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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出來后才知道,你早已投胎?!?/br>“所以你這樣恨我?偽裝成白禮春來騙取我最后一點執(zhí)念,欲擊垮我?”這次他未作否認。我忍不住笑了。閻王爺才是真正的好手段,早知他女兒覬覦謝必安已久,卻未曾想他會使這樣的計,將我和謝必安分開關(guān)起來,逐個擊垮。落得我二人相互仇恨。他道:“我原想殺了你。”“你已經(jīng)做到了?!薄绾螝⑽??唯心而已。鬼王對我的折磨,較之于此,不過九牛一毛。“我已是瘋魔了。想折磨你,但一見你受苦,卻有如被刀子剜心。見鬼王的走狗欺你,心中殺意難以抑制。沈夢之,你教教我,該如何是好?”我即將灰飛煙滅,對這世間,若說還有一絲留戀,那便是想解開心結(jié)。但聽了他這番話,我猶豫半晌,未再解釋。我怕我解釋后,他得知真相,思及對我所為,必會有悔。若讓他有愧于我,不如讓他繼續(xù)恨我。“江浸月呢?你可等到了?”“已等到了,明日我?guī)闳ヒ娝?,何如??/br>我想了想,點點頭道:“好。”也罷,消失前去見見這個讓謝必安等了幾千年,讓我計較了這許久的人。次日,他帶著我在地府繞著走了許久。到了一間屋子前。叩了三下,門便開了,我們向里走去,只見庭院里有一桌,圍坐著四人,見我們來了,便招呼我們坐下。我有些拘泥,坐在我對面那個男人滿目含情,這莫不就是江浸月?他旁邊的婆子倒給我一杯酒,我就著一口飲下。那眉目含情的男人見我一連喝了三盞,方對謝必安問道:“你真要這樣做?”謝必安點點頭。我神情已有些恍惚,聽到她們說話的聲音被拉遠了。“替魂可是逆轉(zhuǎn)天命的事,他倒是能投胎了,但你勢必會灰飛煙滅,謝大人,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謝必安似乎是輕笑了幾聲:“他全身開始隱約透明,撐不住幾日了。我現(xiàn)今才知道,折磨他只能讓我更痛苦,鬼王也答應(yīng)放下一切,去陂陀仙山修煉,不再糾纏過往,他此番投胎,一定能過一生安穩(wěn)日子。”我掙扎著站起來,卻立刻歪身跌坐下去:“謝必安,你給我喝了甚么?!你莫要胡來!你......”再清醒過來,我已站在了投生塔外,孟婆拍拍我的肩道:“既然喝過了孟婆湯,一切前程過往都放下吧?!?/br>“我不要!謝必安!”我掙開押住我的鬼卒,扭頭去找他。謝必安就站在奈何橋那邊,含笑地望著我。我與他隔橋相望,眼淚唰地就落下來了。“沈夢之,我與別人不同,我只活過一世,只有一雙父母,只有一次生老病死,也只歡喜過一人。我以為那人勢必會是我等了那么久的江浸月,不曾想原來是你。你泄露給我的關(guān)于他的天機‘無緣之緣’我后來才想明白,天之注定,不是讓我等到他,而是讓我等到你。我既等到你,便已無憾。”“謝必安,你別扔下我!”......鬼卒不停勸著我去投生塔:“快走吧,否則就要來不及啦!”我嘴里不停念叨著“謝必安”三個字。“謝......”記憶不停流失,我開始忘記他。孟婆不停地唉聲嘆氣:“哎,孽緣哪?!?/br>孽緣......我茫然地抬起頭,復(fù)述了一遍:“孽緣?”鬼卒望著我,道:“快去投胎吧,莫再拖延了?!?/br>我跟著他們往里走,不自覺扭頭看,我剛剛忘記了什么?是一個人的名字?是誰的名字?頓住腳步,我回頭向奈何橋那邊看了一眼,那里空蕩蕩的,什么人也沒有。“走吧?!蔽抑鲃訉碜涞馈?/br>很快,我們走進了投生塔,鬼卒將我一把推下去,風(fēng)在我耳邊呼嘯,很快,我眼前一閃,便失去了意識。......“生了生了!恭喜江大人,夫人生了個小公子!”“我早已勾了名字,就喚江浸月。”“江浸月,江浸月這個名字好啊!”......第十五章尾聲。【枯枝偶有折折聲,便引夜月渡歸魂?!?/br>北方的冬天,已然進入冰封。一個月前黃葉飄落,秋葉映著夕輝的驚艷似乎只維持了短短數(shù)天,接著便進入綠色幾乎斷絕的寒冬。初雪那日,江浸月懶在屋里不愿出門。泡了一壺?zé)岵?,但點了一盞小燈,俯首案前,隨手抽了一本書,就開始讀將起來。再抬頭時,天已黑透,茶一口未吃,卻也涼了。屋里一片寂靜,唯獨桌前透露著些微亮光。他穿上大衣,頂著寒風(fēng)出了門。一條略顯清凈的小路,路上行人穿著嚴實,步履匆匆。月光的照耀下,地面一片雪白。他的鞋踏在上面,清脆明響,冷風(fēng)不停拍打在他身上,是他產(chǎn)生了一種在赤裸行走的錯覺。弦月凄凄慘慘,歪斜著掛在屋頂,他經(jīng)過一條活河,看見一片波光粼粼。尚未結(jié)冰的水,瀲滟著清冷月光。前面是一間廟宇,上寫“青凌廟”,江浸月未在此處見過一間這樣的廟宇。他從外面路過,不防里面?zhèn)鱽硪痪湓挘骸笆┲髀愤^此處便是有緣,既是有緣,不如進來喝碗熱粥?!?/br>江浸月心道奇怪,這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似乎極遠,又仿佛就在他跟前。他踏進這間破破爛爛的廟宇,里面只有一個臟和尚,穿著破爛,灰頭土臉,與其他江浸月見過的和尚相比,實在算不上體面。江浸月行了個禮:“方丈師父?!?/br>江浸月喝過熱粥,臨走前,突然想起甚么,問道:“方丈師父,你們是與佛祖極近的人,你可否替我窺探我的仕途?”那和尚笑了笑:“仕途不可,姻緣倒是可以?!?/br>“真的?”“你姓江名浸月,字武成,青陽人士。你的有緣之人,喚作謝必安,不過你們是無緣之緣。”“謝必安?無緣之緣是什么意思?”“哈哈,不可說,不可說。你走吧,我有一位老友要來,你們命煞相克,不便見。”江浸月懷著滿腹疑惑走出廟宇,遠遠便聽見那和尚爽朗的笑聲:“......你如今得道成仙,地府哪還有什么鬼王?”他向回去的方向走了不久,迎面遇上出來找他的小廝。江浸月便問小廝,那個方向何時建了個“青凌廟”。小廝奇道:“公子,向那邊走不是荒山就是田地,何曾有廟宇?”“可我親眼所見。”“公子怕是眼花了吧。”江浸月不服氣,領(lǐng)了幾個仆從就著那條路走去,果然遍尋無果。江浸月便也就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