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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暗暗給小明點了2016個贊。軍醫(yī)小跑到王正矩跟前,拿出藥箱里的工具檢查傷口。“你受沒受傷?”李犇扭頭看跟在后面的明琛。“都是小傷。”明琛舉著胳膊給李犇看上面幾條小口子。確實只是些在戰(zhàn)爭中不能稱得上傷的小刀傷。“那邊怎么樣?怎么把軍醫(yī)帶出來的?!笨粗麒∽阶约荷磉叄顮奶匕残?。納齊也牽著吃草吃飽的兩匹馬過來,李犇看著最在乎的幾個人都在身邊好好的,感嘆這種感覺才是人生吧。“蒙軍撤了,金軍還有一萬不到,在原地。三皇子那邊聽說蒙軍撤了,也派人過來接應(yīng)。估計一會擔(dān)架就到?!泵麒“瘟说厣弦粎膊?,幾下編了一個草環(huán),套在李犇頭上。“不可能啊,馬上要全勝了,怎么突然撤了?”蒙軍來勢兇兇一波一波地消耗金軍,不就是為了消滅全部有生力量嗎?“拖雷死了?!泵麒〉亓艘痪洌志幜艘粋€套在自己腦袋上。“啊?”李犇似乎沒聽清。“拖雷突然病逝,主帥都沒了,還打什么,都回去奔喪去了?!泵麒⌒Φ溃职炎约侯^上的草環(huán)也套在李犇腦袋上,端詳。“……”真特么的烏龍,早知道拖雷這兩天會死,躲幾天啊,打什么打,起碼還可以保存幾萬人。不過想著在小明橫刀立馬被重重圍困之際,忽然傳來拖雷的死訊,蒙軍抱頭痛苦悲傷地不能自已,李犇脫口而出四個字,“死得漂亮!”“什么?”明琛沒聽清,傻看著李犇。“……”一代梟雄的人生落幕,自己應(yīng)該飽有敬重才對,“我說,死得其所,拖前輩這一生也進(jìn)了不少電視劇,可謂是傳播范圍特別廣?!?/br>明琛給了李犇一個李犇最為熟悉的表情,意思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鬼話。“那現(xiàn)在算暫時安全了?”李犇微微動了動被王正矩壓麻的大腿,這邊軍醫(yī)已經(jīng)處理好了,正在給王正矩纏布。“你大哥應(yīng)該暫時安全了,與蒙軍對戰(zhàn)沒死,到了三皇子腹地,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三峰山一戰(zhàn)大敗,恐怕太子之爭沒懸念了?!泵麒】戳丝撮]著眼睛再次陷入昏迷的王正矩。“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不知道這胳膊還能不能保住?!崩顮目戳艘谎弁跽乇坏犊沉艘话肫ou筋的右肩膀。“無礙,恢復(fù)好不提重物便是?!?/br>“……”這叫無礙?一個舞蹈演員腿不能用力了,一個歌手嗓子破了,一個戰(zhàn)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統(tǒng)帥胳膊不能拿刀了,還有什么比這事更大?!澳墙饑??”“恐怕蒙古國喪后,要發(fā)動總攻?!崩顮囊粋?cè)頭,腦袋上兩草環(huán)都掉下去了,明琛趕緊撿起來又放在李犇腦袋上。“你干嘛啊?”還小啊,打一仗智商打低了十歲,打之前二十,打完就剩下十歲了。“聽過‘結(jié)草銜恩’嗎?”明琛又把草環(huán)拿下來,把玩在手里。“有話直說,我對大哥這不是報恩,是哥們義氣?!北幻麒∮贸烧Z敲打,李犇心里有點兒小小不爽,有什么話不能直說,還拐了這么大彎整兩個破草環(huán)。“救你大哥也救了,接下來就是金國的事了,我們應(yīng)該離開了?!泵麒“褍蓚€草環(huán)一起扔到好幾米遠(yuǎn)。“你說的對,大哥這樣估計也不會派他再上戰(zhàn)場了。”李犇看了看懷里的王正矩,道,“不過,我想送大哥安全到汴京,對他親三哥我不放心?!?/br>明琛皺眉,沒接話。“老公,再寵我一次?!崩顮陌雮€身子后傾,靠在明琛身上,用腦袋蹭明琛臉。“別亂動,都是血?!泵麒⊥蠖懔藥状?,既讓李犇靠著,又不讓李犇夠到臉。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靠近,兩人伸個脖子張望。“牛哥,嫂子,來了好幾百金兵?!奔{齊在十米外喊道。“接你大哥的來了。走吧。”明琛從草叢里起身,看向馬隊。眼看著馬隊走近,這一隊人衣服干凈,明顯不是剛才參與了混戰(zhàn)的金軍。“奉三皇子之命,接四皇子回城?!睘槭捉疖妼χ顮倪@邊大喊。“接就過來啊,人走不了,抬啊?!崩顮囊渤吨弊雍埃@什么120服務(wù),一點兒不專業(yè)。幾個金軍下馬,后面的人確實帶了擔(dān)架,七手八腳把王正矩放在擔(dān)架上,又把擔(dān)架抬上馬車。李犇看了明琛一眼,不知道剛才那句“走吧”,是跟著金軍走,還是自己走。明琛吹了聲口哨,白龍屁顛屁顛跑過來,明琛上馬把手伸向李犇。李犇上馬,看著明琛cao縱著白龍離著五六米跟在王正矩所在的馬車后面,扭頭在明琛臉上輕輕啄了一口。走了六七十里地,比他跟納齊跑出來的還遠(yuǎn),在一座城前停下。前面金軍和護(hù)城軍交涉之際,李犇抬頭看了看城門,上面是“鈞州”兩個朱紅大字。“終于進(jìn)城了,有吃有喝能洗澡了。”李犇伸了個懶腰。明琛回頭看了一眼納齊,“跟上納齊?!?/br>三人跟著王正矩的馬車進(jìn)了一座府邸,院子不大,一看便知是臨時住所。一個男子站在門口,后面還跟著一眾親衛(wèi)。此人相貌和王正矩有七分相似,用屁股尋思也知道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為一己私欲置親弟弟生死置大金江山于不顧的三皇子。看到馬車臨近,這位三皇子也是演技派的,慌忙著上前,對著馬車?yán)锘杳缘娜舜蠛?,“四弟?!?/br>王正矩沒什么反應(yīng),男子只得把目光移向了李犇三人,“想必三位就是救我四弟的恩人,在下在此謝過?!绷闷鹋圩幼鲃菀颉?/br>李犇看看天,今個天好像不錯,是個下跪認(rèn)錯的好日子。明琛皺眉不語。納齊傻看著發(fā)愣。見三人沒一個要上前拉住自己,男子放下袍子,訕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跟著馬車進(jìn)了院子。王正矩被單獨安排一個房間,其它三人被安排在一個房間,很快便有城里的十幾個大夫過來專家會診。大的傷口進(jìn)行了縫合,小的傷口也做了處理,肩膀上砍斷的筋皮也接上了。在縫合過程中王正矩醒了過來,看到李犇三人都在身邊,又閉著眼睛睡了過去。李犇不敢離開王正矩身邊半步,生怕虎狼野心的親哥哥下狠手,三人輪流在床邊守了四天,王正矩總算徹底清醒了。“大哥,感覺怎么樣?”李犇馬上朝門外喊大夫。“無礙。”王正矩說話聲沙啞一片。“喝點兒水?!奔{齊拿過桌上的溫水,送了過來。喝了水,果然嗓子好了不少?!爸x謝,二弟?!蓖跽厣焓秩プダ顮牡氖?。李犇趕緊把手伸過去,“大哥,能活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