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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嫁給殘疾首輔沖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所以她鬧脾氣不回來?!?/br>
    他越發(fā)覺得這個理由可行,渙散的視線緩緩聚焦,冷冷道,“我這就去岐州,親自把她找回來!”

    他幾乎沒有片刻停歇,立即讓人安排車馬,日夜不休趕往岐州。

    到了岐州渡口時,官府的人剛好把河中的尸首撈了出來,若尸首身上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便被仵作取下來,存放在縣衙中等候家屬辨認(rèn)。

    長而斑駁的木桌上,鋪著刺眼的白布,白布上陳列著所有從尸首上取下的物件,有些模糊的路引,有腰帶,有繡鞋,還有一只熟悉的、沾了泥沙的金玉絞絲手鐲……

    聞致的視線像是凍結(jié)了,死死地盯著那只鐲子。他抿緊了唇,伸手去碰桌上的鐲子,不知為何竟手抖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順利將鐲子握在掌心,力氣大到指骨發(fā)白。

    看守證物的官吏不認(rèn)得聞致,吆喝道:“哎哎!認(rèn)領(lǐng)尸首要出示證明,豈能亂碰證物?”

    “她人呢?”聞致冰冷的目光刺向那聒噪的官吏,厲聲道,“把她還給我!”

    那小吏從未見過氣場如此可怕之人,還是個殘廢……不禁后退一步,嘟囔著去喚停尸間的仵作。

    昏暗的房間內(nèi),地上躺了幾十具蓋著白布的尸首,仵作對照著鐲子上標(biāo)記的‘三十七’,掀開了一具女尸身上的白布。

    尸首浸泡已久,早已披頭散發(fā)面目全非,但她的左手上赫然戴著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只鐲子。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聞致看見明琬戴著這對鐲子,細(xì)白手輕輕按過他身上的xue位。

    這好像,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物件。她嫁入侯府一年整,他從不記得給她添置一件新的首飾……

    聞致死死地望著那只帶鐲子的粗手,目光通紅,僵硬的身軀不住發(fā)顫,而后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張嘴發(fā)出短促的,從胸腔中壓抑的咳嗽聲,不知是哭是笑。

    一旁的小花看得心驚膽戰(zhàn),又為自己那天心軟放明琬走而內(nèi)疚后悔不已。他以為聞致瘋了,但他沒有。

    他依舊倨傲,固執(zhí),用一種莫名希冀的語氣啞聲喃喃道:“我就知道,不是她……她會鳧水的,小花?!?/br>
    作者有話要說:撒點(diǎn)狗血,中間幾年會快進(jìn)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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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醒悟

    聞致拒絕認(rèn)領(lǐng)尸首。

    所有人都勸他節(jié)哀, 但他依然固執(zhí)道:“那不是明琬?!?/br>
    明明是很冷靜低啞的語氣,卻無端給人一種狀似瘋狂之態(tài),仿佛完美的皮囊之下, 靈魂已被撕扯成無數(shù)碎片,一碰就塌。

    “雖說已入了冬,但泡過的尸首亦是存放不了多久的?!必踝鞅巧险种撞迹延行┎荒土? 勸道, “能撈上來的都在這兒了,苦主還請節(jié)哀……”

    話還未說完, 猝然撞見聞致冷冽如刀的目光。仵作從未見過如此兇狠的目光,不由心尖一顫, 訕訕住了嘴。

    “我不能讓別的女人進(jìn)聞家祖墳?!甭勚螺p輕閉目, 緊攥的雙拳在袖中顫抖,咬牙道,“給我驗(yàn)尸!”

    一旁的小花幾經(jīng)猶豫, 終是輕聲道:“死者為大, 還是讓她入土為安吧?!?/br>
    雖然他也不愿相信地上那具泡得面目全非的尸首就是明琬, 但尸首身上的綢緞衣裳和腕上的鐲子做不了假, 何況過了這么久,驗(yàn)尸也驗(yàn)不出什么來了。

    “連你也不相信么?地上躺著的, 明明就不是明琬啊?!甭勚锣托σ宦? 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 喃喃道, “她的手很細(xì)很白,怎會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世子……”小花想說溺水腫脹的尸首根本無甚“細(xì)白”可言。

    但聞致突然狠厲道:“給我驗(yàn)尸!”

    他眼底翻涌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

    等待驗(yàn)尸結(jié)果的那幾日, 聞致猶不死心地派人沿河四處打聽有無落水女子的消息,結(jié)果皆如石沉大海。其實(shí)他自己也知道,即便戴著鐲子的那具尸首不是明琬,一個弱女子掉入湍急的冬水之中,暗夜深沉,礁石遍布,又有幾分生還的可能呢?

    岐州多山脈,沒有長安的盛世燈火,聞致在客舍之中枯坐了整夜,渙散的視線望著遠(yuǎn)處黑魆魆的山脈輪廓,忍不住地想:這么冷的天,呵氣成冰,明琬落入水中時,一定還拼命朝岸邊游著,就像是去年在藕池中那般,小小的身軀中滿是生的敬畏與渴望。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聽到動靜來救她……

    沒有人去救她啊,她當(dāng)時該有多絕望!

    可笑他端坐府中,自以為算無遺策,沾沾自喜,盤算著明琬回來后要如何將她留在府中,留在心里……他從未想過,明琬有再也回不來的一天。

    天亮后,仵作驗(yàn)尸的結(jié)果出來了。

    仵作公事公辦道:“因尸首泡水損壞過大,又停放了數(shù)日,已極難分辨生前身份。但其盆骨窄小,可見是未經(jīng)生育的女子,身高約五尺四寸。”

    聞致渾身一僵,緊繃的下巴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仵作又道:“左后槽牙有損壞,右臂和左肋下有刀傷……”

    “刀傷……是新是舊?”聞致嗓子像是被無形的手死死掐住,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明琬的了解竟是如此之少。他不知道她的后槽牙有無損害,沒有見過她衣服下的身軀,更沒有留意過她是否有過舊傷……

    仵作驗(yàn)出來的這些特征可以是明琬,也可以不是明琬。

    仵作被他的樣子嚇到,忙道:“是陳年舊傷,年紀(jì)約三十至四十歲間?!?/br>
    聽到這,別說是聞致了,便是小花的一顆心也懸在半空中起起落落,最終停到了實(shí)處。

    只此一言,聞致緊繃的身形漸漸松懈,脫力地靠回椅背上,冷峻的眉目隱在陰霾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看,我就知道不是她?!彼n白的薄唇動了動,像是笑,又像是自言自語,“可是,她去了哪里呢?”

    聞致在岐州呆了半個月,期間小花將那具疑似明琬的那具尸首火化了,骨灰不敢?guī)Щ厝ゴ碳ぢ勚拢阕宰髦鲝埪裨诹顺峭馍侥_,立了塊無名碑。

    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