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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嫁給暴君和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

    她換了件嶄新的衣裳,石榴紅的長裙,鮮艷得近乎妖嬈。

    今夜大娘娘宮內設有宮宴,早早請了她,大娘娘還貼心地囑托說這是她嫁過來第一次宮宴,滿柔丹的王宮女眷都等著見她。即便身體不適,就算抬也要由人抬過去露露臉。

    畫溪知道,今天哪怕裝病也不成的。

    她不知自己是否還能走回來,離開東殿時,她把匕首揣進袖內,緊緊攥著。

    出發(fā)時她沒帶桃青。

    桃青追出殿外,抱著她的手臂不肯撒:“公主,晚上宮宴奴婢陪你去?!?/br>
    這么多年,她從沒把桃青當做奴婢。疼愛是真的疼愛,她眼角含笑,正要開口說話。

    一行人從轉角走了過來,她們立在殿門看去。

    是幾個黑甲侍衛(wèi),像西殿那邊的。

    果然是景仲的侍衛(wèi),他們向畫溪請安:“屬下參見娘娘?!?/br>
    畫溪嘴角還噙著三分笑意,語氣溫和:“起來吧?!?/br>
    侍衛(wèi)起身,道:“王上說今日是除夕,請娘娘過去用膳。”

    畫溪和桃青兩人立于石階之上,悄然對視一眼。

    畫溪看了看住了將近兩個月的東殿,草木已謝,枯木虬髯,讓她想起大邯京城的皇宮。

    *

    畫溪乘肩輿去西殿。

    東殿冷清,西殿亦然,大過年的,沒有鞭炮,也就沒有熱鬧。

    距離東殿距離越來越近,畫溪心里也越來越忐忑。

    她想起來柔丹的路上,總是夢到景仲猶如洪水猛獸。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主動接近猛獸。

    坐在肩輿上,她腰背挺直,整個人緊緊繃著。

    背心沁出細密的汗水。

    明明是數九寒天。

    進了西殿,老遠外就有股濃郁的藥味兒。

    “娘娘,到了?!睂m娥伸手,扶她下了肩輿。

    澹臺簡等在寢殿外,見肩輿到了,迎上前向她請安。

    “娘娘?!卞E_簡一揖。

    畫溪上前,扶住他的臂,止住他的揖禮,反朝他微微福身:“先生大恩,畫溪銘記于心?!?/br>
    “娘娘言重。”澹臺簡受寵若驚。

    她瀲滟眸子內一片澄澈清明。

    “王上身體如何?”畫溪暗納了口氣,硬著頭皮問道。

    澹臺簡道:“王上被人偷襲,中了毒箭。雖暫時無礙,但余毒未消,隨時可能復發(fā)?!?/br>
    畫溪平靜頷首道:“先生,我定會好生照顧王上?!?/br>
    澹臺簡推開殿門:“王上就在殿內,有勞娘娘?!?/br>
    門剛敞開,屋子里的藥味兒就撲面而來,幾乎嗆人。殿內沒點幾盞燭火,顯得有點陰森。

    澹臺簡囑咐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燭心“啪嗒”一聲,燈芯濺出幾滴燭油。畫溪的目光頓了頓,做好心里準備,才緩緩挪到床沿。她還是不大敢直視景仲,哪怕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眼角的余光落到他臉上,她眸中閃過一抹訝然。

    一個多月沒見,他消瘦了許多。

    因臥床修養(yǎng),皮膚白了不少,眉下的小痣越發(fā)明顯。許是因為中毒,眼底有淤青痕跡,眼窩看上十分深邃。

    景仲的容貌很漂亮,英武時器宇軒昂,病弱時弱柳拂花。

    此時的他不像屠夫,倒似書生。

    和傳聞里單手擰斷人頭的惡魔相去甚遠。

    畫溪目光流轉,重新坐回床沿,雙手疊放在膝邊,靜靜等待。

    澹臺簡說景仲最近總是昏迷,不知何時才會醒。

    守了大半日,景仲一直沒醒。

    天色越來越暗,不知什么時候飄起雪。

    一陣腳步聲,在殿外的匆匆響過。

    畫溪起身,理了理窗幔,才坐到窗下等著。

    進來的是一個男子和烏云珠,烏云珠看到畫溪時,眼微瞇了下,有些茫然,頓了頓,才向她問安。

    男子滿臉堆笑,先是對畫溪說了幾句道喜的話,才介紹自己是景仲的貼身侍衛(wèi)溫青,他們成親時他在領命去了外地,所以還未見過她。

    溫青雖是個三大五粗的漢子,但性子直爽,又帶著張笑臉,看上去十分喜慶。

    畫溪看著他的臉,心情跟著放晴了,唇畔多了絲笑意,低語道:“以后有勞溫侍衛(wèi)了?!?/br>
    溫青嘿然直笑,搔頭道:“王后折煞我了。”

    烏云珠掌中捧著藥碗,聽他高聲笑嘻嘻說話,手肘給了他一拐,眼角的余光瞥向床榻,示意他不要大聲,大夫說景仲需靜養(yǎng)。

    作者有話要說:  景:這老婆來得太容易了,不行,我要主動挑戰(zhàn)hard模式!

    畫畫:……

    ☆、第 10 章

    “王后,該給王上喂藥了?!睘踉浦樽叩酱策?,掀起厚厚的床幔。

    烏云珠手腳麻利地把幔子勾好,在溫青幫助下扶著景仲坐起,背下墊了軟枕,方便喂藥。

    畫溪捏著帕子陪在一旁,在藥碗底下墊了帕子,遞給烏云珠。

    烏云珠熟稔接過,攪了攪漆黑的藥汁,正要給景仲喂藥,溫青圓溜溜的眸子一轉,戳了戳她的肩膀,道:“對了,剛才澹臺先生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你。”

    烏云珠英氣的面容半隱在燭火暗處,眸光明滅:“好,給王上喂了藥我就過去?!?/br>
    “聽澹臺先生說是給王上解毒的事,十萬火急,快去吧?!彼麏Z過烏云珠手中的碗,放在條案上,對畫溪道:“有勞王后了。”

    言畢,拖著烏云珠出了殿門。

    烏云珠對他不耐煩,甩開手,剜了一眼:“我剛才澹臺先生那兒回來,哪里有事找我?!?/br>
    溫青從腰間摸了兩粒牛軋?zhí)牵恿艘涣=o烏云珠,剝開油紙塞進自己嘴里,一邊漫不經心嚼著一邊大馬金刀往護欄上一坐,反問烏云珠:“你瞧著王后如何?”

    “溫和、聰慧,知進退,識時務。”西殿事務都是烏云珠在打理,這段時間她看到這位新王后的為人,勉強還算老實本分。不過,她隨即冷哼了聲:“不過,大邯人心眼都多,聰明人更是不省心。就怕她披著老實皮,包藏禍心。你覺得呢?”

    溫青指節(jié)往石獅背上輕敲,英武的面容咧唇一笑:“模樣好看,和咱們王上真般配?!?/br>
    烏云珠氣得翻了個白眼:“王上要娶好看的,什么模樣的找不著。”

    “不是我溫青瞎吹牛,這些年我跟著王上走南闖北,美人見過不少。不過王后這樣的還真沒見過。見她第一眼,我就覺得這等絕色,只有咱們王上這等好兒郎才配得上?!睖厍嗖环?,跟她理論。

    “瘋了嗎?”烏云珠被她逗笑,唇角翕動:“王上又不是耽于美色之人,再說,王上對大邯的厭惡,你又不是不知。我看,你還是別瞎cao心拉郎配了?!?/br>
    溫青猛地扯了腰間的松石念珠,把珠子往將烏云珠面前一拍:“祖?zhèn)魉墒钪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