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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圈精挑細選挑了一支最好的珠釵。 景仲掃了一眼,朝她招招手。 明羅這才綻出一絲笑,走到景仲面前:“表哥?” “我看看?!本爸僦噶酥杆种械聂⒆印?/br> 明羅愣住,這是什么意思?饒是不解,她還是遞過去了。 珠子渾圓碩大,光澤溫潤。接過珠釵,景仲在明羅震驚的目光中,把它簪進了畫溪的發(fā)間。 這下,畫溪也驚呆了。 景仲撥了撥簪子上的顫珠,珠子在她發(fā)間跳動起來。黑的發(fā),白的珠,使她看上去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活潑。 “好看?!本爸冱c評道:“這支你留下。” 又漫不經(jīng)心地對明羅說:“你再另外找一支吧?!?/br> 明羅眼圈紅得就快哭了,明知他是故意羞辱自己,唇瓣一咬,忍著淚隨意挑了一支。 “挑好了?”景仲掀起眼皮子朝她瞥了眼。 “好了。”明羅抬眸,點頭。 景仲寬大的掌往畫溪腰間一扣,將她往面前帶了帶,壓著她的腰坐在腿上,女孩兒的發(fā)梢蕩到他鼻尖。真香。 “想摔簪子就跟我說,何苦去摔人家的?”景仲聲音沙?。骸斑@兩箱夠摔嗎?” 畫溪雙唇翕動:“王上……” 大抵沒見過這么張揚的人,畫溪的語氣里有點不解。 景仲眼尾微吊,墨色的眸子亮起來,向溫青使了個眼色,溫青便捧了一把珠玉上前。景仲捧給畫溪:“來,摔,用你最大的氣力摔。摔痛快了咱們再回去?!?/br> 畫溪秋水漣漣的眸子里閃過一陣慌亂,抿了抿唇,不敢去接。景仲卻把珠玉強塞進她手里,她接過來,往宮殿外漢白玉的石獅上一擲,大珠小珠落到石頭上,細促清幽,急切細碎,說不出的清脆悅耳。 一連擲了兩把,她被景仲這股子稚氣逗笑了,唇畔勾起絲笑,不再暴殄天物:“王上,今兒我乏了,放過這些東西吧?!?/br> 景仲勾起她的手一看,羊脂玉般的手掌心紅紅的,便道:“回去吧?!?/br> 畫溪點點頭,推著他的輪椅轉(zhuǎn)身就走。經(jīng)過明羅時,他懶散道:“明姑娘還沒看夠,溫青,繼續(xù)砸,免得別人以為我們?nèi)岬ひ呀?jīng)窮得連支簪子也沒了?!?/br> 明羅臉色慘白,跺跺腳,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滾出來了。 畫溪推著景仲匆匆回到西殿。 屋里爐子生著,剛一進門,熱氣就鋪面而來。畫溪解了身上的斗篷,掛在衣掛上,又低身去解景仲的,剛拆了絳帶,景仲忽然探手,勾著她的下巴,問:“今日可痛快了?” 畫溪輕輕抿唇,抿出幾分淺笑,語氣柔和:“痛快是痛快,不過……太張揚了。” 景仲輕笑出聲,聲音低沉:“孤的人,在這兒可以橫著走。” 作者有話要說: 老景:說我只會嚇媳婦兒的站出來,接受打臉?。。∠裎疫@樣直接拿兩箱珠寶給媳婦兒造的還有誰?還有誰? 畫溪:我的心好痛,那么多寶貝,你直接送給我不好嗎? 感謝在2019-12-21 16:43:31~2019-12-22 14:0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ascvp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6 章 “我又不是螃蟹?!碑嬒怪^,笑容淺淡溫和,聲音也低了下去。 景仲懶懶地靠在榻上,斜睨她輕聳云鬟間的瑩白珠釵,當(dāng)真是好看的。他撩起眼皮,問:“今天出去了?” 畫溪泡了盞茶到床邊遞給他,又把他身上的被子緊了緊,才說:“那日來西殿走得匆匆,東西都落在東殿,我看今天天氣好,所以去搬了過來?!?/br> “不怕了?”景仲半闔著眼睛歇息。 畫溪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偷偷看了他一眼,才小聲說:“不怕,王上露面了,他們就算要對我下手,也得掂量掂量?!?/br> 景仲就沒再說什么了。 畫溪見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再說話,低頭整理從東殿搬來的東西。別的金銀玉器都入了庫,屋里的是兩箱字畫繡屏之類的細軟。此前她居住在東殿,這些東西可以作陳設(shè)用,可搬來景仲這里,他屋里陳設(shè)簡單,除了幾只成化窯花瓶和桌椅板凳,其余不見什么屏風(fēng)畫作,想來他是不好此道的,她也沒來由把這些女孩兒家喜歡的玩意兒擺出來現(xiàn)他的眼。 她把日常需用的東西收拾留下,其余的封進箱子里,讓人抬去庫房放著。收拾到最后,是一幅卷軸,她指尖在卷軸桿上頓了下,隨即感到燙手似的,粉嫩指尖翹了翹。 腦海里莫名就又閃過畫這畫的人——那是她長這么大見過最溫潤不過的男兒。 柏之珩是前年的新科武狀元。他雖出身寒門,但有一身好武藝,前年從眾武生中一舉中第。那會兒皇后不知從哪兒聽說貴妃有意聘柏之珩為三公主的駙馬,存心要與她比高,是以安排畫溪去會武宴服侍,一探這武狀元的人品樣貌。 也是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跟武功沾邊的都是三大五粗的老爺們兒,也有俊俏青年。 柏之珩便是有星月光輝的武狀元。 他生得俊朗無雙,比起景仲陰晴不定的妖性,他更多的是舉止端正的神性。 這兩人都是世上一等一好看,給人的感受卻是截然不同的。 那夜她回去復(fù)了皇后的話,皇后喜不自禁。她原本打算將龍洢云配給承恩侯府世子蕭若庭,詩禮簪纓的世族之家,門庭甚高。唯一不足之處是蕭家世子略有好色之名。而這柏之珩雖出身小家門戶,可是金科勛貴,如今又是用人之際,皇上在各種場合多番夸獎他。大有重用之勢,過個三五兩年,不愁起不了家。 沒有門戶支撐,更好控制。 是以皇后削尖腦袋想拉攏柏之珩。 于是這般,畫溪見他的次數(shù)也漸漸多了起來。 如果僅僅是這樣,畫溪倒也不至于將他記得這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問過她一句話—— 去年春末,荼蘼將盡,皇上宴請朝臣,辦了一場開夏宴。 柏之珩也出席了,畫溪幫著皇后張羅宴席。 那夜宴席開得很晚,眾人都面酣耳熱。到下半場時,柏之珩不見了。畫溪去膳房催甜湯,經(jīng)過荷池。 清風(fēng)柔和,明月高懸,浮在水里又恰似另一番天。半打尖兒的荷葉綠意葳蕤。水汽和荷葉的清香融在一起,吹得她心都透亮了。 她往臺階走去,忽見昏黃燈光下立了道人影。 心都漏跳了一下,關(guān)注武狀元這么久,說不認識柏之珩都是不可能的。 她腳步踟躕,走過去福了福身:“柏大人。” 柏之珩神情平靜,用他一貫的笑盯了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