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子是什么。他聳聳肩，心想世界上真的是很難找到一個男青年活得比他更無聊。他爽快地付了賬，拉著安迪回到車上。

安迪上車后，還沒坐穩(wěn)，忽然想起了什么，趕緊轉(zhuǎn)過身說：“你喝了酒。”

皮爾斯隨口回答：“沒有?！?/br>
安迪雖然聽不懂皮爾斯點(diǎn)了什么，但他一點(diǎn)也不相信他。他摸索著抓住皮爾斯的衣領(lǐng)，不放心地湊上來聞，皮爾斯嫌棄地避開臉說：“嘿——你有必要這樣嗎？”

安迪像只視力只有一寸的地鼠，在皮爾斯的臉上聞來聞去。不幸地，他聞到了酒味，堅(jiān)決地說：“這里沒有人可以開車?！?/br>
皮爾斯翻了個白眼，用“喂喂不用這么正經(jīng)吧”的口吻說：“我只喝了一小口。”

這個無意義的爭辯讓安迪激動起來，說：“我只是瞎了，并沒有聾！不，準(zhǔn)確地說我沒有瞎……如果你不記得了我還可以告訴你你一共點(diǎn)了三杯，分別是……”

“停！”皮爾斯抓狂地阻止這只記憶力超常的土撥鼠。后者揉了一把他遜爆了的胡子，說：“你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嗎？”

皮爾斯：“他們酒后駕駛？”

安迪突然提高了聲音說：“他們是被明明喝了酒還他媽的要開車的婊娘養(yǎng)的撞死的！喝酒就是喝酒了那婊娘養(yǎng)的還對著我的臉打了個cao蛋的酒嗝說我的父母是活該被撞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張牛屎一樣的臉！”

皮爾斯吃了一驚，被他吼得不知該說什么，覺得有點(diǎn)滑稽但又絕不想笑。任何人看到一只怒氣沖天的土撥鼠對你揮舞著小爪子吱吱威脅你，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安迪憤怒地喘了兩口，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無端地對人發(fā)了脾氣，連忙道歉：“對不起我說了婊娘養(yǎng)的……我有點(diǎn)激動?！?/br>
皮爾斯：“你還說了他媽的，牛屎，cao蛋……”

安迪尷尬地打斷他：“總之……”

皮爾斯：“……總之，這里沒有人可以開車，國際警察?！?/br>
安迪：“……沒……沒錯。”

皮爾斯：“……”

皮爾斯妥協(xié)了——他從來都不喜歡沖突。他將安迪提下車，重新把車鎖了起來，到馬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安迪神情迷茫地被塞進(jìn)了車?yán)铮忠淮卧谂c大盜皮爾斯的交鋒中獲得了光榮的勝利——或許只有他一個人認(rèn)為那是交鋒。

“我覺得我會收回剛才的話?！逼査棺潞笳{(diào)侃地說。

安迪：“那太好了，不要拿別人的命開玩笑。你沒有權(quán)力這么做……”

皮爾斯：“我是說那句，你不是我感興趣的類型?！?/br>
安迪：“……”

安迪下意識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fā)，真誠地說：“啊……是嗎？那我很榮幸?！?/br>
皮爾斯：“當(dāng)然?！?/br>
安迪：“但盜賊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長得很帥也不例外。”

皮爾斯：“……”

司機(jī)不耐煩地回頭問：“先生們，在你們調(diào)情之前先告訴我你們到底去哪兒？”

安迪：“……”

皮爾斯：“……”

☆、第十三章（未完）

32.

安迪認(rèn)真地否定：“這不是調(diào)情?！?/br>
皮爾斯：“我得說這是。今晚你已經(jīng)，兩次，說我很帥了。盡管這是事實(shí)，但你說了兩遍。”

安迪：“請先定義‘調(diào)情’?！?/br>
司機(jī)：“……先生們，如果你們不想離開，我還想做生意呢？”

皮爾斯：“隨便……我是說我要去這附近干凈的旅店?！?/br>
司機(jī)啟動了汽車。

安迪聽到皮爾斯的囑咐，著急地問：“為什么不是去你家？”

皮爾斯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從不帶別人回家。我會呆在旅店，確保你活著睡著?！?/br>
安迪為難地停頓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沒有這么多錢還給你……”他想起那副眼鏡的價(jià)格，又想起自己微薄的存款，心里就在淌血。

皮爾斯：“你從來不需要還給我什么錢。這是我欠你的。我說過我會還你租金?！?/br>
安迪：“這是另一回事。我不想用你的錢，我會一一還給你。但……”他遲疑了一下，仍然不想放棄，問道，“你說你是單身，我可以理解為沒有人和你住在一起嗎？”

皮爾斯：“可以這么說?！?/br>
安迪：“那么，拜托，讓我去你家。你是單身，我是男人，沒有錢，看不見，而且對你一點(diǎn)也不感興趣……”

“沒錯，家里更舒適。”司機(jī)插嘴道。

皮爾斯：“……聽上去一點(diǎn)也沒有說服力?！?/br>
安迪：“……”

安迪失望地嘆了口氣，歪過身子將腦袋靠在了車窗上

皮爾斯抬起一條眉毛，看著那只灰心喪氣的土撥鼠。他看上去的確很窮困潦倒，身上套著那件六十年代的搬運(yùn)工人才會穿的衣服，從他們認(rèn)識以來他就沒換過。臟兮兮，亂糟糟，又很可憐巴巴。

“別忘了你覺得我很帥。兩次?！逼査瓜腴_他一個玩笑，讓他別死氣沉沉。但安迪仍然有氣無力地靠著，說：“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說更多次。”

皮爾斯皺起眉頭：“嘿嘿嘿——別這么容易就出賣你的品味！”

安迪：“天哪，你皺眉頭的樣子帥呆了?！?/br>
皮爾斯：“沒有，我在笑。”

安迪：“……拜托了，皮爾斯?！?/br>
皮爾斯：“……”

皮爾斯看著安迪那副快要死去的樣子，嘆了口氣，對司機(jī)說：“……去維拉爾街?！比缓筠D(zhuǎn)頭對安迪說，“別試圖記住我的住址。進(jìn)門后什么也別摸，我會全程帶你去浴室，然后你睡在沙發(fā)上。”

安迪頓時(shí)復(fù)活，直起身子認(rèn)真地說：“好的?！比缓笈e手用食指塞住了耳孔，“到了就請告訴我?！?/br>
皮爾斯：“天哪……給我個時(shí)光機(jī)我立刻回去掐死三十秒前的自己。我為什么會答應(yīng)你呢！”

堵著耳朵的安迪：“因?yàn)槟銕洿袅??！?/br>
皮爾斯：“……”

“那——就是——青春——”司機(jī)愉快地哼唱了起來，將車拐了個彎，往維拉爾街的方向去了。

32.

午夜十一點(diǎn)。

安迪將自己裹在浴巾里，縮在皮爾斯家的沙發(fā)上發(fā)呆。他的衣服正安靜地躺在皮爾斯家的垃圾桶里，訴說著自己悲慘的命運(yùn)。

皮爾斯抓著一套睡衣從房間里走出來：“我的睡衣?！?/br>
安迪應(yīng)聲抬頭，被飛過來的睡衣糊了一臉。睡衣從他臉上滑到了地上。

“抱歉……”安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