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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這么大一塊疤?”郭盈盈訝然。 畫溪轉(zhuǎn)過頭去撿地上的幕離。 郭盈盈一腳把幕離踩住, 不許她撿, 臉上又是驚恐又是得意,兩種表情交替,她笑出聲:“李蠻蠻, 我說這幾天你怎么老是戴著幕離裝神弄鬼呢, 原來是成了個丑八怪。” “姑姑姑父還不知道吧?王上還不知道吧?!惫溃骸拔疫@就告訴他們?nèi)? 要是王上知道你生怪病毀了容,看他怎么處置你?!?/br> “郭姑娘?!碑嬒呐榕樘?,慌得不能自已:“你我無冤無仇,為什么一直針對我?!?/br> “你也配讓我針對?你出身卑賤,還妄圖以卑賤之軀擋我的路,是你自找的。”郭盈盈把地上的幕離狠狠踩了幾腳,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我要告訴所有人, 你是個丑八怪?!?/br> 剛轉(zhuǎn)身,房梁上就飄下來一道黑影。她猛地撞進一個胸膛,人被震得向后跌了兩步,就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疼得她兩眼汪汪。 “平常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怎么這會兒嘴里就塞了茄子?”景仲看向畫溪,嘲諷她。 畫溪抬起雙手蒙著臉,別過頭不說話。 “啊,李蠻蠻,你竟然私會外男!你不想活了!”郭盈盈痛得不行,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聽到男子的聲音,尖叫著憤怒地朝畫溪望過去。 景仲站在逆光的地方,她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景仲緩緩蹲下身子,與她齊高,嘴唇一勾,緩緩道:“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怎么就管不住你的舌頭呢?” 郭盈盈這才看到他長什么模樣,雙腳一軟,徹底站不起來:“王……王上,怎么是你?” “舌頭不想要了就割了喂狗?!本爸倏粗?,面目冷色,緩緩從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朝郭盈盈伸過去。 郭盈盈嚇得大叫,連滾帶爬從地上爬起來,拼命往門口跑。 與此同時,李元立和李夫人聽說郭盈盈闖了院子來找畫溪,撐著病軀起身,也巴巴地趕了過來。 郭盈盈一看到李元立,一下子撲到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姑父救我,姑父救我。” 李元立正納悶,然后就看到了景仲手里拿著把匕首,慢悠悠走了出來。 這祖宗什么時候來的?他也是嚇得一腿軟,跪了下去:“臣不知王上駕到,有失遠迎……” 景仲抬手,不許他繼續(xù)說話。 李元立看了眼哭得快喘不過來氣的郭盈盈,惴惴不安地問:“不知內(nèi)侄女做了什么冒犯王上,還請王上開恩,饒她一命?!?/br> “孤又不要她的命?!本爸倮淅涞溃骸爸皇沁@舌頭長在她身上到底礙事,不如割了的好?!?/br> 李元立夫婦臉都嚇白了,郭盈盈是郭家長房嫡長孫女,自幼嬌慣著長大,平常的確愛逞口舌。不知今日怎么犯到景仲手里。 李元立求饒道:“內(nèi)侄女年少不更事,還請王上饒過她這一回,以后臣一定嚴加看管?!?/br> 郭盈盈更是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眼淚和鼻涕糊了滿臉:“王上,求王上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放饒了她吧?!碑嬒獜奈堇镒叱鰜?,她把幕離重新戴好了,站在門口對景仲說。 “你這么快就敢做我的主了?!本爸儆朴频卣f道:“今天我偏要割了她的舌頭?!?/br> 郭盈盈嚇得又是一抖,嘴一癟,眼淚又淌了出來。 “這些話,她不說,也有別的人說。難道你要把所有人的舌頭都割了?”畫溪聲音平靜。 景仲默了一瞬。 “父親。”畫溪轉(zhuǎn)頭看向李元立:“你先帶郭姑娘回去吧。” 李元立看了眼景仲,又看了眼畫溪。 畫溪朝他點點頭。 她眼睫顫了顫,隔著幕離的輕紗看向景仲:“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講?!?/br> 她轉(zhuǎn)身走回屋里。 景仲垂眼,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繼續(xù)下移,落在她翩躚的衣角上。 跟著他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畫溪坐在桌前,雙手交握,很忐忑。 聽到景仲的腳步聲,她深深吸了口氣。該來的遲早都會來,不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 她抬手摘取頭上的幕離,慢悠悠轉(zhuǎn)過身子看向景仲。 景仲反應(yīng)平平,僅是掀了掀眼皮子。 她以為景仲看到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會生氣、會譏諷、會嘲笑,他如今這么平靜,反倒讓她有些茫然失措。 “王上?!碑嬒苏?。 景仲略略抬頭,輕點了下。 “不是有事要說?” 畫溪皺著眉,口氣猶豫:“我……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都看到了。” “李蠻蠻?!本爸俚溃骸澳阍诤ε??” “我……”畫溪怔了怔:“我沒有。” 一扭頭對上景仲質(zhì)疑的眼神。 “沒有那就睡覺吧,我累了一天?!本爸倨鹕?,攔腰把人扛起來扔在床上。 畫溪懵了,推搡著景仲的胸口,小聲說:“你今夜也要宿在這里?” “還沒成婚你就要趕我出去睡?”景仲倨傲地說著嘲諷的話,手往她的細腰上捏了一把。 畫溪沒有像以前那樣溫順乖巧地順勢伏進她懷里。 今晚上的場景和她預(yù)想中的不一樣,景仲連問都沒問一句。 “我沒有?!彼暼缥脜?,上了床拉過被子虛虛掩在身上。 景仲抬指,彈出個什么東西,滅了屋里的燈燭。屋里沒了光亮,只看得到他的輪廓剪影。 畫溪慢慢躺到他身邊。 景仲還如往常一樣,把她拉入懷里,下巴抵在她的后頸,溫?zé)岬臍庀姙⒃谒砩稀?/br> 那一剎那,畫溪竟然有些想哭。 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貓兒一樣亂動什么?”景仲張嘴咬了她一口,尖尖的牙齒觸碰到她細嫩的后頸rou。分明不疼,可她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滾到被子上。 景仲是習(xí)武之人,對于氣息的變化很敏感。 他探上畫溪的臉頰,果然在光滑細嫩的肌膚上摸到一片水澤。像是泡在水里的嫩豆腐。 手感極好,沒忍住捏了一下。 “怎么哭了?”景仲察覺到她今晚上的心情懨懨的,不像從陽平回來的路上那般雀躍。她從一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變成了一只無精打采的小貓兒。他有些心疼,摸黑抹干她的眼淚。 剛才還能忍住,默默淌淚,這會兒徹底繃不住,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景仲被她的啜泣聲哭得很煩躁,他看不得她哭。 他翻身坐起來,扶著畫溪的肩膀把人扯起來。 畫溪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哭得委屈極了,看向他的時候眼睛里滿是難過。景仲甩開散在身前的發(fā),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脫鞘而出便往臉上比劃去了。 畫溪嚇懵了,忙劈手去奪他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