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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不能,唔……不能再這樣了……”“沒事,團(tuán)團(tuán),我才不會向他屈服。”小陸見森看著他,沒出聲,轉(zhuǎn)過去了一下,再轉(zhuǎn)回身來,手臂上像他一樣,也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團(tuán)團(tuán)!”“哥,你以后,不可以總是對著叔叔干?!毙£懸娚笾郑劾镟咧鴾I,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你不聽話,他就要打你,那你好好聽話就是了,你要是不疼,我來替你疼,以后你哪兒受傷了,我就往一樣的地方劃一刀?!?/br>他手忙腳亂地奪過他手里的美工刀,捂住他的傷,幾近崩潰:“我知道疼的,團(tuán)團(tuán),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有事,團(tuán)團(tuán),只有你不能有事……”彼時年少,能想到不被挨打的方法,就是聽話,可他倔得像頭牛,誰都勸過了,都不聽,就硬抗著,想著父親最多也打不死他,看到男人生氣他就開心。他記得那天他急得拿自己的衣服給他擦血,男孩一動不動地站著,一句疼都不愿意喊,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直到他保證再也不那么做為止,而他穿著血色斑駁的襯衫,一遍遍答應(yīng)著好。后來責(zé)罰也少了,他在父親嚴(yán)苛的要求下,也開始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但作為代價,他必須犧牲很多,和陸見森玩的時間,陪陸見森做作業(yè)的時間,和陸見森去一所高中的機(jī)會,他開始變得沉默,不茍言笑,對陸見森的感情從一開始的歡喜成了獨(dú)占,他像瘋子一樣珍惜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費(fèi)。后來他也知道,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最開始陸見森對他無條件的接近,是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個特殊的人,所以傾他所能要接近他,而知道真相的時候?yàn)闀r已晚,他已經(jīng)被他圈養(yǎng)了起來,再也走不出那個怪圈了。他還記得當(dāng)時陸見森的臉,那么無助,那么難過,原本蓄在眼眶中的淚水一下子奔騰了出來,抖得幾乎要跪下去,一遍遍問他,哥,你真的是有痛覺的嗎?所以一報還一報,當(dāng)年他自以為替對方著想,背井離鄉(xiāng)一句話沒說離開了他,現(xiàn)在換陸見森一言不發(fā)地走。這是一場耗時過久的報復(fù),早該在他撒謊暴露的時候就被判下死刑,他卻把人困在了身邊這么久。“向?!?/br>姚承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對方氣喘吁吁地沖到他身邊,又有些后怕地退開兩步:“你你你,你別想不開啊,我和你說,跳海真——的很難受的,痛死了?!?/br>“嗯,”向海走過來,雙手插著兜,“我知道?!?/br>“呃……所以,你沒事吧?”“沒事?!毕蚝W呋亓塑嚹?,又想起什么似的,扭過了頭,“對了,Charles,你可能要找一個新的室友?!?/br>“?。俊?/br>“我要回國了?!?/br>“你要回國?那你學(xué)業(yè)呢?”“我畢業(yè)了?!毕蚝5穆曇粼陲L(fēng)中消散開,姚承安瞇著眼,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總覺得他在笑,“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第三十二章缺了一角的圓“團(tuán)團(tuán)?”陸父早上剛醒,就聽見了廚房里的聲音,冬天的早上冷得可以,他還穿著睡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這么早就起床了?”“嗯,爸爸早上好?!?/br>陸見森在裝他剛煮好的粥,又放了點(diǎn)小菜,就準(zhǔn)備出門了。“去阿姨那兒?”“嗯,和她打過招呼了?!?/br>陸父看著兒子穿上外套,又戴上帽子和圍巾,裹得暖暖地出了門,臨走前還給他報以一笑,兩手套在袖子里,舒了一口氣。他一直不敢主動提起關(guān)于休學(xué)的事情,陸嘉禾給他把事情講得很清楚了,他也猜到兒子去美國的一大半原因就是隔壁家那小子,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去怪誰,看見兒子能這樣正常地生活,就行了。陸見森和向海母親總是有種古怪的親密,像是把她當(dāng)成自己母親的替代品一般,大部分時間陸父也縱容著,算是對他的一種情感上的彌補(bǔ)。陸見森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向家的大別墅安靜得嚇人,比起他們家來,幾乎像是鬼宅。現(xiàn)在六點(diǎn)還沒到,他們家里的人都沒有起床,或是正在起床,陸見森知道向父最近都不在家里住,輕車熟路地上了頂樓,敲了敲門。“是誰呀?”“阿姨,是我。”陸見森推開了門,女人蓬頭垢面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窗戶被鐵柵欄隔起來,像是個鳥籠。明明幾分鐘前剛在窗戶前打過招呼,女人卻又意外地歪著頭:“啊呀,是團(tuán)團(tuán)啊。”陸見森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方這樣無厘頭的說話方式,屋子里暖氣開得足,他就脫了外套,去衛(wèi)生間里接了熱水,準(zhǔn)備給女人擦臉。“團(tuán)團(tuán),怎么變得這么瘦了?”“沒有瘦啊,最近還重了一點(diǎn)。”“可是,昨天,臉還rourou的?!?/br>“哦,”陸見森捏了捏自己的臉,朝女人笑道,“阿姨,那不是昨天,那是十幾年前啦。”女人像是有些疑惑,又摸了摸陸見森的腦袋,也笑了起來:“是哦,團(tuán)團(tuán)都這么高了。”“對呀,”陸見森把小桌子端了過來,把粥盛在兩個小碗里,“吃早飯啦,阿姨?!?/br>“是團(tuán)團(tuán)做的嗎?”“嗯,是阿姨教我的方法做的?!?/br>“這樣啊,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br>“也是十幾年前的事啦,阿姨?!?/br>“哦,哦,”女人吹涼了粥,自己喝了兩口,又吹了一勺,喂到陸見森嘴巴,“啊——團(tuán)團(tuán),乖,吃飯飯啦?!?/br>陸見森從善如流地張開口,接了過去,女人笑著看著他,又愣著看著勺子:“團(tuán)團(tuán),已經(jīng),長大了啊。”“是啊,阿姨。”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外頭還沒亮起來,黑漆漆的,兩個人就坐在小房間里吃早飯,安安靜靜的,只有碗勺碰撞的聲音。護(hù)工在門口和陸見森打過招呼,陸見森擺擺手,示意她可以暫時休息一下,護(hù)工如蒙大赦地關(guān)了門,最近女主人的狀態(tài)不好,動不動就要摔東西,唯獨(dú)隔壁家的小孩兒來的時候,才能有半分清凈。不過聽說那小孩兒精神狀態(tài)也不太好,剛回來那陣子成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飯也不吃。——大概是瘋子和瘋子的互相理解吧。吃完了早飯以后,女人又有些乏地想睡覺,卻還是硬撐著,要陸見森坐在她身邊,和她說話。“團(tuán)團(tuán),最近在做什么呢?”“在畫室里幫忙?!?/br>“對哦,團(tuán)團(tuán)畫畫也很好。”“沒有其他人好,我就是給大家收拾一下東西?!?/br>當(dāng)然也有別的原因,這會兒畫室里沒什么人,大部分時間他都一個人坐在柜臺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