前朝有名的大將軍在眼看國破山河碎時悲憤吟唱的。 仿若打了雞血般的將士們在尹詔的率領(lǐng)下,抱著必死的心奮血浴戰(zhàn)了近兩個時辰,攻破了被烏索蘭國占領(lǐng)的城池,大獲全勝。就是在那場戰(zhàn)役中,尹詔割了烏索蘭國大元帥的首級。也是在那場戰(zhàn)役之后,尹詔被封為一品鎮(zhèn)北大將軍。 氣氛太過壓抑,梁大海打趣道:“早知如此,我們哪里需要帶著黎先生觀看點將大典,還做了那么多事,直接找條河唱多好,說不準(zhǔn)黎先生早都恢復(fù)記憶了?!?/br> 知若“噗嗤”一聲笑道:“哪有那么容易?這應(yīng)該也是不斷刺激的積累,就好像承受壓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黎先生你還是快說說你是怎么變成李白的,”梁大海焦急問道,他說那句話只是為了調(diào)節(jié)氣氛,并不會糾結(jié)與此,“是誰害你失憶的?”昨晚救回黎先生后,郎中以針刺xue,黎先生醒來了一回,很快又閉上了眼睛。郎中檢查過后說是他的大腦受到強烈刺激,太過疲憊,睡著了。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早上黎先生醒來,又急于見大姑娘,便匆匆從白水鎮(zhèn)趕來了。路上也不方便說話,他除了關(guān)切黎先生的身體外,自然不會問那么多問題。 黎先生苦笑道:“我眼見將軍倒下,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我,為了避免他們利用我往將軍身上潑臟水,我就準(zhǔn)備追隨將軍而去。不想,有人換了我早就準(zhǔn)備好以防萬一的毒酒,還從身后敲昏了我,醒來后我就在靠山村了,也就成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里來的李白?!卑贌o一用是書生,他不會武功,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死了倒好了,怕的是生不如死被控制什么的就對不住將軍了。在軍中那么久,非常手段他也是聽說過不少的,只奇奇怪怪的藥物就能讓他變成不是自己了。 梁大海失望道:“那你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了?”敲昏黎先生是為了救他吧,只是沒想到力道太重了將人敲失憶了? “不,”黎先生搖頭道,“我認(rèn)識那個人,她敲昏我的時候我是沒看到她,但是她把我?guī)У娇可酱甯浇臅r候?qū)⑽遗蚜?,只是那時候我已經(jīng)失憶了,她才很失望地離開?!钡乾F(xiàn)在他恢復(fù)所有記憶了啊,自然也記得那個把他丟在靠山村的女人,還記得她說的話“平安哥哥,你就好好在這里呆著,我還得回東營島國。等我完成主子交給我的任務(wù),我就回大郢,到靠山村來找你?!?/br> “東營島國?救你的那個女人去東營島國完成任務(wù)?”知若驚訝了,什么任務(wù)需要去東營島國完成?刺殺?“對了,黎叔,你剛才說你認(rèn)識那個女人,她是誰?” “是我小時候一個村子里的同鄉(xiāng),”黎先生回憶道,“之前見到她的時候,我并不記得她,也是她在離開靠山村前的那聲“平安哥哥”,我今天早上才想起她是誰,她原名叫袁秋收,是我小時候住的那個村子村長的侄女,不過不是村長弟弟親生的,而是村長弟媳婦帶來的拖油瓶,所以她小時候的日子很不好過?!?/br> 梁大海皺了皺眉:“所以那個女人是念著兒時的情分救了你?可是她怎么知道你在那個時候會出事呢?”當(dāng)時事出突然,他們自己都沒時間做什么準(zhǔn)備。 黎先生顯然也想過這個問題:“她的身手和手段,都肯定不是平常人,不是殺手就是暗諜。我之前在一次宴會中見過她,那時她是女護衛(wèi)打扮,可惜我不記得具體是哪次宴會了?!?/br> “所以,”知若問道,“你認(rèn)為她較大可能是暗諜?!?/br> “是,”黎先生點頭,“而且,不是害死將軍的那位幕后人手下的暗諜,就是幕后人敵人的暗諜。”只有這兩種可能,否則沒有那么巧。 說到幕后人,知若蹙起眉頭:“黎叔也不知道那個幕后人是誰嗎?父親他究竟在等什么?為什么要瞞著皇上?既然預(yù)知風(fēng)險,為什么不索性跟皇上攤牌?”預(yù)知風(fēng)險是肯定的,否則不會把大半家產(chǎn)都給她做嫁妝了,還有那個信封。 黎先生搖頭:“事情太過隱秘,將軍也沒有讓我知道全部,都是將軍親自同禪心大師留下的人聯(lián)系的。但是,臨出事前,將軍正準(zhǔn)備讓李達安排暗衛(wèi)暗查三位王爺,幕后黑手,大概就在那三人中?!?/br> “哪三人?”知若和梁大海異口同聲急切地問道,能把范圍縮小到三個人也是好事啊。 黎先生眼眸幽深,一字一字道:“景王、福王、還有已經(jīng)死了的睿王,也就是睿郡王的爹?!边@三人中,至少有一人是害死將軍的幕后黑手,也就是他們的仇人。 “怎么會?怎么可能?”在梁大海看來,這三人都在他曾經(jīng)以為最不可能的名單中,尤其是景王,這幾年景王可是幫了梅莊不少,也走的最近。 知若可比梁大海鎮(zhèn)靜多了,她早就說過,真相揭開前,皇家那些人誰都有可能。 “黎叔,關(guān)于那三個人,我爹有沒有說查哪方面的事?”知若問道。這很重要,她直覺,父親所要查的事或許就是他沒法同皇上攤牌的原因,比如沒有證據(jù)、或者涉及皇家隱私什么的。這年代忠臣的忠心程度,后代人、尤其講求民主平等的現(xiàn)代人是無法理解的,很多時候只會用“愚忠”兩個字一刀切。 “好像同祁貴妃有關(guān),”黎先生瞇著眼睛回憶著,“要查二十年前開始,呃,現(xiàn)在是二十三年前了,那三人同祁家的往來。還有,那三人府上的銀子來處和去向。” 梁大海瞪大了眼睛:“難道祁貴妃同那幕后黑手勾結(jié)謀反?”祁貴妃是太子的親娘,她謀反有什么好處?奪自家兒子的江山?還是挾天子以令天下? 知若也緊蹙眉頭若有所思,這倒是同她之前的疑惑對上了,知若在腦海中開始將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