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

“你那時候都在想什么啊。”

“哼，”陸見森快進掉了這段，又爬去向海懷里，“你那時候在想什么？你明明幼兒園就喜歡我了，你是抖M吧！“

向海剛想說點別的，畫面一跳，小陸見森抱著一只毛發(fā)理得特別圓潤的小狗狗不撒手。

“爸爸，我要這只海豹?！?/br>
“傻團，這個是小狗狗！”陸嘉禾邊笑他，邊彈他的腦門兒。

小陸見森不服氣地噘嘴：“海豹，海豹，海豹，海豹……”

“好啦好啦！”陸嘉禾捂著耳朵阻擋著他的聲波攻擊，拉來一旁的小向海，“你問問向海，這是個什么？”

小陸見森也不說話，小臉上也沒有表情，就直勾勾地盯著小向海。

小向海看看小陸見森，又看看陸嘉禾，蹲下來一把抱住了小陸見森：“是海豹?！?/br>
小陸見森又看去了陸嘉禾，一臉“你看我就說吧”的樣子，氣得陸嘉禾撩起裙子就去追他，小陸見森屁股一頂小向海把他扔掉，抱著小狗就跑，但是腿短又胖跑不快，還被絆了一跤，被陸嘉禾摁著欺負，父親這時候才來阻止他們倆。

“爸爸，團團是個傻蛋兒，向海也是個傻蛋兒！”

“海豹！這個是海豹！”

“好啦，好啦，”陸父的聲音顯然憋著笑，“是海豹，團團很有想象力啊。”

“爸爸！”

“這只小海豹，送給jiejie當(dāng)她的生日禮物，好不好？”

“?。≌娴穆?！小狗……小海豹！”

陸嘉禾的聲音高得不行，畫面又回來了，陸嘉禾穿著粉色的裙子，頭上戴個小皇冠，抱著她的小狗，像個小公主。

“來，團團和向海給jiejie唱生日歌了?！?/br>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标懸娚又悄搪暷虤獾恼{(diào)子，實際上小向海沒怎么開口，光他一個人激動了。

“那個時候，大家都，好好啊?！标懸娚恢罏槭裁从行澣黄饋?，想到陸嘉禾在她的印象里，穿的從來都是些黑白色調(diào)的衣服，這種活潑靚麗的樣子，他幾乎沒見到過，“不過我們家什么時候養(yǎng)過狗狗啊……”

還沒想明白這件事，向?！芭尽钡藐P(guān)上了電腦，把他抗進臥室里去，扔進了床里。

“哥，你干嘛……”

“團團，我喜歡你喜歡了那么久，是不是該拿點獎勵？”

“嗯……”陸見森先是露出了點難色，又一下子把向海翻進床里，手從對方的唇一路摸下來，停在了褲襠處，“抖M，好好享受吧?！?/br>
第二十六章父親

“檸檬味加多一點……草莓味少弄一點……這個奧利奧的也要一小坨……加果凍！使勁加！差不多了吧……啊，還要那個餅干！”

“團團，少吃點，待會兒晚飯都不會吃了?！?/br>
“不聽不聽，和尚念經(jīng)?！?/br>
向海無奈地又加了兩勺餅干，拿著滿滿一盒冰淇淋去付錢，還在簽名，冰淇淋就從他身邊消失了，陸見森舔著會變色的勺子，乖乖地站在他身后，朝他笑得一臉甜滋滋。

他走過去，戳了戳陸見森因為滿口冰淇淋而鼓起來的小臉蛋兒，順便把他挖的一大勺給吃了。

“你搶我冰淇淋！”陸見森小學(xué)生一樣追著他打，嘴里還念著，“幼稚鬼！”

他跑了兩步就把陸見森接到懷里，對方也就是蹭了一下，又別扭地分開了：“考試都考完了，又有感恩節(jié)小長假，突然一下覺得人生好空虛哦?！?/br>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放假的緣故，這個點學(xué)校里人已經(jīng)很少了，想著反正離飯點還有一會兒，又沒開車來學(xué)校，準(zhǔn)備走路回家。

陸見森挖著冰淇淋思考著，走在花壇邊緣上，還有些不穩(wěn)，時不時歪倒，向海就要撈他一下。

“沒什么地方想去的哎……”陸見森晃了晃腦袋，“游樂園什么的肯定人很多，也不想去購物，不過我可以給陸嘉禾看看化妝品，嫖一下她的小樣?！?/br>
“呆在家里也好，Charles出去玩了，家里就我們倆?！?/br>
“哇！”陸見森開心地從花壇上跳下來，又覺得有些不太好，“哎，我也沒有嫌棄學(xué)長的意思?！?/br>
“我知道。”

兩個人走在小樹林間，這會兒太陽快要下山了，氣溫變得低下來，學(xué)校里難得這樣清凈，只有偶爾幾聲嘹亮的烏鴉叫。

陸見森光顧著吃果凍，手里的冰淇淋化得也快，他不喜歡那些湯水，拿勺子攪來攪去，攪出個更讓人沒食欲的顏色來。

他看去向海的方向，朝他吐吐舌頭，跑去扔掉了。

“浪費?！?/br>
向海輕輕拍著他的屁股，陸見森不服氣地哼哼著，看著附近沒人，偷偷舔了一下向海的唇。

“怎么樣，是不是涼涼的，還酸酸的？”

冰淇淋一樣。

向海摸著自己的嘴唇，看著陸見森在前面鬧騰的樣子，忍不住呼吸都輕了起來。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人生雖說沒過多少年，但這樣輕松的時候屈指可數(shù)，離家千萬里的地方，他們終于有了一塊自留地。

陸見森在前面停了下來，向海疾步跟上去，他們面前是學(xué)校里一塊算是著名景點的留言板，上面寫著一排排的“BeforeIdie,Iwantto____”。

上面有著大家各式各樣的留言，英文的，中文的，日文的，有人認真地寫了自己的夢想，有人天真地寫個“嫁給xxx”，有粉絲給選秀選手拉票，也有損友在上面胡編亂造些“誠信交友”。

陸見森從前就很喜歡看這塊黑板，每次都要繞個路來看，他對陌生人有種天然的恐懼，于是偏愛這種能輕松窺視著他人想法的方式。

“哥，你想做什么？”

向海在心里默默地列了一串，最后也沒挑出一個來，低頭看了眼陸見森，耍賴從身后抱住他：“團團想做什么？”

“向海?！?/br>
“嗯？”

“我說，在死亡來臨之前，我想一路向海?！标懸娚鲱^看他，口氣里還帶著涼絲絲的冰淇淋味兒，噴在臉上，舒舒服服的，“我一直覺得這不是在問一個時間段的事，而是直到死亡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陸見森剛好靠在他心口處，向海真想心臟上也有個發(fā)條，他好緊攥著讓它別動，不讓陸見森發(fā)現(xiàn)他一瞬間亂了陣腳。

他的團團，總是有一些過于浪漫的想法，讓他措手不及，像是路邊一棵雜草，什么價值都沒有，卻能盡情享受陽光普照。

——叫他該如何是好。

“哥，你還沒說你的呢?！?/br>
“我……”向海腦子短路了似的，一下子想不出回應(yīng)來，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陪你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