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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笑容都吝嗇,也看不到眼紋和鼻唇溝的明顯痕跡。她們兩個,就像是不同世界的人。終于,藥效發(fā)作,貝卿蓉半闔下眼睛。沈青感覺肩膀上緊繃的肌rou這才放松下來,他能從女人安靜的五官中,識別出自己遺傳的影子。子不嫌母丑,即便對方現(xiàn)在這副模樣,隔著一層玻璃,沈青依舊感覺女人很美,比很多人都要美,也許是天生血緣的作用,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以為一生都不會再相遇的母親。他站在原地看著,一點不知道時間的溜走,身旁的男人也不阻止,就陪在他身后站著。直到醫(yī)生再次出門。沈青這才回過神,快速抬手擦了下眼淚,重新抬起頭。“你們可以隔一段時間來看一次,恢復(fù)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方案剛才也請二位過目,一切都不必擔(dān)心,我們可以提供全美最好的治療?!?/br>沈青點頭,他想到什么,聲音略沙啞地開口:“剛才放在她床旁的那個玩具是……”“對,能起到安撫作用,根據(jù)我們的資料,她很看重這個玩偶,這點對恢復(fù)會起到積極的效果,她一直將它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我們的治療也會對癥下藥,根據(jù)這個突破口展開。只要正確用藥,病情就能控制,病人思維會逐漸清晰,學(xué)著與人互動?!?/br>沈青點了點頭,他看到過治療方案,醫(yī)生會將與孩子相處當(dāng)作她配合治療的嘉獎,只要她能接受到外界信息,與人交流,那么就可以慢慢進行恢復(fù)訓(xùn)練。貝卿蓉生病期間對時間的概念是模糊的,只能通過他人反饋提醒,所以這名“孩子”可以在與她分離期間不斷成長,并不是固定某一個人。“如果安排其他人來代替我,她能識別出來嗎?”“她是根據(jù)胎記來判斷的,所以我們安排不同年齡的人來代替您時,會記得這一點,在身體上仿制出胎記。至于孩子與她分離的這段時間,我們也有合理的借口,將會模擬一個兒童的整個成長過程,比如參與學(xué)?;顒?,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這也是幫她體驗一個母親的道路。”醫(yī)生抬了下鏡框:“我會盡全部努力,讓您與母親相聚相識,這需要一個過程,欲速則不達,也還請給予我們醫(yī)生充分信任?!?/br>沈青點頭不再過問,他聽著穆天跟醫(yī)生又交談幾句,視線落在地面上。男人似乎又在不知不覺中握住了他的手,他都沒有發(fā)覺。沈青意識到這個動作后并沒有在意,直接這件事掠過,開始想自己的心事。到底怎么坐上車,怎么進到穆家,怎么見到管家,沈青都不知道,他有些神游,像一個乖巧的娃娃,垂頭任穆天牽著,男人走到哪兒跟到哪兒,連眼神都沒有光彩。至于其他人,似乎都已經(jīng)入不了他的世界。直到穆天將一勺蛋羹送到他嘴邊,沈青感受到食物的香氣這才有些回過神,他的唇-觸-碰到柔-軟的蛋羹,張開口聽話地將東西吃下去。食物入肚,像天上的仙子終于嘗到人間煙火,心神不再飄蕩,安穩(wěn)地落在地上。“謝謝?!鄙蚯嗦曇艉艿?,說出離開醫(yī)療機構(gòu)的第一句話。“你在飛機上吃得很少,”穆天又喂來一勺,“不合胃口嗎?”沈青配合地吃下,搖了搖頭:“有心事。”所以吃不下,也吃不多,就像現(xiàn)在,吃過兩勺感覺就已經(jīng)足夠,胃部沒有對食物的谷欠望,仿佛吃飯已經(jīng)變成了一件累贅的事情,讓他感到不耐。見穆天還要繼續(xù)喂他,沈青搖頭按住他的手:“你自己吃,我不用?!?/br>對方也不強求,送進自己口中咽下,將餐具擱回碗中:“你如果餓就說,這里全天都能提供食物?!?/br>沈青看著男人繼續(xù)用餐,自己抬頭掃視四周,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富麗堂皇的餐廳,歐式風(fēng)格的裝飾下,餐桌比之前別墅見到的還要精致還要長,而兩人現(xiàn)在正位于餐桌最邊緣。穆天坐在頂端,他則坐在男人的右手邊。頭頂?shù)乃У鯚翳矈Z目,將餐盤中的佳肴照得清晰。這里并非只有他們,還有兩個女傭站在一旁,穆天眼前的湯見底,靠他近的女傭就主動上前幫忙盛湯,替穆天擺回原位又后退撤到原來所站的位置。被人這樣看著,沈青有些不習(xí)慣,他端起桌上的透明長杯喝了口水。他之前來過一次穆家,但是直接被引到花廳,并沒有深-入這座建筑物,所以不知道里面有怎樣的天地,現(xiàn)在一見,果然處處流露-著奢華。所以這就是穆天從出生就享有一切?連這種舉動都有人幫忙,那對方還……親自給他下廚烹飪?而且之前那道蝦品嘗起來,像不止練過一遍,至少也要多做幾次才能將味道調(diào)得與他一般像。很難的,沈青記在心底。男人進餐時很安靜,只怕這種家庭禮儀多,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沈青不知道現(xiàn)在時間,看男人腕上還戴著表,便自然地拉過那只手看了一眼。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他們下飛機時是七點,折轉(zhuǎn)去見貝卿蓉花費了些時間。一想到他的母親,沈青喉間便有些哽咽,下午礙于他人在場而強止住的淚又有涌下的沖動。擱在桌面上的手緩緩攥緊,胸腔內(nèi)仿佛積攢著萬丈怒火,讓他想要爆發(fā)。不發(fā)泄,只靜坐著,那壓抑的情緒根本無法施-放。“要去運動嗎?還是想去外面走一走?”沈青對上穆天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這個時間去城堡外散步只怕要興師動眾,還要派人跟著,想到這里他輕聲道:“我去運動,你慢慢吃。”說著拳頭抵住桌面站起身。穆天擱下手中的餐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跟著站起,而是對著一個女傭指了指:“帶他去?!?/br>沈青跟上女傭的腳步,一離開餐廳,沒有他人在,心底的克制險些崩潰。運動的地方在頂樓,除去透明玻璃的健身房,還有水波清澈的泳池。沈青停住腳步,與轉(zhuǎn)身看過來的女傭?qū)σ?,指了指那里?/br>“我想去這邊?!?/br>不一會兒,沈青接過女傭遞來的泳衣,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