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婚典禮,應該大差不差。 早晨路上車輛不多,很快就到了公司樓下。 陸燼嶼租了幾輛汽車,早早就停在門口,昨晚都已經安排好誰坐哪輛車了,宋汀汀下車已經直接上了一號車。 她見司機還在車上打盹,便沒有出聲,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看著車窗外祁妄的車還沒有走,就尋思發(fā)條信息給他。 誰知道,兩個人心有靈犀似的,祁妄的消息先發(fā)了過來。 “我在你包里放了一盒暈車藥,包里有溫水,記得吃?!?/br> 再抬頭,原地已經沒有了車的影子。 宋汀汀拿著水杯和藥,像是吃了一顆半生不熟的桃子,又酸又澀。 如果以后她遇不到像祁妄這樣對她好的人怎么辦? ☆、16 16. 天慢慢亮起來,車上也逐漸熱鬧。 傅彤拎著大包小包上來,一眼就瞄見在發(fā)呆的宋汀汀,她走過去,十分熟絡地坐在宋汀汀身旁。 有人闖入視線,宋汀汀還有些許不適應,她側頭,對上傅彤無害的笑容,才慢慢放下警惕。 “我還以為我起來晚了呢,想不到還有人沒有來啊?!备低罂戳艘谎?,隨后將手上幾個袋子都放在了腳邊。 宋汀汀低頭瞄了一眼,袋子里都是些零食,不知道的還以為傅彤是去參加小學生郊游的。 不過,以她現(xiàn)在的興奮勁兒來說,這和郊游也差不多了。 陸燼嶼是最后一個上車的,他主動和宋汀汀眼神上打了一個招呼后就和一個女職員坐在了最前面。 傅彤見了,狠狠將嘴巴里的辣雞爪給咬碎,嘎吱的聲音恐怖如斯。 “氣死我了!” 傅彤所有的情緒都擺在臉上,生氣或者開心對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好像有的人生來就會哭著討同情。 一路上,傅彤在旁邊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時不時還抻著脖子向前看,任憑宋汀汀這種脾氣都忍不住開口,“要是真想看,去前面換個位置不就好了。” 傅彤臉一紅,頹然地坐下來,嘴里的東西咽不下去,味同嚼蠟,“我又不好看,去了也是白去吧?!?/br> 看來,全天下的女孩子都一樣,一單喜歡上一個人,總能想出自己和心上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差距,總覺得自己哪里都不夠好。 “那倒也是?!彼瓮⊥∵@話一出口,傅彤直接扔下吃的,過來撓她癢。 兩個女生很容易打成一片,嬉笑著的模樣被站起來的陸燼嶼瞥到,他拿起大喇叭,說道:“馬上就要到福利院了啊,所有人都做好準備,記者到之前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布置場地,都抓緊時間。” 宋汀汀余光里的傅彤完全就是個小花癡,她杵了一下她,低聲道:“就那么喜歡???” 傅彤狂點頭,“對啊,一見鐘情,多么美好,在我腦海里他已經是我老公了?!?/br> 還真是暗戀的最高境界了。 傅彤看向宋汀汀,白她一眼,“不過你應該不懂這種感覺?!?/br> 宋汀汀疑惑,“我為什么不懂?” “你知道為什么你長得這么好看開學這么久卻還沒有人追你嗎?” 這話問得宋汀汀不知道該如何接。 傅彤有點恨鐵不成鋼似的,“你啊你,就知道沉浸在學業(yè)當中,每天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好像剛從尼姑庵里出來似的,不是我說你啊,汀汀,過去那十幾年我們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大學痛痛快快談個戀愛嘛,你也別太禁錮自己了,試著去認識一些男生,別老和那個沈淮在一起,那人我看著就不喜歡?!?/br> 宋汀汀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原來是這樣的形象。 高冷? 她自認為她并不是一個高冷的人啊。 看她不開竅,傅彤也沒辦法,“算了,等你真的有了喜歡的人可能就會改變了吧?!?/br> 喜歡的人她的確是有。 現(xiàn)在想想,她在祁妄的面前好像真的不一樣,總是會莫名其妙就臉紅,和他站在一起腦袋也是飄的,只要一想到他就會不自覺地彎起唇角……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 可是她好像除了喜歡祁妄以外別的什么都不會,甚至都沒有想過會和他交往。 那如果這樣,也算喜歡嗎? 宋汀汀陷入自己織的網中,無法自拔。 半個小時后,眾人抵達福利院,張院長和幾個護理員站在門外迎接。 還沒有下車,宋汀汀就聽見福利院里面孩子的嬉鬧聲。 東亭兒童福利院是海城第一批社會福利事業(yè)單位,內部結構已經發(fā)展得相當成熟。 所有人下車,張院長臉上洋溢著熱情,她拉著陸燼嶼的手,神情慈愛,“小嶼啊,這次還真是麻煩你和祁總了。” “不麻煩,祁總說了這次活動之后會加大投入資金,包括醫(yī)療這一塊,一定要讓孩子們都好好的?!?/br> …… 宋汀汀被傅彤拉下車,人都還沒有站穩(wěn),就聽見陸燼嶼又拿起大喇叭,“所有人都注意啊,男的跟我走,女的跟黃組長走啊,我們兵分兩路,半個小時內整理好場地?!?/br> “是?!?/br> 在接觸這個項目之前,宋汀汀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來做志愿者的,沒想到還有一個要面對眾多媒體的儀式。 傅彤自然看不出來她的擔憂,一門心思撲在不遠處的陸燼嶼身上,時不時還拿手機偷拍兩張,活像個偷窺狂。 前期的準備做好,記者們也陸陸續(xù)續(xù)進來。 院長怕人多會驚擾到一些特殊的孩子,特地將福利院后面的空地清理出來,大片的草坪倒是讓人一眼望去舒服很多。 福利院后面靠山,濃翠的綠渲染了整個山頭,好似沒有盡頭。 這次的儀式只要以集團和福利院的合作為重點,介紹完之后記者抓著陸燼嶼問了些問題也就結束了。 等記者全部散去,宋汀汀才松一口氣。 傅彤這時才把心思轉回到她身上,她把宋汀汀的志愿者證扔進她懷里,“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沒來上學那一個月去做什么了,該不會真和新聞上說的那樣去找你親爸親媽了吧?” 這事宋汀汀覺得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點頭默認。 既然她決定了回歸孟河村,那么宋家二小姐的身份也就不屬于她。 如果真的要算,那也應該只是她漫長生命里一段小小的經歷罷了。 不知道為什么,宋汀汀好像突然之間想通了很多事情。 也許以后她在街上或者在新聞上還是會看到宋家的人,也許她的心里還是會有小小的漣漪,但她清楚明白她有辦法說服自己放下過去了。 作為未來的音樂治療師,如果連自己都治愈不了,還談什么治愈別人呢,更何況她面對的是身體或者心理并不健全的對象。