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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就是這么寫的啊?!?/br> 景仲沒說話, 略略抬眼, 視線剛好落在她胸前一縷頭發(fā)上。那縷頭發(fā)垂在她臉側(cè), 擋了小半張臉,看上去俏皮又清麗。 “哦?”他饒有興味地用尾指勾起畫溪那縷飄動的發(fā), 一圈又一圈纏在手指上, 然后用指腹反復(fù)撥弄發(fā)梢:“那你到底想不想孤?” 畫溪輕輕咬了下唇,頭發(fā)在他手上,要是惹他不開心,他一用力, 自己頭皮都能被掀起來吧。 她打了個寒顫, 緩緩抬起水光瀲滟的眸子, 聲音溫柔:“想啊。” 景仲傾身向前,捋著她那絲頭發(fā),用發(fā)燒撥弄她纖長的羽睫, 輕笑了一聲, 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她一眼, 懶懶開口,語氣平緩而又戲謔:“蠢東西都想孤什么呢?” 發(fā)梢拂過臉頰,有些酥酥癢癢的。畫溪躲了兩下,沒躲開,她半瞇著眼,極力想了半天,終于仰起臉對上景仲的眼睛:“想王上有沒有好好吃飯, 冷不冷 餓不餓?” 景仲嗤了聲,終于心滿意足地松開畫溪的頭發(fā),把著小姑娘吹得有些發(fā)涼的臂彎,仰頭倒在床上。 “睡覺?!本爸俾曇衾飵е@而易見的愉悅。 畫溪被他箍在臂彎里,懵懵的,不知道自己說什么又讓他開心了。 已經(jīng)習(xí)慣這人的反復(fù)無常,她也不多想,蜷了蜷身子,閉上眼睛。和剛到西殿那會兒相比,景仲身子現(xiàn)在好多了,至少晚上不再涼得像個雪人,身上暖烘烘的,畫溪朝他拱了拱,沒多久便睡覺了。 次日醒來,景仲已經(jīng)出去了。 桃青一面服侍畫溪洗臉,一面說:“昨天晚上,阿奴又叫了一宿。” 畫溪聽她提到阿奴,一下子警覺起來,抬眼盯著鏡子,她受傷之后,鏡子上就蒙了塊粉色的布,什么也看不見。 她問:“出了什么事了?” 桃青猶豫了下,才說:“聽說昨天夜里死獄里逃了個人出來?!?/br> 畫溪“哦”了聲:“抓到了嗎?” “不知道?!碧仪鄵u搖頭:“早上起來時,還看到侍衛(wèi)在搜,現(xiàn)在不知道情況如何?!?/br> “這幾日你當(dāng)心些?!碑嬒溃骸八廓z里逃出來的亡命之徒,不怕死,不要命,碰到就慘了?!?/br> 桃青連聲答應(yīng),伺候她梳洗完畢,吩咐宮人送來早膳。 畫溪用過早膳后,便一直在寢殿內(nèi)給甄珠回信。昨日斟酌了半天,信還沒寫好就被景仲打斷了,早些寫好好讓人送出去。給甄珠回完信,還得給景仲寫信。昨兒夜里被他那么一鬧,她可不敢再隨便糊弄。 給景仲寫完信,還有他的香包。才剛起了個頭。 春分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若是拿不出東西,還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折騰。 惹不起惹不起。 畫溪援筆舔墨,想到那一堆事就發(fā)愁。 景仲景仲,現(xiàn)在自己的生命里全都是他。 畫溪想得頭疼,用手按了按太陽xue。 花了許久的功夫,給甄珠的回信才寫完。 她擱下筆,揭起信紙吹了吹,待墨跡干透了才小心翼翼裝回信封里。 剛讓人把信送出去,殿門“砰”一聲開了。 景仲板著臉走進(jìn)來。 畫溪一驚,站起身,迎過去:“王上怎么回來啦?” 不知又是誰惹到了這個祖宗,他臉板得鐵青,一臉不好惹的表情。大步流星走進(jìn)來,往案前一坐,也不說話。 畫溪瞧著他的表情,也不敢去惹他,她猶豫了便,從桌案上的茶壺里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王上喝口茶?!?/br> 茶是新沏的,guntang。 景仲一時沒接,她交換著指頭捏著杯子,翹起來的指腹泛著淺淺粉粉的紅。 纖纖白蔥手染了桃花紅,樣子挺好看。 景仲接了杯子往旁邊桌案上一扔,拖著畫溪抱在懷里。 畫溪下意識挪了挪屁股,生怕他陰晴不定的巴掌一不留神就落到屁股上了。 景仲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繃著的臉終于破冰,唇角牽出一抹笑:“屁股還疼呢?” 畫溪下意識點點頭,隨即想到景仲的推拿手,又迅速搖了搖頭:“不疼了?!?/br> 景仲嗤笑了聲,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隨手放在旁邊。 見他不再追問屁股的事,畫溪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她軟乎乎地問:“今天誰惹王上了?是那個死獄里的逃犯嗎?” 景仲抬起眸子,盯了她一眼。 “今天早上我看到寢殿前的侍衛(wèi)增加了,猜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就多嘴問了溫將軍。”畫溪小聲解釋。 景仲的手壓著她的肩,下巴枕在她肩頭,臉深深埋進(jìn)她頸窩。 嗅著那股淡淡的香味兒,他半晌才咬牙切齒道:“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抓不住?!?/br> 冷淡的呼吸噴到畫溪脖子上,她心驚卻不敢動,眼睫胡亂顫抖。 “王上何必同一個亡命之徒置氣,他就是秋后的蚱蜢,再能蹦跶,又能蹦跶幾日,他呀,頂多在王上的巴掌心里蹦跶幾下。王上就當(dāng)看戲,瞧他還能藏幾日。”畫溪聲音溫溫柔柔。 這水涔涔的嗓音就是比赫連汝培一群公鴨嗓子好聽,同樣的話聽著都更讓人舒心。 景仲用手勾著畫溪的下巴,嗤笑道:“早上喝了蜜?小嘴兒這么甜?!?/br> “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碑嬒C著臉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 可不是么,天下還有人能逃出景仲的掌心嗎? 景仲嘴角含著笑,眼神古怪地看了畫溪一眼。 畫溪眼眸輕轉(zhuǎn),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移開目光。 “到書房來給孤磨墨。”景仲推著她的腰,讓她從腿上站了起來。 畫溪眉眼彎彎,“嗯”了聲:“我換身衣服就來?!?/br> 景仲沒應(yīng)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畫溪忙翻箱倒柜找了身衣裳換上。 景仲不是什么寬容大量的主,畫溪可不敢讓他久等,換了衣服之后便匆匆出門,去往書房。 剛下了龍尾道,畫溪就聽到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走過去一看,景仲竟還沒到書房,正站在一盞燈臺下。景克寒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也在一旁。 他面色沉郁,眉心勾著,極為不悅。 底下跪著的嬤嬤丫鬟又是磕頭又是乞饒。 畫溪小步跑到景仲面前,語氣急切:“王上,她們做錯什么事情了嗎?” 景仲負(fù)手而立,聞言側(cè)過臉掃了她一眼。 沒說話。 景克寒說:“她們說你呢?!?/br> 畫溪一頓:“說我?說我什么?” 景克寒學(xué)著婆子的模樣,蘭花指一翹,掐著嗓子說:“畫溪這個小蹄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還活著。不是都說景仲是暴君嗎?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只不過現(xiàn)在,她臉上那么長一條疤,我看她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